两人从青玉坛上层下来,一路上说着寻仙芝之事,在百里屠苏房门前遇到方兰生时正好说到那海底龙绡宫。
“少恭!”方兰生从地上拍拍屁股坐起来,冲他道。
欧阳少恭冲他一笑:“小兰,睡醒了?”
方兰生方才脸上还带着笑,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显然对方在揶揄他。
几人进了屋子,欧阳少恭坐在中间长塌上,说起那截桐木。
“一路帮小兰和我带过来,也辛苦百里少侠。”
百里屠苏和方兰生都是一怔,方兰生瞪着眼,心虚道:“少恭是怎么知道……”
欧阳少恭轻笑,他就喜欢这样的小兰,说难听了是蠢笨,说好听了是天真。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自不会说小兰蠢笨。
“明眼人一认便知,难道这是小兰和百里少侠的秘密,不能与我提起吗?”
“不、不是,不是什么秘密……”方兰生连忙摆手,他回头看向木头脸,又被对方冷漠的眼神顶了回来,只得低下头,想了半天,“这不是……怕少恭笑话我――”
“……何处可笑?”
他话说到一半,在一旁不吭声的百里屠苏冷不丁cha话问道,声音听上去略带凶狠,把方兰生吓了一跳,欧阳少恭在一旁本想安慰小兰一句,这会儿只能诧异地看着他。
只见百里少侠问了那句话,也不看方兰生,兀自看向前方,这让方兰生气呼呼地扭开头。
“我一个男子汉,连截木头也要人帮忙扛,这说出去难道不招人耻笑吗。”他悻悻道。
百里屠苏在他身旁一怔,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一神一态与方才谈话时的沉稳冷静全然不同,欧阳少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样的百里屠苏,不禁摇摇头。
他坐了一会儿就借口去看药炉走了,剩百里屠苏还站在原地看着坐在chuáng上气呼呼看书的方兰生,虽然脸还撑着没什么表qíng,眼神中泄露出的却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少年样。
方兰生本来有点生气,他丢脸就算了,还被木头脸在少恭面前那样质问。
好在他并不是记仇,晴雪来叫他们吃饭,方兰生放下书跳下chuáng,正要出去,回头看百里屠苏还站在原地,低着头像在想什么。
“木头脸,站着gān什么呢,晴雪叫我们去吃饭。”他似是随口问道,推门就出去了,留给抬起头的百里屠苏一个轻松的背影。
他……不生气了吗?
百里屠苏在原地怔忡半晌,并没有想明白――他对方兰生的心思还是揣测不透,只能是跟着方兰生推门出了去。
欧阳少恭告诉他,那起死回生药快要炼成了,最晚明日就可成行。百里屠苏心qíng是很激动的,只是面上隐忍着,他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脑子里迷迷糊糊,一会儿是小时候的乌蒙灵谷,一会儿是那黑龙。他自怀中取出那枚龙鳞――这是悭臾在祖州赠予他的东西,他一直留在身边,不知该如何处置。
悭臾说,他身中同时存有一人一仙魂魄,两份魂魄均残缺不全,三魂七魄各去半数,欧阳先生说,如此这般,又怎能算是一个人。
百里屠苏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能算是一个人,他有爹娘,有出生长大的家乡,他曾经叫韩云溪,即使后来失却了记忆换了名字,但那都仍然是他――是一个人,不是什么残缺的魂魄,更别提什么荒谬的太子长琴,上古仙人。
他现在只想去救活他的娘。这一直被预言的凶煞之命,纵然再坎坷多难,也一样要生活下去。
更何况,他现在也并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是有如何的坎坷多难。百里屠苏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正好看到对面chuáng上的方兰生正认认真真坐在chuáng边叠着脱下的外衣,矮矮的个子,看上去什么都不会。
当时是怎么认识的他……现在又如何为了自己的事,一起走到这里……?
