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死了?”
“嗯……”周锦是为了初来长沙遇到的姑娘去的,但是那姑娘早被糟蹋了,自己也落了圈套,或许师兄弟都是明知道是圈套也心甘qíng愿的去了。
周锦也来了,和明泽告辞,明泽倒是有意带他回南京,可是周锦摆摆手,我一个江湖散人,闲惯了。
谁为谁涉险,谁因谁险些丧命,两个人都没提,只是临走两个人约着往后有空同回师门看看。
齐铁嘴心中忽然对周锦生出一股钦慕之qíng,只要明泽有求,明知是危及xing命的事却毫无二话,事后什么也不说,孑然离去,难怪周锦遇险明泽什么也不想直接去了。
过命的jiāoqíng,偏又波澜不惊。
“别想了,我师兄这种人,只重qíng。”明泽看出来齐铁嘴想着周锦的事qíng,发言提醒道,“我们师兄弟俩虽然说不上淡泊名利,但是也绝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师兄的家人我一直在照顾,所以遇事他一定会帮我。”
“他的家人?”
“怎么了,我师兄的年纪,娶妻生子也是正常吧?”
“那你……”
“有家室是有家室,喜欢姑娘是喜欢姑娘,这事各有各的喜好,我不会多问,你的事qíng,他也不会过问。”
齐铁嘴皱着眉头,这师兄弟倒也有意思。
明泽伤好了些,上面又派了人过来慰问,明泽一听姓名脸就黑了一层,换了身衣服出来,那人一伸手竟然直接往伤口上拍,明泽轻笑着抓住,寒暄了几句。
齐铁嘴在旁看着叹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两个明里暗里巴不得明泽早些见阎王,难怪明泽看不上这些人。
长沙的事qíng总算是告一段落,兄弟俩秉烛夜谈,齐铁嘴好奇,明泽冲他一笑,“有人收拾烂摊子了,我们回去吧。”
“去哪儿?”
“我已经jiāo了辞呈,等南京那边放行,去哪儿都好。”
天宽地广,有你在身边,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想写假死逃走的qíng节,后来考虑到明泽对亲qíng的重视,决定让他按部就班辞职~
☆、八四-消毒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忙完都到了这个点……
还是想说下,裳华已经更完,从这章开始会陆续放一些老九门同人,CP标明在内容提要
齐铁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青年叹了口气,弯下身探手一试。竟然还有口气,便命人将他扶了。
小满看清那人的面容,结巴道,“八爷,这……这可是陈皮。”
陈皮本是九门二爷二月红的徒弟,因杀孽太重被逐出门墙,结果杀了九门四爷取而代之,平日里嚣张跋扈,为人狠厉毒辣,对上xingqíng温顺的齐铁嘴就没客气过,好在齐铁嘴大多是转卖的jiāo易,又靠着自己算卦的本事撑起堂口,倒也没有直接的冲突。
陈皮醒来已是次日天明,房门打开,伙计端来早饭,轻声说了句,“四爷,您用早。”
“这是……齐老八的堂口?”斗里凶险,好不容易出来竟然遭人暗算,拼着同归于尽,却不想醒来竟然看到了熟人。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说八爷!不是八爷你早就jiāo代了!”小伙计护住心切,径直骂了出来,却不想对上陈皮冰凉的眼神抖了抖,立刻转身退了出去。
白米粥配早点,清淡。陈皮刚醒来饿得很,嘴巴gān的起皮,这早饭倒是刚好,起来端上早饭才注意到浑身都在疼,先是粽子再是仇家,饶是铁打的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陈皮再凶狠也只是血ròu之躯,放倒了仇家自己身上大大小小也添了不少口子。
身上的伤口都已上了药,想来那平日里书生模样的齐铁嘴,大概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用了早饭,陈皮qiáng撑着身子出门,看到院中坐在柳树下的齐铁嘴,正捧着个定窑白瓷在看,似是注意到了陈皮,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来,伸手道,“四爷,请坐。”
陈皮也不跟他客气,径直坐下,问道,“你想做什么?”
“四当家的多虑了,我只是顾念九门qíng谊,你我素无往来,况且凭你的本事,我又能奈你何?”
陈皮听了将信将疑,一手撑着石桌要走,齐铁嘴幽幽叹口气,道,“你这趟出事,想必无需我多说,也知道是内鬼作怪,如今你伤重,回去反而更加危险。”
这意思?
陈皮回头,打量着齐铁嘴。
齐铁嘴继续道,“我这里虽小,添一两副碗筷倒也无妨,至于其他,四当家的请便。”言罢收起了那白瓷耳瓶,起身后又说了一句,“你那些物什别忘了。”
齐铁嘴在家待的不多,白日里多是在香堂,家里也就留着两个伙计帮忙打理,故而陈皮在齐家养伤也颇为安静,小伙计对陈皮有怨念,又畏惧他的yín威,私下里都在竭力避开。陈皮瞧着chuáng边箱子,打开来一看你竟然是这次下斗所得,齐铁嘴倒也老实,一件不差的放着。
每日三餐自有人送来,连带着换洗衣衫和伤药,只是小伙计又怕又嫌,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也不抬头。
陈皮也不在意,刀头舔血的营生,只是他不相信齐铁嘴有那么好心。虽然看着是个白皮书生,但是齐铁嘴能一人撑起九门八爷,心思深沉远非常人可比,连陆建勋和裘德考都在他手上栽了跟头,自然要小心三分。
趁着主人不在,陈皮将齐家小院摸了个通透,两进的院子,简简单单,主卧里gān净整洁,书房里文房四宝和两大架子书摆得稳稳当当,价值连城的古董竟然随意摆放在明处。
他一个人就能看到这些,要是换个人来,岂不是三下两下就能将这齐宅搬个gān净?
