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之后很多人在后台等待着向Hary献花,Hary礼貌的和他们握手拥抱,坦接受所有赞美。等其他人都散去,Eggsy才走进来。他两手空空,肩头还带着刚刚在室外等待而留下的雪花。Hary坐在椅子上,微微侧头看着他,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伏身献上一个温柔gān燥的吻。
“我真是个幸运的家伙。”Eggsy稍稍退后一点,双手却还把Hary圈在椅子上。Hary点头称是,伸手环住他的肩胛,把自己半吊起来,看着他暖棕色的眼睛“你有着一个世界上最爱你的qíng人。”
他们又在化妆间温存了一会,用不知道哪个倒霉鬼遗落在这里的手帕把彼此清理gān净,并排走了出去。Hary抬手看了看时间,满意的看到已经完全错过了所谓决斗的时间。他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催促着Eggsy开车回家吃晚餐。
再次在Eggsychuáng上睁开眼的Hary习惯的伸手一摸,却发现这次竟是Eggsy起的比较早。他把Eggsy的枕头抓到怀里抱了一会,这才睡眼惺忪的穿好衣服,光着脚走出卧室。
迎接他的是一顿堪称丰盛的早餐了,比他之前四根芦笋一个煎蛋一片面包一杯牛奶的规格高了许多。Hary扁着嘴向Eggsy伸出手,Eggsy就解下围裙走过来。Hary毫不愧疚的踩在Eggsy脚面上,指挥他把自己搬到卫生间洗漱,刷好牙之后他半靠在洗手台上要求Eggsy为自己刮胡子,Eggsy就好脾气在他下巴上涂满泡沫,小心仔细的为他把基本上没有的胡茬刮gān净。
Eggsy用湿毛巾把Hary的脸擦gān净,在他唇角落下一个gān慡的吻,Hary回以一个可以把人勒断气的熊抱。
“qíng人节快乐”两个同时发声的人最后也一起笑起来,紧贴在一起的胸腔似乎也分享同一频率的震动。
这天晚上还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演出,Hary作为王牌演员负责稍稍露脸以满足海报上的过度宣传。他扮演一位英俊的鬼魂,在教堂里为主角启示人生。两个人在后台卿卿我我了一阵,Eggsy这次很小心没在Hary的身上留下印子,他只是不断的亲吻Hary光洁椭圆的指甲,用舌头舔舐他的指fèng,Hary的手腕被他抓着没法抽回,只能用颤抖的嗓音在Eggsy耳边说他那些从来都不重样的小幻想。
登上舞台之后Hary就感到不太对劲。他下意识的向下看,一片昏暗里都是陌生的面孔,他竟还在这嘈杂里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之后他就被子弹击中向后跌去。飞溅的血在他视野中高高飞去,大量的失血让他很快失去意识,在任何有意义的句子成型之前。世界逐渐陷入黑暗。
蝴蝶。
白裙子的母亲有着清澈的蓝眼睛。她带着野餐篮和自己远足,伏身为Hary讲解沿途的植物和动物。剑桥人行冷落的走廊,滂沱大雨落在屋檐发出不吵闹的声响。驾车穿越美国最漫长的公路,沿途是辽阔的戈壁和刺目的阳光。被jiāo到自己怀里的,又香又软的同事不到一岁的小女孩。最后是Eggsy。他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心无旁骛的为自己唱一支温柔的qíng歌。
所以Hary挣扎的睁开眼睛,幻觉里的人伏在自己chuáng沿,只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后脑勺。Hary动了动手指,Eggsy就醒过来,高声的感谢着不知道都是哪里来的神或者先祖,用一口沙哑的嗓音呼叫着医生。
枪手毫无悬念的就是要求决斗而被Hary慡约的委屈丈夫,当局并不想为此而对其进行惩处,打算只要Hary不死就要找个理由把他赶回美国去。美国方面也假模假式的对Hary提出的批评,只要他稍稍好转就顺势撤回美国。
在一切前因后果里,只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真诚着祈祷着Hary不要死去。他在伤员的病chuáng前陪护了七天,胡茬长了满脸。两个人说不上谁更láng狈,大概是Hary,他和贵妇偷qíng的事现在人尽皆知,而正牌qíng人在他醒来之后只是像长过了头的小狗一样把脸埋在他病chuáng上的被子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可怜声响。
“抱歉。”Hary首先开口。Eggsy装作毫不介怀的摇头,眼睛里的悲哀却几乎要溢出来。他们就这样无言的对坐着,直到Hary再次开口“我的父亲是在以色列研究圣经的考古学家,我很少见到他。而我的母亲是一位博物学家,她热qíng而富有活力,喜欢带着我远足,寻找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我那年她去世了。在一家超市门口,被对峙的警匪的流弹击中。她是我在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曾经认为她是仅有的,美好的东西。直到我遇到你。”
Hary停顿了一会,艰难的说“如果我伤了你的心,对不起。”
Eggsy握着他那只没有被针头摧残的手,含着泪水摇了摇头。
Hary要承认Eggsy真的是非常擅长照顾病人。他带着毫无理由的骄傲想着,我的Eggsy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许久没有体验家庭生活的Hary感到了从头到脚的舒适惬意,同时加紧和老板jiāo涉几乎是qiáng硬的要求把Eggsy带回美国。
虽然与有夫之妇偷qíng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听,但是还是有为数不少的爱慕者来探望Hary。这时候Hary通常都装作睡熟,把一切都jiāo给无辜的Eggsy。Eggsy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副受够了的样子,关上百叶窗为坐在chuáng上的Hary拍松枕头。
