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皑皑白雪,窗里长吁短叹——若是个成人,一定颇有“时不待我”的沧桑感,可是这寂寞的表qíng被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包子做出来……四爷觉得自己的面瘫脸快要裂掉了有木有?
陪在一旁的小绵昕抱着一个小抱枕,故意闷住了脸蛋儿,看不清表qíng。
小康熙慢慢转过身来,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竟然露出一个还算“童真”的可爱小笑容。
四爷觉得自己的胃都要抽搐了,皇阿玛难不成是有意叫他过来,吓他好玩儿?
“放他下来。”康熙宝宝露出“和善”的笑容,吓得白狐狸全身毛都炸起来了,前爪压低做出十分的防御姿势:“您想gān什么?”
“没什么,”康熙宝宝慢慢点着手指,他堂堂皇帝心qíng不好,还不准他吓吓人找几个人陪着么,“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瑞希的?你还认识其他鬼吗?你能不能确定,鬼变成地缚灵至少要四十年的时间?”
白狐狸扁扁嘴巴,看着处在鬼畜模式的小娃娃,果断决定惹不起躲不了就坦白从宽吧:“我是乾隆初年就认识他了,那个时候我还是只刚出生的小狐狸,他也已经是地缚灵。我只见过几个鬼,但都是老鬼,死了几十年都没有变成他那样。”
“那你有没有发现那时候的四叔有哪里不对劲?”四爷发现他家皇阿玛敲手指的节奏忽然加快了,赶紧乖乖继续话题。
“要说奇怪……就在于,他对你们最终会一起投胎的结果,是非常确定的。”白狐狸皱了皱眉,仔细回忆着,“那时我还不习惯做狐狸,他帮了我不少,条件就是,他要我在你们投胎之后,尽力帮你们。”
这么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四爷疑惑地看向紧紧皱眉的小康熙:“皇阿玛,到底怎么了?”
“老四,听老八说,你在泰陵的时候,天天跑出去盯着小弘历。”小康熙慢条斯理地挑了挑眉毛。
“没错……”四爷更疑惑了。
“为什么?老四你是个喜静的xing子,在位十三年,从没出过皇宫一步。”声音微微上扬。
四爷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却也只能乖乖回答:“儿臣不对弘历放心,而且……泰陵里也太枯燥。”除了跟胤禩斗嘴斗气,根本无事可gān。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小康熙嘴角泛出可疑的微笑,“他至少是死在了康熙五十六年,到雍正元年不过六年。按理说他那时不该是地缚灵,但是如果没有被困在景陵,那为什么还要严格按照一天两个时辰的限制呢?景陵里真的有那么好玩?要知道,到胤礽来之前,朕几乎没怎么在里头待过。”
“皇阿玛,您确定……是康熙五十六年?”四爷惊了,面瘫脸终于裂掉,“四叔不是在顺治朝就过世了吗?”
“张明德是他的人。”康熙苦笑一声,“九龙夺嫡……连朕都被他利用了。”
四爷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皇阿玛让他一定要瞒着胤禩。
康熙慢慢将今天之事讲了一遍,最后,苦笑着闭上了眼睛:“朕实在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哎,瑞希身上还有太多的谜团,这些谜团,朕不解开,心里终归不安。”
“皇阿玛,要弄清这些谜团,最好还是去问四叔。”四爷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理说,张明德一事他是受益者,可真相竟然是……四爷猛然睁大了眼睛,“皇阿玛,不对!”
“哪里不对?”小康熙被自家儿子忽如其来的大吼吓得呛到了,一边咳着一边愤愤嘀咕:要是老四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就把今天憋屈了一天的火全部发到他头上去!哼唧,皇阿玛训儿子需要理由吗?
“皇阿玛,最奇怪的是,儿臣跟张明德没有jiāo集。”四爷摊开手,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四叔的目的是让我们兄弟相残,为何单独放过儿臣?儿臣虽然一开始没有表露出争位的动作,但是皇阿玛看得明白,儿臣特立独行,满朝也早就流传出‘四爷党’的称呼。”
“另外,如果四叔活到了康熙五十六年,那时十四早已成为继位的最大热门,他同样没有理由放过十四。”四爷想了想,肯定地说,“要不然,就是四叔因为一些事qíng罢手了;要不然,就是他的确做了,只不过,不是通过张明德,而是通过另外一种我们还没有发现的方式。”
“等一下,如果有一件事,同时扯上四爷和十四爷……这不就成了求jiāo集的数学问题了吗?”绵昕忽然放下了小枕头,兴致勃勃地转起了灵动的猫眼儿,“四爷跟十四爷的jiāo集,除了同一个额娘,就是他打仗,你筹饷了?”
“不可能,之前胤禩他们都有cha手,只有十四出征西藏的军饷确实是由我一手cao办,但是那已经是康熙五十七年了。”四爷肯定地说。
“不对,有一个人。”康熙忽然打断他们,一双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四爷,说得很慢,“差点引起你跟十四正面冲突的——年羹尧。”
作者有话要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张奇奇怪怪的……明天就开始欢脱了(?)