晚上天色尚亮,齐铁嘴就回了府中,净了手换了衣衫,走进书房就看到陈皮驾着腿坐在自己huáng梨木的矮榻上,愣神片刻,瘪瘪嘴说到,“四爷好兴致,难不成我这小书房有什么您看上了?”
“齐八爷,你这东西,放得可真随意呐。”陈皮手里把玩着块黑色镇纸,上等的大块墨玉竟然就这么随便放在了书案上。
“能到我这屋里的,都是熟人,我想四爷总不会行偷盗之事。”齐铁嘴倒是镇定,看了一眼没说话,理了理方才被陈皮翻乱的书案。
陈皮眼睛一抬,惊疑的盯着齐铁嘴,他虽位列平三门,但是恶名在外,凡是道上的人莫不是又敬又怕,九门众人防他如防láng,二月红更是不许他进出红府大门,想不到这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对他倒是信任的很。
想到这里,心中促动,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不想齐铁嘴叫住了他。
“你……下次别把脚放榻上了……”
陈皮离去的身影顿了顿,如果九爪钩在手,齐铁嘴应该已经是个死人。
齐铁嘴xing子喜静,得了空常常在柳树下一坐半天,边上放着茶水,翻一本书或查验器物,清风徐徐,扬着柳枝拂摇,书生捧茶轻抿却是头也不抬。
安静如画,陈皮砸了砸嘴,这温吞吞慢悠悠的齐铁嘴有什么的好看的,掂量着身上的伤已不碍事,招呼也不打径直回了码头。
伙计发现空dàngdàng的屋子连忙过来叫八爷,齐铁嘴翻一页书道,“他总该回去的,明天记得把那些东西给他送过去,午时过后。”
“好勒。”
等到陈皮收拾完内jian正想着接下来做什么,就有人禀告八爷家来人了。
放进来一看,两个伙计拉着之前的箱子就送来了。
这齐铁嘴怎么死不开窍呢,陈皮嘴一歪,“这货,给你们家了。”
“啊?”伙计也吓了一条,这位爷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高兴归不高兴,但是宝贝是好的,仍然原路拖着带回家了,报告给齐铁嘴的时候,齐铁嘴摘了眼镜一揉眉心,复又戴回眼镜,合计了片刻叫人拿了银钱再送过去。
伙计觉得麻烦也不敢喊累,乖乖回了码头,陈皮接过银钱不知怎么地特别想用九爪钩,考虑之前的丢在墓里,当下喊人去重新打造个武器。
合qíng合理,但是陈皮总觉得很不慡。
当然,陈皮也没到直接对齐铁嘴使九爪钩的地步,就算他使了,齐铁嘴也接不住,无缘无故他也不想再灭一门,这门灭了还特别麻烦。
但是很不慡。
本来是想半推半就不明不白东西留那儿算是恩怨两清,但是偏偏齐铁嘴给他送回来了,东西没送回来给的价格也是合qíng合理,说出去谁都觉得齐铁嘴厚道,唯独陈皮觉得不厚道。
于是陈皮大半夜的翻了齐铁嘴家院墙,院子里只有一个屋子里燃着烛火,摆着各种古董的书房。
翻过院墙踩着墙根,咻咻两声不知什么she了出来,陈皮一个鹞子翻身落到院内中央,旁边有东西带着呜呜声袭来,陈皮预备再退,那边已经响起了人声,伙计呼喝着拿着火把围了过来。
待漆黑的丝网裹到陈皮身上,伙计也到了。陈皮撕扯两下,细细的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竟然柔韧非常锋刃怎么也削不断,那厢齐铁嘴推门出来,四目相对,一个怒气腾腾,一个笑盈盈。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四爷解开啊。”
训完了伙计优哉游哉踱步到陈皮跟前,齐铁嘴弯腰笑道,“四爷好雅致啊,这大半夜的到齐某人这里来寻乐。”
陈皮黑着脸红着眼睛没说话。
这玩笑似乎开大了点。
齐铁嘴安排着伙计准备点酒菜,客客气气将人请进了书房,檀香吐着丝丝缕缕的青烟,香气氤氲环绕,倒是让陈皮冷静了几分。
“之前没发现八爷这里还有这么多机关。”
“总要有点防身的招数。”给陈皮倒了茶水,悠悠道,“你这大晚上来,总不会是来试探机关的吧?”
“哼。”陈皮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我还就是无聊过来探探。”
要说正事也没有,他的确是想来探探齐铁嘴的底,不想先中了院子里的机关,“我记得之前这院子里并没这些东西。”
“之前是四爷在养伤,我估计少不了四处走动,叫人撤了,便是有人来,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
“你不怕我把你这里搬空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齐铁嘴有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如今却笑得眯起来,一脸自信的看着他。
瞧着陈皮抿唇没说话,估摸着独来独往的陈皮对于人际并不擅长,加上刚刚在眼前跌了脸,不大好意思,便拿起案上一支金簪来,道,“四爷来的也是巧,今天刚得了支簪子,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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