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狠狠捣了胤褆一胳膊肘,然后凶狠地瞪着一众不听话的弟弟:“爷就是火眼金睛,不行吗?”
众兄弟默,八狐狸忽然哥俩好地蹭蹭白狐狸的毛毛,笑得眼睛弯弯:“来,给咱们重演一下现场,九尾狐狸jīng前辈,看你的了!”
白狐狸憋屈地挠爪子:我得罪了你哥哥,被剪成拼毛狐裘怎么办?
四爷的面瘫脸忽然诡异地抖动了一下——真不愧是太子爷养大的,对这位的德行有着从内而外的深刻了解,鉴于“外敌当前”不能引起内讧,四爷决定把反话正着说、坏话昧着良心说:“二哥看女人的眼光确实很独到,所以,应该会发现了这位慕莎公主在某些方面……”
胤褆忽然放下捂脸的手,一个标点不带地一口气说清原委:“保成今天刚刚出门就跟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公主对上眼了保成说这人老盯着他胸口看不对劲儿好像在跟他比谁的更大似的——”
“啪!”恼羞成怒的胤礽一手堵住胤褆的嘴,转着蚊香圈圈眼的兄弟们总算有了时间消化胤褆这番不带标点的叙述……然后,所有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太子二哥卖相良好的胸口看,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看什么看,这不是重点!”太子爷脸皮再厚也Hold不住,狠狠捂住胸口,躲到胤褆背后,一张脸蛋儿气得嫣红可爱,艳若桃李,“从这小公主的口气里看,缅甸确实有不臣之心,你们最好想想,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不着急不着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忽然一个嫩嫩的声音响起,绵昕宝宝拉着弘皙,跌跌撞撞地一起走了进来,苹果似的小脸阳光灿烂,看到胤礽,张开小手,一下子扑过去——扑住、蹭胸,好软乎~
太子爷很习惯地抱着小宝宝,横搓搓,竖揉揉,又搂到怀里重重mua了一口,甚至忽略了一旁酸溜溜直吐泡泡,就是不知道吃谁的醋的真儿子小弘皙。
其他数字也对这诡异的“父子关系”报以抽搐的嘴角,胤褆伸手,在自家媳妇的豆腐被木瓜jīng蹭完之前,把小家伙拽出来,提溜到弘皙身边,摸了摸脑袋:“你刚刚说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难不成,你知道?”
“我不知道,”绵昕宝宝笑容依然甜美,忽然,一手抓住一条雪白的毛尾巴——想偷溜的白狐狸因为体力废柴终究没跑掉,只能怨念着抬着美丽的眼睛瞪人。
绵昕捏着狐狸软绵绵的大尾巴蹭毛,睫毛弯弯好不可爱,又伸手弹了弹白狐狸的脑门儿,问得非常已有所指:“就算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但是,有人应该很清楚才对。”
白狐狸没说话,只是趴下来,蜷成一个毛团子,闷着脸儿装死。可惜他没有八八狐狸的“好身材”,看起来不仅不可爱,还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数字们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说……”
“我的历史确实不是很好,”绵昕宝宝耸肩,“但是我知道,乾隆朝富察氏有一半将领都是折在缅甸的,对不对,美人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不是正剧,所以不会有qiáng国内容,妹纸们可以想象一下,数字们做好完全准备,结果清缅战争QY化了,四爷那张面瘫脸再次如方便面一样碎掉……(背景:一只化悲愤为食yù的团子狐狸吭哧吭哧啃着下限……)
87……
京城,四库馆——
全京城都知道,纪晓岚号称“铁齿铜牙”,所以他不吃鸭子,因为鸭子那张呱呱嘴怎么煮也煮不烂,能活生生气死个人——某种程度上,鸭子也算他纪晓岚的同类不是?
可是,纪大学士从三天前开始,顿顿不离鸭子,一见鸭子就眼红,一见鸭嘴巴就恨不得扑上去跟它对咬,疯狂地嘎两声!
抽风王朝的怪事天天有,可这次怎么连纪大烟袋也抽上了呢?难不成大烟抽多了终于损害脑神经了?
纪晓岚夹了一块桂花鸭,塞进嘴里狠狠嚼,咯嘣咯嘣咬碎连鸭骨头一起吞下去:“臭小子,死小子,仗着自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一个劲儿给老爷我惹麻烦,臭小子、臭小子……”
“臭小子”是何许人也?
——当然是纪大学士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和美人是也!
和美人刚刚过了十七岁,终于从本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房课程中解脱出来,这辈子没做侍卫,因此就按着一般大臣的晋升顺序,从翰林院庶吉士做起——翰林院可是清代高官的肥沃产地啊!
可和美人上辈子位极人臣,最终也不过落了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这辈子不想再勾心斗角,算算俸禄能养弟弟就行,于是,仗着自己小语种的天赋,跟乾隆皇帝一撒娇——就进了四库馆了!