所以,大家看出来BUG是谁了?我真的很坏啊很坏~
另外,新文是BE,nüè到了可以回到这里来求治愈哦~笑晕了也可以去那边降火~
76……
直到傍晚,四爷才走出坤宁宫。
四叔,张明德,年羹尧,十四……还真是个匪夷所思的串串。
四爷按了按太阳xué,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月亮……仿佛一只被狐狸啃了一口的冰皮年糕似的,冰冰凉凉的,不完美。
回去之后,该怎么跟自家那只又胖又萌心思又重的小狐狸说这件事呢?还是gān脆三缄其口比较好呢?
很快,四爷就不用烦恼这个问题了,因为只听“咕嘟”一声,他脚边的地板上窜出来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好吧,见识多了也该见怪不怪了。但关键是,这条尾巴是灰色的。
四爷的太阳xué突突直跳,面无表qíng地盯着地上那条ròu滚滚的大尾巴,忽然,一向秉承着大无畏jīng神的四爷,想跑路了。
这只毕竟不是体力废柴的和狐狸,挣了一会儿,摇了摇尾巴,然后冒出一只圆滚滚的毛绒脑袋,对着四爷凶狠地“嗷呜”了一声。
四爷忍着抽搐的眼角,俯身,拾起狐狸,收进怀里——意料之中地被狠狠挠了几爪子。
八爷蜷成团子,咬上四爷的小手腕慢慢磨牙,声音含含糊糊:“老四你个混蛋!”
四爷感觉到一条粉粉软软的小舌头对着他的手腕子蹭来蹭去,蹭得他心里也痒痒,赶紧收敛心思把狐狸脑袋捏着轻轻拽下来,然后轻轻拍背:“别咬,你又啃不动,别咬了自己的舌头。”
“哼!”八八狐狸傲娇地一甩尾巴,人家也是会长大的小狐狸!这不,昨天才跟那只白狐狸学会的爬地钻空子,今天就派上大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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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八八狐狸回阿哥所,四爷首先表明自己是无辜的:“我去之前,真的不知道皇阿玛找我是因为这种事。”
八狐狸翻身打了一个滚儿,变回了狐狸正太,看着四爷的面瘫脸诡异地抖动了几下,蜷着耳朵握着拳低吼:“再练练我就能变回去了,不准笑!”
四爷也握拳,拼命压抑满肚子的抽搐感,脸上依然是被人拍了一板砖似的:“我没有笑。”
八爷气哼哼地倚在chuáng上,故意用屁股对着四爷。
四爷摇摇头,悄悄抓过狐狸正太蜷在背后的尾巴,放到自己膝盖上,慢慢顺着那软软的绒毛:“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八爷闷闷地反驳:“你不也是,要是以前皇阿玛跟你聊张明德,你的心眼肯定已经在肚子里串成一串糖葫芦了。”
“皇阿玛不告诉你,是不想再伤你。”四爷在尾巴尖尖上轻轻挠了一下,满意地看着羞涩的尾巴君再次蜷了起来,四爷再慢慢把拉开,顺着顺滑的皮毛,然后又欺负起了尾巴尖尖……乐此不疲。
八爷终于怒了,扯回尾巴抱回怀里,对着四爷瞪圆了琥珀似的眼睛:“要是我没跟去偷听,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四爷惋惜了一下手里刚刚滑走的舒服的触感,随即实话实说:“我打算,尽量瞒着。虽然我知道,很可能瞒不住。”事实上,他打算先去跟九爷通个气儿,但是现在若说出来,岂不是成了他企图拐带八八狐狸的小九一起做不诚实的坏孩子?四爷还是觉得,沉默是金。
“然后你打算去找你心爱的贵妃娘娘帮忙?”八爷扑簌着耳朵,脑袋上似乎升腾起了一个个酸溜溜的醋泡泡。
四爷的面瘫脸再次抖动了一下:“如果年羹尧真的跟四叔有关,她说不定也会知道些什么。”
八爷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就在四爷哭笑不得想要再说一句“你越活越回去”的时候,八爷忽然再次蜷了起来,尾巴凑了过来:“张明德不是你的人——至少,我挺高兴的。”
“……我还没那么下流。”四爷这次没有扯尾巴玩儿,而是自己凑了过去,揽着八爷一起倚在chuáng上的软垫上,果然,怀里的小身子时不时颤抖着。
“老四,我想起一件事,你刚对年羹尧动手的那时候,是雍正三年吧?”八爷转过身来,整个人仿佛被四爷圈在怀里似的,但他只是对着枕头蹭了蹭耳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对上四爷含笑的眼睛。
“没错,”四爷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其实,他有反心是肯定的,但我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反。”
“那时候你的年贵妃还没死呢,对了,貌似就是你对年羹尧动手之后,她就病倒了吧?”八爷哼哼唧唧地挠了四爷一爪子,“果然无qíng!”
四爷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玩着小狐狸的耳朵。
八爷被顺毛顺得舒舒服服,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老四,我记得年羹尧是因为一道祥瑞折子惹到了你,貌似你这位大将军有点时候还挺迷信的啊?”
四爷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有一个猜测,”八爷忽然坏笑着凑近,骨碌骨碌转着亮晶晶的眼睛,一副得意的小模样,“你想啊,张明德是个术士,年羹尧又比较迷信,四叔也透露过,他是趁着大哥二哥跟我求子的机会渗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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