百里屠苏闭上眼睛,他躺在chuáng上,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明日,就能回乌蒙灵谷,见到娘了。
他刻意压抑着心中的起伏,可到底还是没能压抑住。睡中,方兰生被他拖到自己chuáng上来,钳制着他的腰臀就将那没能压抑掉的东西发泄了进去,方兰生巴着他的chuáng沿死死咬着嘴巴,一下下忍耐着身后的cha入。
木头脸在他里面she了一次,把他翻过身来,方兰生无力地被他推上chuáng头,从正面再度进入。
“……兰生……”
一个低低的声音伴随着喘息声在耳边唤道,方兰生喘着气,汗水淋漓的眼睛愣愣望着百里屠苏血红色的瞳仁,麻木的双腿被握着拉高,下面那处更是被迫紧紧包裹着木头脸滚烫的东西。百里屠苏似乎还嫌不够,他抱着方兰生从chuáng上起身,将这彻底脱力的家伙搂在自己怀里――因为煞气发作而变得滚烫的身体隔着衣衫将热气尽数传递到方兰生身上,方兰生昏头昏脑地被他抱着,两只手搭着他的肩膀,身下那处因为重力而深深吞下木头脸的家伙。
缓慢而深长的抽cha慢慢加快着速度,方兰生的额头抵着木头脸的胸膛,身体被木头脸的手拉扯着上下起伏,有白色的液体顺着jiāo合的部位慢慢淌下,方兰生完全察觉不到,只能咬着牙齿忍耐着木头脸愈来愈快的动作。
木头脸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还生气……
他们折腾了很久,时间长短完全依据百里屠苏的喜好来决定。当最后终于从方兰生体内离开,他放下被握得青紫的那双脚腕,掰着方兰生的膝盖分开。
即将需要被清洗的地方因为刚被she入还没有闭合,xué口还弱弱维持着百里屠苏那东西cha入时的形状,并不断抽搐似地收缩着。有白色的液体从中淌出来,方兰生对此一无所知――他已经被折腾到了极致,连气都喘不动,原本巴着木头脸衣服的手脱力地垂在身侧,半张的嘴唇还微微颤抖着。
一双红肿的眼睛显然是哭过,正委屈地半闭着。百里屠苏伏下身来在他眼角轻轻吻了吻,一双手搂着对方绵软无力的身体猛地从chuáng上抱起来――
“木头脸……木头脸!”方兰生声音里带着股哭腔,他跪在一个大木盆里,双手无力地撑着盆底,木头脸从身后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的手指探入他那处清洗。头发被汗水淋湿,láng狈地贴在脖颈间,方兰生紧闭着眼睛忍着木头脸手指在他体内毫不自知的动作,颤抖的身体几乎要发狂。
可这样难熬的事qíng,木头脸却极喜欢,他看着这家伙因为自己的手指而不断发抖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玩极了。等他把方兰生从那木盆里捞出来,方兰生快要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眨巴一下眼睛看着木头脸给自己盖好了被子,方兰生虚弱地翻了个身想自个儿滚到chuáng角睡觉去,又被木头脸一伸手扒拉了回来。
欧阳少恭的起死回生药练成了,那药的名字极有诗意。
仙芝漱魂,美且妙哉。
少恭说这药循古法炼制,不知药力究竟如何。古籍中记载,若死去之人其魂魄已入轮回井投胎,丹药自然无用,若并未投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且以此法重生之人,切不可行于日光下,这一说却是不知何故。
百里屠苏点头,他知道起死回生毕竟是逆天之术,不能抱太大期望,而欧阳先生能帮他至此,就已是无法回报的大恩了。
他急于回乡救母,便辞别即将闭关的欧阳少恭,与众人一齐出了青玉坛。方兰生特意跑到跟前去跟少恭道别,他脸色有些难看,少恭问他难道是病了,方兰生摇摇头,藏着掖着,连忙说没有。
可等他从屋里走出来一切就明显了――走起路姿势怪怪的,走不快,一直远远跟在队伍后面,红玉皱着眉头,问猴儿怎么了,方兰生支支吾吾,红玉便直问他接下来要去南疆,他能不能使那腾翔之术。
方兰生在后面偷偷捂着屁股,这会儿连忙收起手。
“啊?”
腾翔……之术……?
众人都看着他,这让方兰生一紧张。
“当、当然能!”
红玉摇摇头:“腾翔之术岂非儿戏,捎有差池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没那么严重!”方兰生摆出一张“这怎么能”的脸,“就是刚刚崴了脚――”
晴雪扛着镰刀走过来,一脸疑惑:“这几天也没有出远门,兰生怎么走路变得好奇怪……”
襄铃点点头:“呆瓜又不承认。”
尹千殇似乎是知道什么,他双眼眺望远方,这是不瞎掺和。
百里屠苏则站在最远处,他看着方兰生苦恼的模样,想起今天早上在被子里看到他那一身伤,红红紫紫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方兰生很奇怪,他身上总有很多伤口。平日里裹得严实看不见,可每天早上不穿衣服的时候就会被发现。百里屠苏一直想不明白很多问题,为什么他早上不穿衣服,为什么他会和自己躺在一起,为什么他们的姿势看起来很亲密,为什么问起方兰生他又不说明……
还有为什么,他总是有一身伤,有时好些,有时伤得厉害,让百里屠苏忍不住揣测那伤口的由来。
看上去是扭打所致,又似乎是撕咬……难道方兰生夜半偷偷与人会武?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并未见方兰生那点武艺有过什么长进。
他也曾经想过在夜半偷偷醒来,看看方兰生到底是怎么弄了这一身伤,又是怎么脱了衣服与自己躺在一起――可是很遗憾,百里少侠从未在夜间醒来过一次。
是的,百里少侠的睡眠质量实在是太好了,每天早上起来都神清气慡,感觉经脉流通顺畅,郁积之气一扫而光,整个人都jīng神百倍。
再回想以前在天墉城日夜睡不踏实,百里屠苏还心有余悸。自下山以来,他jiāo到了朋友,压制了煞气,睡得也好,还求得了起死回生药,马上要回家乡……
……就算再被人说是“凶煞之命,前途坎坷”又能怎么样呢。
百里屠苏对一切事qíng都要求得很低,或者说他一向不习惯有所要求。说到回家乡,方兰生这一身伤口,腾翔之术大概是弄不动了。百里屠苏心中有数,在一旁默默听着方兰生嘴硬地不承认自己有伤,红玉见他坚持,迟疑地转头看向百里屠苏,见对方高高站在远处,闭着眼睛双手抱胸,一副对此“并不在意”的样子,红玉沉吟片刻,似乎是有了主意。
她转过身,对襄铃和风晴雪说,“猴儿既然没事,我们就不要再耽搁,即刻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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