“你的脖子上有只蜘蛛。”
Hary下意识下手去摸,手指还没落在脖颈上却僵在半路。Eggsy说的是俄语。
令人尴尬的沉默在窄小的病房里蔓延,Hary吞吞口水,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感觉脖子上有东西……”而Eggsy只是无言的看着他。
几乎沉默了一百年,Eggsy用gān涩的声音说道“刚刚有一位克格勃来向我询问你的qíng况,他说你的身上有特殊子弹才能留下的疤痕,而这一般是军方用来对待美国军人的。他怀疑你是间谍。”他站起来,走向门口“而你和高官的妻子偷qíng,大家只认为你是多qíng的演员,甚至连俄语都不会,所以不会防备你。”他的手抚上门把手,“所以这也是你演出中的一部分是么?”他悲伤的回头,眼眶里没有泪水。
Hary与他对视,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字。
当Eggsy关上门的时候,Hary的泪水和声音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当克格勃找上门来的时候Hary正在艰难的想屋子另一头的厕所挪动。冷酷的黑发男人用俄语说道“Hary先生,你因为间谍罪被捕了。”Hary毫不在意的翻翻眼睛,他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样láng狈的qíng况。他现在只想用洗手间,所以他用流利的俄语说“没问题,但是劳驾您让让路,如果你不希望一会押送我的车辆上飘扬着尿骚味。”
如愿以偿的Hary大摇大摆的走上了他的囚车,意料之外的,Eggsy也坐在上面。
Hary发慌的看着他手上的手铐,惊慌的责问车门外的克格勃是怎么回事,克格勃用嘴角做出鄙夷的神qíng,“他和你走的太近,我们怀疑他叛国参与了你的间谍活动。”“可是他没有,你们这帮蠢货!”Hary高声骂尽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脏话,而车辆依旧开得飞快。
Hary沮丧的跪在地上,几乎不能去看Eggsy。
“对不起,对不起。”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带着手铐的Eggsy艰难的从狭窄的车厢一头移动过来,也和他跪在一起。“我没办法不原谅你,因为我爱你,像是和你相爱了几百次,许多个世纪。”
很快两人在法庭接受了秘密审判。Hary承认了所有的指控,因为他特殊的身份而得到了上司的力保,最后通过jiāo涉俄方同意将他jiāo由美方处理,但永久驱逐出境。
接着受到审判的是Eggsy。当法官宣读对他的指控的时候Hary再次听到了他久违的俄国名字。那个在第一次见面自己装作无法正确发音的名字。Eggsy平静的站在木拦之后,也许是第一百次解释自己和Hary的关系。法官用冷酷的腔调问他,“你是否背叛了你的祖国?”
Eggsy在无数次否认之后终于发现这并不是个问句。他飞快的瞟了一眼Hary就转开脸,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gān涩的说:“我忠于我的爱qíng。”
法官最后以叛国罪判决他流放西伯利亚。
Hary在木栏之后发出濒死的吼叫,被法警打昏拖了出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他奋力的挣扎却再次被人打倒,他躺在地上,蜷起身体无声的哭泣。
番外 西伯利亚 内容
1992年新年。
西伯利亚寒原的冬天依旧寒冷,列车缓缓停下,一群高大的俄国人背着行囊从车里走下来,接受妻子和孩子的迎接和拥抱。最后下来的是个高挑的外国人。他戴着一条陈旧的鼠灰色线织围巾,哆哆嗦嗦的遮着半张脸。他没有多少行李,用一些美元和几块巧克力搭上了一辆农用的拖拉机,颠簸到最近的村落之后又在及膝的雪地里徒步走了一天,才走到了几乎坐落在世界尽头的劳改所。
佝偻的门卫揣着这个外国人贿赂的香烟带他来到所长门口,他伸出冻硬的手指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醉醺醺的咒骂声。Hary毫不客气的推开门,又关上。斗室内一个面色蜡huáng的中年男人把自己堆在唯一的椅子上,用因为酗酒过度而浑浊发huáng的眼睛看着他。
“我向你买一个人。”Hary简明直白的说明来意,同时把手枪和成摞的美元放在他的桌子上,“不然就打爆你的头,我是美国人,没什么我不敢的。”
一个小时之后Hary得到了刚刚赶制的анвин, гэри的死亡证明,被狱卒带着向囚犯劳动的厂房走。昏暗的光线下衣衫褴褛的囚犯们把手举到眼睛下面织毛拖鞋,狱卒带着他走到一张桌子前面,佝偻的囚犯迷惑的抬起脸。
Hary冷静的把Eggsy从桌子后面拽出来,拖了几步却发现对方踉跄难行,狱卒在旁边解释,“他们的膝盖都坏了,”收到Hary的怒视之后加上举起双手解释“我没动过他们一个手指头,都是见鬼的久坐和寒冷。”
Hary沉默了一会,慢慢转过身,蹲在Eggsy脚下,抱住他弯曲变形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在失去Eggsy之后,Hary第一次这样委屈的毫无保留的哭起来,就像遭到流放忍受寒冷和苦役的是他一样。Eggsy用污黑的手指轻轻碰了碰Hary的头顶,发出没什么意义的音节。
最后Haryqiáng行征用了劳改所的小推车,把Eggsy打横抱起来放在里面。原本qiáng壮的男人轻的像个孩子,他双腿的肌ròu萎缩紧紧的贴着骨头,目光浑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能被理解的话。
Hary沿着原路把他推到村庄里,用最后的钱为他洗漱打理,换上gān净保暖的衣服。他们相对坐着,Hary扶着他的脸小心的为他刮胡子。他的Eggsy身上有许多白的发亮的伤疤,毫无意外那个混蛋狱卒说了谎话。而Eggsy似乎没有认出Hary来,经年的苦役已经完全摧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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