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
这小小的一个岛国,哪里有那么多商人整天盯着他们国家的资源不放,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诡计。
如果处理不好,不仅是经济会被搞垮,包括其他各方面,都将被压倒。到时整个勒斯大陆的政|权就岌岌可危了。
“小岛国的接洽人查的怎么样?”
“根据陈皮提供的线索,只能查到,那人叫石宇健人,曾是小岛国的剑士。后来退役了,就开始经商。更深的,还没查到。”
“继续查。这人敢公然到锦城和这些人接洽,肯定不简单。不管他的上头是谁,都要连根拔起。”
“佛爷,还有一事,我觉得不对劲。”
张启山抬头看他,听他继续说道:“今天,这石宇健人见了石油公司的老板后,立刻派了人前往邵阳。”
“邵阳?”张启山疑惑,“去那地方做什么?那是勒斯大陆最贫困的地儿,那地方还有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才觉得十分可疑。已经派人跟着了,估计过两天就可以传回来消息。”
“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张启山忽然想起被关起来的陈皮,转而问他,“陈皮怎么样?没闹事?”
一提那陈皮,张副官就恨得牙痒痒的。“他能闹什么事,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就跟大爷似的。”
张启山笑问:“我看你对他意见倒是挺大的啊?他惹你了?”
张副官狠狠地咬了咬牙,忽然很是憋屈地说,“佛爷,陈皮他,调戏我!”
“调戏?”张启山笑得更甚,“原来,他好你这口?”
张副官怒,“佛爷,你别拿我开玩笑!这次我是看你面子,下次它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毙了他!”
张启山觉得有趣极了。他们这张副官一向冷漠淡然,竟然会让一个陈皮搞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成,他要再敢打你主意,你就揍他。”张启山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记住,给他留条命,不然他师父非杀了我不可。”
……
跟去邵阳的人,三天后才传了信回来。
张副官拿到信,就火急火燎地往张启山的办公室奔走,“佛爷,有消息了。那些人竟然是冲着地下石油去的。”
张启山闻言,讶然抬头,“地下石油?”
张副官将信摊开在他面前,继续解释道:“去的人,跟了挺久,才从几个人口中问出点消息。那些小岛国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邵阳那地儿地底下有石油,正打算进行勘探。”
“这地方有石油,勒斯政|府都没勘测到,他们怎么知道的?”
张副官摇头表示不知,“去的人还探听到消息,说是那些人正打算把整片土地都买下来。如果土地使用权转移到他们手中,那这件事qíng就更加难办了。”
张启山拿起那封信,仔仔细细地看了遍。而后,没有抬头地说道,“去准备,明天一早,我们立刻赶往邵阳。”
张副官点头称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两天,手头的事qíng一大堆,张启山都有两天没见到二月红了。这一趟赶往邵阳,又不知道得耽搁多久。
他想了想,站起身,抓起椅子上挂着的长袍,就往外走。
张副官刚想走进来,和他报告准备的事儿,差点撞上了他,“佛爷,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去二爷那边一趟。”说毕,就犹如一阵风般席卷而过,消失了。
这下午时刻,街上人多,绿皮车在街口徘徊了许久,还是没能挪动几丈。
前面的司机正将头探出窗外,朝着外面叫嚷着,“没看到是佛爷的车,还不滚开!”
街上的人听了更是慌乱,四散开往后退着,但人确实多,这条巷口又窄了些,人是退了,却更是乱了。
坐在后座的张启山都可以外头有小孩子的哭声,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他皱眉,冲前头的司机说道,“我在这下,你把车开到红府巷口等着。”
“佛爷?”司机刚转过身,就见张大佛爷跳下了车,汇入人群中。
既然佛爷都下了车,他也不急了,一点点往前挪着。
张启山是真急着见二月红。那混账,自己没找他,他压根就想不起他。跟小时候完全不一个样。
那小子小时候的样子,比现在可爱多了。
红府老太爷还在的时候,他整日就跟着老太爷学唱戏。二月红这孩子平日里并不吵闹,他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但是,他本xing里也贪玩。
张启山最烦那些个唧唧哼哼的东西,但是他想看二月红,就只能去梨园呆着。躲在一旁,看老太爷狠狠地训练他。
有次,他实在看不过去,就趁着老太爷休息的档口,拉着二月红那小子翻墙跑了。
那时,正值冬天,河里都结了冰。
他拉着他跑到河面上,用随身带的匕首,把冰面凿开了个dòng,拿着鱼竿在上面钓鱼。
鱼是没钓到,倒是下起了雪。
鹅毛大雪徐徐飘落,把二月红的头发都染白了。
那小子虽然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但是他长得瘦弱,没一会儿就冻得嘴唇发青,抖抖索索地问他,“大哥,什么时候有鱼吃?我好饿,还好冷。”
其实,大人早说过那河里没什么鱼,他就是想拉着二月红一起玩。见他冷成那样,他gān脆把鱼竿一丢,鱼也不钓了。拽着二月红跑到旁边一个破庙里,避雪。
二月红身上的棉袄都湿透了,他就把他的棉袄扒下来,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皮衣,给他披上。
“大哥,你不冷吗?”