四库馆嘛,纪晓岚的一亩三分地。
纪晓岚是上房的师傅,对这个天资聪慧却总是跟着十二阿哥一起翘课、让自己哭笑不得的小美人儿说不上喜不喜欢,可是,和美人可是卯足了劲儿来给他添麻烦的——
四库馆的老袋子们最烦“世俗经济”,可偏偏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离不了,于是,和美人自告奋勇,承担起四库馆的算账工作,让各位老前辈们舒舒服服地专心著……
就这样,麻烦来了。和美人那把算盘是打得jīngjīng细细、jīng确到算盘珠子后三位——今天,钱大人比李大人多吃了一碟瓜子;后天,多大人偷偷把四库馆的厕纸带回家用;再有,许多大人的车马费、纸张费都存在虚报……
其实也就是一两个铜子儿的问题,清廉如纪晓岚也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文人最小心眼儿啊,假清高装得最像,可是,你绝绝对对不能比他多占哪怕一点儿便宜!
于是乎——
“纪大人,我可是编译《朱子》的,我的车马费怎么也该比他高!”
“朱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是研究老子的呢!”
“一边去,孔孟之王道,你们懂不懂!”
“我看是你不懂,王道是孟子主张,孔圣人从没说过!”
……
文人的功力绝对比女人要恐怖,一旦吵起来,仿佛有上百万只鸭子扑腾着翅膀,咋呼着嘴巴,沸腾在四库馆之中。洋洋洒洒,上也是呱呱,下也是呱呱,前也是喳喳,后也是喳喳……
纪晓岚头上裹了几圈厚厚的毛巾,连耳朵一起裹住,悲愤地扒完一整盘鸭子,然后肚子一挺jú花一紧,拎着漂漂亮亮的和美人单独开小灶——把吃得只剩骨头的鸭子推到和美人面前,抬手示意:您请便。
看着上面还带着指甲大小碎ròu的鸭架子,和美人暗暗抽抽嘴角,尽力维持着谦恭的笑意:“纪大人,学生不饿。”
“是啊,给你送饭的还没来呢……”纪晓岚似笑非笑地嘀咕一声,然后重重拍了一下美人的肩膀,眼看着柔弱的美人龇牙咧嘴,纪晓岚才觉得这阵子受的气稍微纾解了一些:“和珅啊,你的才华是练皇上都夸赞的,留在四库馆算账,实在太大材小用了!这样吧,你给师傅我说说,想gān点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谁能没点儿抱负!”
和美人的笑容更加僵硬,心里不断愤恨地吐槽:你个油嘴滑舌的老东西,摆明了我要是继续赖着算账,就不算男人不算大丈夫了?
和美人装相的功夫不输纪晓岚,依然是和和气气一笑,拱手躬身:“承蒙纪大人抬爱,学生不胜惶恐……”
“这些套话少说,”纪晓岚连跟他套的功夫都没有,直接瞪起了牛眼睛,“你到底想gān什么!”
“学生对异族语言颇有兴趣,所以,学生想整理有关外族、甚至是外国的卷宗。”和美人眨眨眼睛,终于说出目的。
外族,还外国……纪晓岚皱皱眉,不管他毕竟是个文人,脑子里转了十几个圈儿也不可能转出大清要跟缅甸开战这种可能xing,最后,抬起烟杆撵人:“没问题。”只要继续拿着算盘给他挑拨离间拉仇恨就行!
------------------------我是和美人换工作的分割线-------------------------------
和美人刚要走出纪晓岚的房间,就听四库馆院子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带着鹿皮小靴子特有的弹跳感,不禁暗笑——纪晓岚抽着烟冷哼一声:“每天有人定点送饭,真好命。先去吃吧,吃完有力气做事!”
同时,四库馆里嘎嘎叫的鸭子们也忽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库的房门还是紧闭的,可是从那一丝丝的门fèng、窗户fèng里,不难看到一只只肩膀靠着肩膀、下巴摞着官帽,争取在最小的空间中以最简易的方式叠起最复杂的罗汉,保证一个个没胆儿出去的都能从小fèng儿里看现场的洋片儿表演。
光看还不够,文人最擅饶舌,现场评论是免不了的:
“啧啧,真准时。咱们大清一向是文武分开的,傅恒大人他们都在城的另一边,他们家这三少爷每天按时过来送饭,也不嫌累得慌!”
“这不是怕咱们四库馆没油水,饿着和小公子吗?据说啊,在上房里,和小公子就是天天吃富察府的饭,估计现在已经吃不惯别处的东西了!”
“这样啊,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啊?”
“怪不得咱们这里这位漂漂亮亮的小后生连皇上的六公主都拒绝了,原来是因为……”
“六公主?算了吧,咱们皇上的六公主可是敢拿刀杀人的,就他那小身板,六公主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他了!”
“也是,看起来,他还是跟这位小少爷比较般配!”
哎,和美人你别晃你那蓬松软绵的毛毛尾巴,你揣着从上辈子继承到这辈子的小心眼儿,卯足了劲儿想看纪晓岚的热闹,四库馆的这帮天天对着枯燥典籍的老袋子也把看你的八卦当成了他们唯一的娱乐!
——事qíng都是双向的不是?正如那首诗写得好,“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和美人,为了同人男的梦想,勇往直前地去搞基吧!
对了,还有,京城另外一边的军营里,万年苦bī党——傅恒,yīn气森森地看着自家俩儿子:“康安又跑去四库馆了?”
福灵安跟福隆安俩兄弟缩缩脖子,不说话,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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