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个jī蛋,还能吃上温泉煮jī蛋。”胖子讪讪地说,我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众人拿出gān粮,原地坐着吃了一会儿,慢慢觉得缓过劲来。
李老四他们是被道长扔进来的,身上没有吃的,正眼巴巴地望着我们,又不敢开口。
我看他这个样子,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分了他一些压缩饼gān,他如获至宝地嚼了起来。一点往日的嚣张作派都寻不着了,倒像是我们养着的宠物般乖巧。
我一路观察,觉得这里与常德大妈描述的姚伍城所到之地非常相似,对小哥说道:“这里,会不会就是当年姚伍城发现那个陨玉人像的地方附近。”
小哥不置可否,望向四周,这里的地下河和温泉不知有多少处,相似的也一定不少,具体身在何处一时无法做出判断,但凭脚程来算,应该已经进入玉虚峰腹地深处。如果这下面别有dòng天,那也一定十分接近了。
☆、理清思路
众人暖和了一阵,感觉体力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李老四一直跟在后面陪着小心,唯唯诺诺的,暗地里拿小眼睛不知道偷瞄了我们多少次,大概是觉得我面像最善,此时也按捺不住,跑来跟我套近乎。
“这位爷,我看您几位爷是行走江湖的高人,不知怎么来到此处的?是否也是为了那座古佛堂?”
我本来不想理他,毕竟以他现在的状况,确实没什么条件跟我们讨价还价,想分点好处。不过他这一问,这里的环境又让人昏昏yù睡,倒是勾起了我的一些思绪。
吴悠现在在青铜门里倒底怎么样了,为了小哥家族的救赎也好,为了救吴悠也好,我们都需要找到灵体,来守护青铜门里的具大秘密。
盘口的闹事,使我yīn错阳差在常德找到陨玉的线索,把我们带到了昆仑山的不冻泉,可是孙天滨凭着对西王母圣殿的地域位置描写找到了我们,之后我们借用分金定xué之法,找到了这处既有帝王之相又益于女主的风水宝地。
我们来到跟前,果然发现汪藏海的痕迹,这座藏地里的道观。只是时代变迁,这座道观已经不像数百年间那样严加看管,而是沦落到了一个搬山道人手上,小心维系着这里最后的荣耀。
我叹了口气,一路走来,三叔的死也好,解连环给我的包裹被人冒领也好,都有一张无形的具大的网罩在我们身上。
我们夹杂在几股势力博弈的旋涡中,仿佛每走一步,都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何况,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身边就没有“它”的人。
孙天滨就十分的可疑,对我们的动向都非常清楚。虽然他自己也说过最后会告诉我,可是总不能把他当自己人看待。
我转而又笑了笑,起码小哥和胖子我是信任的,有他们俩个在,我还担心什么呢。这一次要是可以成功找到灵体,就能使小哥摆脱命运的束缚,回归到我的生活中来。
我可以每天在西冷印社做点闲生意,时不时跑跑长沙查查帐,回家再给小哥做饭。
家养的小哥还是十分温顺的。如果可以了他这桩心愿,也许以后他也不会再飘泊。
说不定我就专职当他的夹喇嘛经纪人,帮他管钱收帐。
至于家族的谜题,老九门的恩恩怨怨,“它”的目的,势力A与势力B的博弈,我已经知道得不少,究竟这些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呢?我还要去找解连环么?明明他自己都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了。
我仿佛已经有些厌倦。
我望着小哥的背景,他正扶在一处闭眼休息。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睁开眼看向我这边。
“小爷,小爷?”李老四见我发愣,有些奇怪。
我转过头,冷冷地对李老四说:“我们要去哪里,与你无关,如果你还想保住小命的话,找到出口就自己出去。”
大家一时无话,衣服也差不多gān了。我们穿戴起来,抖擞了jīng神,准备出发。
刚走了不到几步,前面出现两条岔路。
按照这样的qíng况,我们一般是会先各自打探一下再作决定。可是这两条山隙看起来都十分幽深,我们不得不作出一个选择,哪怕到时候一齐再折返回来。
“随便走一个吧。”孙天滨看了半天,说道。
“你这是投机主义要不得,咱们北派的倒斗,都是有战略xing高度的尖端科研工作,其现实意义不亚于人类飞上太空,怎么可能随便选一条路呢?”胖子显然不同意这种作法。
“行,王胖子同志,你就两边都侦察侦察,我们在这里等着你,看你为社会主义的革命建设添砖加瓦。”孙天滨笑着看向胖子,摆出一副看你怎么收场的表qíng。
“还是一起吧,你长得肥头大耳,腰圆体胖,别被妖怪拖进去吃了。”我摇摇头,走在前面。
☆、误入岐途
我们贴着山隙往前走,脚下是潺潺的地下河水。我们努力每一脚都踩实,慢慢往前挪着。这水里似乎有螃蟹,我听见螃蟹腿点点敲在石头上那种嘎啦嘎啦的细碎的声音。
“他娘的,这里是不是挺多螃蟹?怎么倒处都听得见这种声音?要不捉两个上来解解馋啊。”胖子问道。
“胖子你到哪儿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对你表示由衷的敬佩。不过你还是省省吧,革命尚未成功,等找到灵体搬了出去,够你胡吃海喝的。”
我们越往里走,这种声音越来越大,我隐约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螃蟹。
我们矿工帽上的灯只能照到眼前很有限的范围,我走在第一个,小哥在我身后突然拉住我,害我吓了一跳。
