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命人小心谨慎地跟着张副官,可张副官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些人跟了他两天,也没发现什么。
最后,还是他自己出马,趁着夜晚的掩护,跟着张副官,才找到了陈皮被关押的郊外山庄。
那晚,张副官带着人马驻扎在山庄里,他也没敢轻举妄动。等到隔天,在外头守了许久,等着张副官离开后,找到了时机,才越墙而入。
他找了好几个房间,最后在最里面的房间,找到了陈皮。
他推开门的时候,陈皮还赖在chuáng上,手上捧着一包花生,磕得正开心。双腿还翘得高高的,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看到门口的二月红时,陈皮吓得胡乱吐出了嘴里叼着的花生壳,跳了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怯怯地叫了声:“师父?”
见他安然无事,二月红倒是安心了。只是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冷着脸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皮显得局促:“师父,我……”
他早前就和张启山协商过,这事不能将他师父牵扯进来,他们都不愿意他有危险。因此,他也不敢多说。
只是,他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倒是让二月红更加确定了,他必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qíng。
“张启山为何抓你?”
陈皮原本还想,难道是张启山让他师父来看他的,可现在听师父如此问道,心中自然明了了。
他师父肯定是偷偷来寻他的。
“师父,我也不知道。”
二月红皱眉,冷眼看着他。陈皮被那冷如冰霜的神色所惊,偷偷地用脚趾甲抠着地板。
该怎么说?
反正他师父肯定不信他。那便不说了吧。他并不愿意让师父也跟着涉险。
陈皮这孩子可是他一手带大的,二月红自然明白他的xing格。若是他不说,就算他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定然也不会说。
他轻轻叹了口气,同他说道:“我们且先离开这里。”
陈皮犹豫着,没往前。
“怎么?”
“师父,我是张启山请来的。他若是不放我,就算我现在跟你走,总有一天还会被带回来。陈皮不想拖累师父,师父你自己走吧。”
二月红倒是不以为然,“为师的徒弟,岂是他想关就能关的?你跟我走便是。”
“师父?”陈皮惊诧抬头。方才,师父说,他是他的徒弟?他竟然还愿认他?
“你虽已被逐出师门,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我仍在,定当要保你安全。我们快离开这里再说。”
师父都这么说了,陈皮着实再找不到借口推脱。什么都没有师父对他的qíng谊重要。
陈皮蹲下身,胡乱地从chuáng铺底下抓住自己的布鞋套上,跟在二月红的身后,往外面走去。
不巧,两人刚走到走廊的尽头,便和听到风声赶来的张启山迎面碰上了。
二月红见来者是张启山,举手将陈皮挡在身后。
他原以为免不了要打一架了。
虽然以往,张启山对他总是很温柔,但两人若是真吵起来,也免不了以打架来宣泄。
谁想,张启山只攘顺缕ひ谎郏而后眼神便落在了他身上。
“只两日不见,你怎么瘦了?可是府上的厨师做菜不合你胃口?晚上同我回张府?我让厨师做你最爱的鱼。”
二月红:“……”
啊喂,不是该先打架吗?
别说二月红,就连张副官和陈皮都愣了。现在是什么个qíng况?
张启山完全忽视了那些人的惊讶神色,上前一步,虚揽着二月红的腰。
“我都说了,这事儿你别参合。怎么还是跑来了?”
二月红听言,终于能够义正言辞地呵斥:“我几次三番同你询问陈皮的下落,你不愿告知,我便只能自己查了。我倒要问你,你为何把我徒弟关起来?”
“关?”张启山眉眼一挑,“我何时关过他?”
二月红听言,倒是疑惑了,转头看向了陈皮。
陈皮垂头,解释:“师父,方才我就说过了,是张启山请我来的。”
他没有说是被抓的啊……
二月红在心里骂了句,混账,竟然被这guī孙子坑了。他风风火火地跑来人家的地盘要人,感qíng这其中误会很深啊。
他低垂着头,虽然觉得误会张启山是他的错,但他可不想这么孬种地认错。
张启山瞧着他那眉眼纠结的模样,心中倒是乐开了花。
自从他和二月红摊牌后,可是难得有这么一次,他在自己跟前低头做乖顺的样子。平日里,都是对他爱理不理,不然就恨不得甩他几巴掌。
他低头靠近他,“先到里头坐会儿,你真想知道,我都告诉你便是。”
二月红抬眸,竟然有些得理不饶人地说道,“你早当告诉我。若不是你对我有所隐瞒,我用得着如此费力寻找陈皮的下落。”
还闹出这样的笑话……
张启山轻笑一声,手掌终于落在了他腰间,“是我的错。”
二月红轻哼了声,甩开他的手,兀自往里面走去。
张启山嘴角上扬,紧跟了上去。身上的军绿色长款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潇洒飘扬。
陈皮望着两人的背影,靠近张副官,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嘿,看看你们家佛爷,我师父就给了他那么一点好脸色,他至于乐成那样?不知道的,都以为他要赶上娶媳妇了!”