他吸了吸鼻子,佯装大人的口气,“我不冷,我身体比你qiáng壮多了。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弄点喝的来。”
“大哥,大……”
二月红话还没喊完,张启山就跑远了。他跑到街口,用银元买了一壶桂花酒,和一包糕点。
他记得那小子最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了。
而后,他又往庙里跑。路上不小心踩了雪,“碰”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时,他就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压根就不是自己的了。但他也没哼一声,爬起来,就继续往庙里跑。
看到缩在火堆边的小子,笑得可乐呵,“我给你买了桂花糕。你不是最爱吃这东西?”
二月红接过那包糕点,眼睛里都闪着亮光,“谢谢哥。”
“吃吧。”
他忍着屁股的疼,笑得更是开心。还顺手扒开那酒壶的盖子,递到他跟前,“喝口酒,暖暖身子。”
二月红有些犹豫,“哥,我爹不让我喝酒。”
“你爹现在又不在,你刚刚冻着了,喝点酒,对身体好。快喝!”他不由分说地将酒壶口对上二月红的嘴巴,微微抬着酒壶,往他嘴里灌了酒。
其实,他们不止一次偷喝过酒。因此,喝上一口后,二月红就把什么训言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喝了酒吃了东西,身体跟着暖和起来了,人也开始犯困了。门外的大雪还在飘落,二月红往前靠在他肩上,“哥,我困。”
张启山轻笑一声,揽住了他的肩膀,“那你睡一会儿吧,等雪小点了,我们再回家。”
“那你待会叫我。”
“嗯。睡吧。我看着你。”
二月红听言一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闭目睡着了。
那天下午,张启山挺直了腰板,让肩上的人好好睡了一觉。他自个儿,睁着眼睛,一会儿看跟前的人,一会儿望向门外的雪地。
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冷。
……
快走到红府时,天空忽然飘下了雪花。张启山呆呆地站在原地,仰头望着天空。
又是一年冬天,下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两章会开始有探险的内容,你们喜欢看恐怖一点的,还是不要太恐怖啊?
☆、第六章
《[老九门]大爷我就看上你了》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管家刚走出红府大门,就看到了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张启山,有些犹豫地叫了声,“佛爷?”
张启山这才从回忆中抽回思绪,笑着打了招呼,“管家。”
管家恭敬地走到他跟前,“佛爷,你这是来找我们老爷的?怎么站在外头呢?”
他轻笑了声,不好意思多说自己在回忆往事,反问道:“二爷在家吗?”
管家:“二爷中午出门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要不,佛爷您到里头先坐会儿。或许快回来了。”
“不在家?”张启山皱眉想着,“是上梨园去了?今晚还有场子吗?”
“今个儿没安排场子,应当没在梨园。二爷没jiāo代是去哪儿,所以我这也不太清楚。你看你还是先进来,不然衣服都要给弄湿了。”
张启山急着找到二月红,倒是不太介意地拍了拍肩头的积雪,“不碍事。他既然不在府上,那我去其他地儿寻一寻。你且回去吧,不必招呼了。”
管家也不敢多挽留,就站在原地,看着张启山转身往巷子口走去。他的头顶上还飘落了些许雪花,就跟冬日里的腊梅似的。
司机早将车子开到了巷子口,张启山二话没说就坐了上去,“去酒楼。”
“是!”
张启山一连找了好几个地儿,都没见到二月红的身影,只能回张府。
可是,他没在,回到张府也没意思。
车子开到一半,张启山忽然冲司机说,“不回府了,去局里。”
司机回了句“是”,就在前头掉了头,往局里开去。
他刚下车,就看到张副官带着一队人马急冲冲地往外赶。看到他时,面露喜色,“佛爷,我正要命人去找你。”
张启山看了身后的队伍一眼,“出什么事儿?”
“佛爷,二爷跑到山庄去了,现在正要带陈皮走。那边来了电话,我刚要赶过去。”
“二爷?他怎么知道那地方?”
张副官摇头,“不清楚。”
“先过去看看。”
……
从陈皮被抓那天,二月红就一直暗地里命人找寻他的踪迹。但是张启山这人行事一向谨慎,压根就无fèng可钻。
52书库推荐浏览: 羽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