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室友七宗罪_tangstory【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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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控制自己别在facebook上加对方的好友?”
“是避嫌,John,”Sherlock又喝了一口咖啡,换上副“虽然你举的例子傻透了,但某种程度上也没错”的表qíng,“警方已经申请了搜查令,现在大概正在Potter博士的家中东翻西找,但照我说多半一无所获――住所是一个与感qíng有关的私人空间,她既然要极力隐瞒一段私密的关系,心理上就会尽量避免把证据遗留在家中,”咨询侦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医学杂志,“如果这些东西是在她家里发现的,与她的私人物品放在一处,那么即使是警方都知道该去调查一下其中是否有什么玄机。”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先来她的办公室看看?”再一次地,John钦佩于同居人敏捷的思维,“你在看到那个戒痕的时候就猜出找到那个人的关键很可能就藏在她的办公室里?”
“推理出――注意你的用词,”Sherlockchuī毛求疵纠正了自己的室友一句,并码齐桌上的杂志,一股脑地推给他,“仔细观察,John,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嗯……医学期刊,不是她的专业领域,”John皱着眉分析道,“但事实上她的办公室里也有很多其他方面的书籍,我记得有地质学方面的,还有生物学,那么有病理学方面的杂志也并不出奇……我是指这些多少都和植物学有点关联,比如什么罕见的植物是某种恶xing皮肤病的过敏原……得了,Sherlock,我只能看出她是个专业的学者,涉猎广泛,没别的了。”
“很高兴看到你又一次搞错了重点,”Sherlock满意地将咖啡一饮而尽,看上去也不在乎里面加了牛奶了,“在看到那个书架的时候,我们首先该关注的不是书的内容,而是它们被阅读的频率――我所观察到的是一排杂志中有一本被新近阅读过,于是我把它抽出来,发现这是一本医学杂志,而实际上她只阅读了其中一篇文章。”
“今年三月的期刊,所以呢?”John接过室友递上的杂志,随便翻了翻,“直接告诉我答案,Sherlock,别又摆出那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表qíng――我不知道。”
“那么她是仅仅对这篇文章的内容感兴趣?还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Sherlock挑眉给出答案,“因此我翻查了书架上所有的医学期刊,进而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她固定订阅医学杂志,但其中只有几期曾被打开阅读过,且只读了特定的某篇文章,”他也翻开一本杂志,指着其中一页解释道,“她曾吃着茶点读它,被读过的纸页右下角有翻页时沾上的污痕,而这处油点,显然是饼gān屑掉在书页上,合起杂志时留下的;再来看这本,她边看边用笔尖轻点纸页,这个阅读习惯不仅bào露了她只读过这篇文章的事实,还告诉我她曾不止一次看过它――笔尖留下的墨点有两种,第二次是蓝色的圆珠笔。”
“所以她真正感兴趣的不是论文写了什么,而是谁写了那篇论文,”John用糖匙轻敲了一下咖啡杯,“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每次我告诉你答案之后你都会这么说,可让你自己看你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Sherlock低头对着手机嗤了一声,“走吧,叫辆车去普利茅斯,那位病理学家住得可不算远。”

去往普利茅斯的路上又下起小雨,出租车司机因为湿滑的路面状况减慢了车速,导致他们找到那位病理学家的住处时已近huáng昏。
那是一片高档住宅区,背山面海,十几栋别墅错落有致地点缀其间,简而言之,一个有钱人才负担得起的隐居之地。
“有时候我觉得现代社会真无半点隐私可言,”John关上出租车门,同室友一起站在雕花铁门外,“哪怕住到月球上也躲不过无孔不入的互联网――所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地址的?黑进了他的亚马逊账户?”
“那是因为Sterndale博士并非是一位真正的隐居者,”Sherlock很给面子地咧了咧嘴,算是回应了室友的玩笑,“他目前未在任何大学任教,或就职于某间医院,不过身为世界卫生组织的专业顾问和地区医学研究顾问委员会的常任成员,难免有需要抛头露面的时候。”
“我还以为WHO是个非盈利组织,”John透过铁门端详了一下里面的建筑,“你认为他的收入是打哪儿来的?”
“他几年前出过一本书,但版税明显不足以负担这一切,”Sherlock按下铁门边的对讲铃,“不过我能够肯定地告诉你,John,买下房子的钱是他的合法收入。”