说罢,并没有回应。陈皮转头,看向了面色严肃的张副官,“哑巴了?我和你说话呢!”
张副官冷眼看着他,缓缓举起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好几下。好似要将陈皮沾染在上面的皮屑都拍掉似的。
而后,一句话没理他,直接朝着里面客厅走了进去。
陈皮被气得咬牙切齿。
片刻之后,他倒是重新笑开了,望着那恼人的背影,嘀咕了声:“瞧把你能耐的!有天,爷一定让你跪在我脚下求饶!”
走进客厅,二月红毫不客气地在沙发坐下。张启山跟过去,紧挨着他坐着。
二月红抬眸瞪了他一眼,往旁边稍微移开些。
张启山刚想往他的方向挪屁股,就见他指着自己鼻子说道,“你再过来,我就走了!”
这人真是,也不看看这么多人在场,他怎么就不觉得丢人啊?他月钟君都觉得要脸红了!
这次,张启山倒是妥协了,只乖乖地坐在原位置上。
待陈皮和张副官也走了进来,站在他们跟前后,他方才说道:“说吧。你们在密谋什么我不知道的事qíng?”
张启山听言,抿了抿嘴,对陈皮抬了抬下巴,“你来说。”
陈皮皱了皱眉,盯着他,也不敢说,前些日子不是说好了不把师父拉进来吗?
最终,迫于他师父的威严,他只能将这段时间,他们在做的那些事qíng,从头到尾清清楚楚地jiāo代一遍。
因为陈皮只是jiāo代了最初的消息来源,后头调查的事qíng,都是张副官在收集。
张启山便又将他们调查到的内容都全盘托出。
最终,同二月红说道:“我和副官明日就得启程赶往邵阳。所以,你的徒弟,得暂且借我几天。”
陈皮的身手在勒斯大陆算是排的上名的,这次去邵阳,他们要调查的事□□关重大。身边多个帮手,办事总能顺手许多。
何况,这件事qíng,从最初,陈皮就被牵扯其中,他断然是逃不掉的。
他以为只要他开口,二月红也不会不答应。毕竟这件事qíng牵涉到国家的利益。
只是没想,二月红顿了片刻,转头同他说道:“要借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条件,把我也带上。”
☆、第七章
《[老九门]大爷我就看上你了》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张启山怔了半响,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不行。”
“为何不行?”二月红挑眉看他,“既然此次关系重大,那我一同前去,也可帮上忙。”
张启山依旧坚定,“我们此次前去是要调查石油的事qíng,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前往,有陈皮同我们前去就可以了。你还是留在府上看着,若是这边再出什么事qíng,你也可以抵挡一二。”
这借口找的倒是让人无法反驳,但二月红对他的了解可不止如此。他办事一向周全,怎么可能需要他在此坐镇?还不就是不让他去涉陷罢了。
二月红冷眼看着他,淡然说,“若我一定要去呢?”
张启山:“……”
陈皮看着张启山那一脸便秘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偷偷侧头,同旁边的张副官说道,“诶,我和你打赌,最终结果,肯定是我师父赢。”
张副官抬眸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心道:我也认为佛爷会输。佛爷做事一向没有不顺二爷意的。
隔日清晨,张府管家早早起chuáng收拾着东西,又到厨房里看着厨师,让他们准备好了早餐。而后,命人将早餐端上桌子。
他刚想去楼上请佛爷和二爷来吃早饭,转过身,便看到了已整理妥当的二月红,忙恭敬叫了声,“二爷。”
二月红同他点头打了招呼,兀自走到餐桌前坐下,问道:“佛爷呢?还没下来?”
“二爷,你请先用,我这就让人去请佛爷下来。”
管家忙帮他将碗筷摆好,温和说道:“佛爷昨晚有jiāo代,说是你们今日要出门,怕你路上会饿,今早给备好了你爱吃的煎饼。我一会儿给你打包着带走。”
“谢谢管家。”
“二爷你这是折煞小的了。”
管家正伺候着二月红用早点,张启山身穿一身灰色长袍走了下来。
“佛爷。”管家叫唤了声。
张启山点头示意,走到了正位坐下。
二月红正夹了个包子往嘴里塞,看到刚坐下的张启山时,愣了愣。
月钟君自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张启山总是穿着一身军绿正装,不然就是披着军绿外套。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普通长袍的他。
他这人五官长得本就很jīng致,又不爱言笑,平日里看起来很是严肃,配上一身军装,更是威风堂堂。
但别说,他穿着常服,眉宇间都显得温和不少。就是那眉眼让人看着,都要醉了。
张启山看二月红嘴巴咬着包子,呆呆望着他,嘴角上扬,“怎么?包子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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