这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我的肩膀上,份量有些沉,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跳,那东西就掉了下去,小哥顺势把我拉到身后,手起刀落,地上的活物就不再动弹了。
我定睛一看,顿时吓出一身白毛汗。
一只蝎子被利刃贯穿,钉在地上,个头足有二三十厘米那么长,头胸都有六节,好似梯形的琵琶,全身上下的几丁质硬皮在手电光的照she下反she出一团团光晕。
这只大蝎子背面的头晌甲上,密布的颗粒状突起都看得十分清楚,背部中央的一对中眼和前端两侧的六个侧眼看上去十分骇人,一对大蟹螯似的角须搭在前面,还在轻微地颤动。
我不是没见过蝎子,只是体形这么大的我还是头一次见。真是蝎子中的战斗蝎,不知道是吃什么才能长这么大。
想到刚才这么大的一只蝎子就在我脸边上,真是后怕。
此时,我们不想贸然再往前走,dòngxué里不方便进退,我们没有使用照明弹,而是把láng眼手电组装好,向前方照过去。
qiáng烈的huáng色光柱伸进dòngxué里,我们顿时吃了一惊。
这哪里是什么螃蟹,深幽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蝎子,角须撞击在岩壁上发出的声音,让我们误以为是河岸上有螃蟹。
有零星的几只离我们已经十分接近,只是通体青黑,附在山岩上根本不容易发觉。这几只蝎子仿佛前哨的列兵,贴在岩壁上窥探着,尾巴翘得老高,正直勾勾地对着我们。
胖子轻声说道:“他爷爷的guī毛棒槌,这一只蝎子一盘菜啊,可比螃蟹来劲多了。”
小哥低声说:“这是藏蝎,有剧毒,我们小声地退出去,千万不要惊扰了它们。”
五人前队变后队,想小心翼翼地往外退。
可惜这退出去远没有进来那么从容,一想到背后有那成片成片的蝎子,咬一口可能就要归了正位,众人脚步有些慌乱,生怕有几只偷偷爬了过来,恨不得立马cha上翅膀飞到外面去,不由得脚下动静比来的时候大了许多。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那声音仿佛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好像就在我耳边响起。
我低下头,看见脚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就爬过来了一只,惊得一抬脚躲了过去,那蝎子居然一扑,粘到了李老四的裤腿上。
李老四感到腿上挂了个东西,也不知道蛰到他没有,把他吓得叫喊了起来,忙把蝎子甩开,拿把小铲就往蝎子身上拍,震得山壁空空响了几声。
我心道不好,我们动静这么大,又杀了它们几只同类,只怕是已经惊扰了这蝎子窝。
果不其然,我们在地上疾走,蝎子从脚边,头上,身边如cháo水般地涌了过来,顿时天上地下响成了一片。
“快跑!”胖子喊了一声,cao起手边的石头就往后面砸,边砸边跑。
我们慌不择路,头也不敢回,山隙里的石头路本来十分难行,我最担心地就是跑在前面的人不小心摔倒,谁知为了保住xing命,众人却比兔子跑得还快,简直箭步如飞。
岩壁上的蝎子一只只跳下来,想往我们身上挂,有的已经趴到了裤腿上,还在往上爬。
我吓得拿多功能稿又挥又拍,可惜数量太多,拍掉一只又来一只,胖子的□□对这些东西也不管用,好似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丘任犬欺,英雄全无用武之地。
这里虽然离刚才的入口大约还有二十几米,我们却要被身后的蝎子大军给活埋了,这二十几米像是从地狱到天堂那么远。
要不是身上的登山服穿得比较厚,我早就被刺成马蜂窝了。
即使这样,衣服也被钳破得不成样子,加上在岩壁上擦刮,鸭绒都掉了出来,我心里直想骂娘,焦躁得不行。
我不相信我们铁三角还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想到这些又壮起了胆色,快速向前面移动。
当一只蝎子已经爬到我脸上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前面的dòng口,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挥手就把蝎子挡了下来,甩在石壁上,身上的份量已经有些沉,我看着胖子和孙天滨已经跃出了dòng口,李老四连滚带爬地扑了出去,小哥把我一拎,两个人一起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胖子迅速掏出两只□□,点了一只往dòng上一甩,山石纷纷落下,我们离得太近,都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招,被碎石砸得头晕目眩,气流把我们又向前冲着滚了几圈,刚刚落脚的地方被一块大石猛地砸了下来,击得旁边碎石直飞。
我耳里全是轰轰的鸣响,就差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半天听不到人说话。
我艰难地爬起来,回头去看那dòng口,两个岔路都被落石封住了去路,只留我们几个人在山dòng一样的空间里,地上都被炸出了裂fèng,幸好这山体够扎实,胖子用的炸药份量很少,不然我们这一炸,是绝对的自杀行为。
“前有藏蝎,后有死亡之虫,虫子吃了也是死,被困住也是死,我身上还有一颗光荣弹,要是万不得已,实在出不去了,咱们一起英勇就义。”小胖懔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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