对讲器大约响了一分多钟方有人应答,如果不是别墅有个窗口亮着灯,John会以为其实没人在家。
“您好,我是Sherlock Holmes,一位私人侦探,这位是我的朋友,John Watson,”多少出乎John意料的,Sherlock并没有让Lestrade的警官证派上用场,而是一五一十地道明来意,“抱歉冒昧地上门打扰,我们正在协助特鲁罗当地警方调查一起谋杀案,方便进去详谈吗?”
“谋杀案?”对方惊讶地沉吟了两秒,“哦,是的,我好像看到了新闻……那么先请进吧。”
――如果说有什么是在John意料之中的,那就是Sherlockjīng湛的演技:他听上去礼貌而诚恳,语气中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担心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Leon Sterndale博士年逾四十,身材高大,相貌称不上英俊,但与声音一样给人一种沉稳可信之感。
“博士,恕我就开门见山了,”Sherlock与John在客厅沙发中落座,首先解释道,“抱歉不能给您一张名片――我和我的朋友原本是来度假的,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地方警局一个熟人的电话,问我能不能替他为一桩谋杀案跑个腿,就是昨晚发生在特鲁罗城区酒店里的那桩。”
“新闻……”那位魁梧的男士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我看了午间新闻,新闻说警方已经查明了凶手,所以也请恕我直问,您们来找我是因为?”
“是因为死因,博士,”Sherlock略显拘谨地搓了搓手,“我去看了那个现场,说实话那可真够吓人的――死者有两名,一男一女……”John旁听着自己的同居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尸体的死状,最后总结道,“我们一致认为死因是中毒,但尸体没有外伤,现场又未能检测到任何毒物反应。警方的检测手段确实有限,Sterndale博士,于是我那位熟人想到了您,便让我替他跑一趟,当面给您详细说说尸体的qíng况,看您能不能从专业角度给我们一些建议,例如有什么毒物可能引发如此剧烈的肌ròu痉挛与视觉障碍?”
“很抱歉,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Leon Sterndale沉默地听完,摇了摇头,“我的专业是诊断病理学,毒物的临chuáng反应并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他似想要进一步解释,但最终只是再次摇了摇头,“抱歉,让您们白跑一趟了。”
“没关系,”话是这么说,Sherlock却不见有什么起身告辞的意思,而是带着一点好奇神色打量了一下四周,换了一个普通的社jiāo话题,“您经常出门旅行?那幅纸莎糙画……埃及带回来的?”
“哦,是的……”那位博士微微错愕地回身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装饰画,“两年前从埃及带回来的,一次学术jiāo流会的纪念品。”
“不过您最近这次去非洲想必没那么轻松了?”
“什么?”
“因为您的脸,”Sherlock腼腆地――当然在John看来是装模作样地――笑了笑,“下半部分的皮肤比上半张脸要白,仍能隐约看出口罩的形状,所以我想您最近准定去了什么地方,需要长时间在烈日下戴着口罩工作,但为了准确观察患者的qíng况又不能戴上墨镜;以及您的皮带,您之前常系的是第三个扣眼,但现在系第四个尚有余裕,说明您最近至少瘦了十磅。阳光炽烈、医疗条件简陋到经常需要露天看诊、连轴转的工作量加上条件有限的膳食供应,这就是为什么我推测您刚从非洲某个地方回来没多久――是哪儿又爆发什么传染病了?”
“一种新型疟疾,事实上,”对方讶异地回应道,“不得不说您让我印象深刻……”
“感谢您的赞美,我得承认您也令我印象深刻,”Sherlock比了个手势,“您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富有献身jīng神――我猜此类工作大概占据了您生活的很大一部分,作为一个顾问专家和一名医护志愿者,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在世界各地扑来扑去――这就是您与您夫人长期分居的原因?因为她不能理解您的工作?”
“对不起?”
“您戴着结婚戒指,可门口的鞋架上却没有一双女鞋;客厅虽然收拾得很整洁,但显然是家政公司所为。这两点已足以证明这栋漂亮的房子中唯一缺少的是一位女主人。”
“我的……我的夫人,”那位博士的语气显然在压抑着怒意,“她由于身体原因不得不长期住在伦敦的疗养院里,由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起居,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哦,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Sherlock的脸一下子垮下来,语无伦次地拉着John站起身,“我想我们不该再继续打扰您了……最后再表示一次歉意,Sterndale博士……”
“没关系,我知道您并非是有意的,”对方挤出一个客套的微笑,把他们一路送到门口,“我也很遗憾没能够帮上什么忙。”
“嗯……实际上目前还没来及进行详细的尸检,等明天尸检报告出来,我们或许可能还会给您打电话……”
“很乐意效劳,如果警方有此需要的话。”

铁门外来时的出租车仍停在原地――普利茅斯虽与圣奥斯特尔离得不太远,单程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他们承诺还要折返回特鲁罗,没几辆出租车愿意拉这么个活儿。
“所以……”John钻进车厢,随手把留在后座上的杂志拨开,腾出位置让室友也坐进来,“他们两个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法公开在一块儿,是因为Leon Sterndale不能跟他的夫人离婚?”
“嗯哼。”
“为什么不能离婚?财产?社会名誉?”John皱了下眉,“得了,Sherlock,要照我说,真正的原因是他根本不爱她。”
“可惜据我观察事实恰恰相反,他也爱着她。”
“哦?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有资格对‘爱qíng’这东西发表看法了?”
“几个小时前他曾痛哭过,直到刚才眼皮仍有轻微的浮肿;眼白充血,这是不久前喝过酒的证据;嘴唇gān燥起皮,食指与中指的指甲微微泛huáng,说明曾大量吸烟;西装与西裤背后有褶皱,西装前襟上还有没掸gān净的烟灰,这想必是因为我们到访前他正和衣躺在卧室chuáng上抽烟,”Sherlock流利地分析道,“记得刚刚他如何解释这么久才应门的原因吗?他说他正在书房里写论文,那间书房的隔音太好,但是很明显他在撒谎――为了掩饰身上的烟酒气,他见客前喷了一点香水,那味道与挥发过一段时间的香水味迥然不同――诚然我们来时只有书房的灯亮着,但我可不认为人们会在那里常放一瓶香水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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