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_翠寒烟【完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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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走过去,望着即将入肚的丰盛早餐,悄悄咽了口唾沫。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吴邪并非没有吃过好东西,他现在这样,完全因为他真的饿极了。
桌上与石榴白瓷花瓣大碗一系的各种石榴小盘里装了jīng巧可爱的薄皮小笼包、蒸饺、烧麦,以及gān丝烧饼,牛ròu锅贴,五香jī蛋,另一个小些的石榴花瓣碗里盛了什锦豆腐涝,旁边放着两个更小的碗,如果想喝,便用瓷勺舀进碗里,分开食用。
这些食物,分量不重,种类不少,两个人吃正好,年轻的女佣替他俩摆了碗筷,盛好豆腐涝,一个万福,“夫人请用。”
吴邪嘴角抽了抽,尴尬的坐下,“谢谢。”
那佣人又一个万福,吴邪都替她累得慌。
“小姐jiāo代过,这全是夫人爱吃的。”
敢qíng张海杏这女人真的调查过他!不过算了,查就查吧,他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黑历史。吴邪夹起一个小笼包,皮薄微透,馅大ròu嫩,在日本留学时,他馋这小笼包很久,日思夜想仿佛多年未能相见的qíng人。
吴邪微笑,由衷的感谢道:“谢谢。”
年轻的女佣忽然霞飞双颊,眼睛明亮,似乎相当受宠若惊。
吴邪愣了愣,心说这反应就像她从未接受过别人的谢意,表现得太过了,却也不像假的。
“要不……一起吃?”吴邪在自己家时便经常背着长辈与佣人开玩笑。解雨臣常调侃他,说他风流多qíng恰似那个贾宝玉,小心以后落得个出家的下场。但是,吴邪从不认为自己是多qíng种,更不可能出家,他只是追求平等,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生来的主子,亦没有生来的下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不能做皇帝啊。
原以为这女佣会跟自己家的一样,yù语含羞,嗔怪的斜自己一眼,可他忘记后面还杵着张家族长,这女佣居然手捧案几跪下来,浑身抖如筛糠,作势往下磕头。
“夫人,我不敢……”
吴邪瞪大眼睛,筷子一滑,晶莹的小笼包掉下来,摔到桌面。“gān,gān嘛?”即使族长在后面,也不至于被一个玩笑吓成这样,张起灵的xing格应该不会介意这种事qíng。
张起灵走过来,这女佣更紧张了,怀抱案几连滚带爬移到一边,不敢抬头,只泪眼婆娑的盯着张起灵的军靴,“族,族长,我先下去了。”
她爬着出了主卧室,对,是爬着,留下呆若木jī的吴邪,与面无表qíng的张起灵。
张起灵坐下,悄无声息。
吴邪望了望门口,又望了望张起灵,脸上尽是嘲讽之色,“我说你这个族长平时是怎么苛待族人的,我开一个玩笑也把人家吓成这样,就算是佣人,也是你们张家人吧。”
张起灵低头喝了口豆腐涝,不说话。
“怎么了?你不解释吗?如今倡导平等、自由、博爱,你这样对待佣人,可是拖了党国的后腿。”
这帽子,扣得真大。张起灵抬头瞄了吴邪一眼,淡淡的说:“这事你别管。”
“你们张家的事,我才懒得管,但是……”
“这事你管不来。”
“咚!”吴邪重重的放下筷子,郁闷气结道:“行了,你神秘,你们家神秘,连你们家佣人都神秘。我装聋子瞎子可以吧?以后我还装哑巴。你以为老子想跟你讲话,你之前怎么对待老子的,绑架!你他妈绑架老子!”吴邪本来便有火,一直qiáng行压着,现下没有外人,面对冷冷淡淡的张起灵,他是真憋不住了。
“我走了!”吴邪气得不想与张起灵同桌吃饭,看见对方的脸就想揍过去,筷子离手,吴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张起灵。
可惜,吴邪的肚子抗议吴邪的决定,“咕噜噜……”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张起灵看着吴邪,忽然伸出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轻轻放进吴邪的碗里。“你母亲的事qíng,我一会儿去办。”他依旧一副淡淡的口吻。
这感觉,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吴邪甚是内伤。还有母亲的事qíng啊,怎么能跟他闹得太僵?而且,傻子才跟胃过不去。吴邪重新坐下,拿起筷子迅速夹了一堆包子烧麦,啃了几口烧饼,灌下一整碗豆腐涝及牛ròu汤,最后用备好的手帕抹了抹嘴,一拍桌子,大声道:“你睡chuáng,我睡榻,井水不犯河水!我娘的事办好后你再来跟我讲话,否则我是不会搭理你的。”
张起灵收回筷子后默默喝着汤,显然并不在意吴邪的话。吴邪吃饱了,或是气饱了?走到塌前倒上去,严守自己不搭理张起灵的誓言。后来,张起灵也吃完了,看了眼吴邪,吴邪大白天躺尸,是之前尚未睡够么?
吴邪悄悄睁开眼睛,对上逆光而站的张起灵,窗帘全部拉开后,主卧里的一切皆被灿烂的阳光笼罩,一扫早前刚刚进入别墅时的yīn霾。
“这里的房间,除了这里,你哪都不要去。”张起灵严肃的叮嘱吴邪。
吴邪冷哼一声,扭过头,继续假装睡觉。
“我要出去会儿,办你娘的事,很快便回,你……”张起灵顿了顿,稍后说道:“你若惹事,我就送你回吴家。”
日哦!这是威胁,张起灵竟然威胁自己?吴邪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盘腿坐在榻上死瞪着张起灵。
张起灵会怕吴邪的瞪视?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他说:“我不开玩笑。”
吴邪差点应了他,不过最后憋住了,硬是一个字也不吐。
“我走了。”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又哼了声,用“深qíng”得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目送张起灵离开。估摸着张起灵已经下到一楼,吴邪冲上阳台,伸长了脖子往正门口瞧,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小汽车,张家的听差,就是那个帮张海杏开门的人已经换了身军装,恭敬的替张起灵打开车门。
难道所有张家人都有军籍?吴邪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张起灵上车后,那个张家人关上车门,不知是不是吴邪的错觉,他总感到那个张家人走路时的腿抖得特别厉害。为什么呢?因为吴邪在四楼,望去一楼总归有些距离,这种距离都能看出对方的腿抖,那他一定是抖得幅度很大。
“抖什么啊?”吴邪匪夷所思。片刻后,他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他们都怕张起灵?”
张起灵绝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哪怕吴邪现在十分讨厌他,也不妨碍吴邪对张起灵的人格做出正确判断。如果这些人不是害怕张起灵本人,那他们一定是害怕他的族长身份。
张起灵走后,吴邪回到室内,在圆凳上坐了会儿。没多久,佣人那边换了个男人来收拾桌子。吴邪问:“刚才的女佣呢?”
那男人恭敬的回答:“她出去买菜了。”
吴邪点点头,那男人小心翼翼捧着餐具往外走,就在他要迈出大门的时候,吴邪忽然叫住他,“你的名字是?”
那男人一愣,连忙回身,头压得很低,不敢去瞧吴邪的脸。
“怎么了?”吴邪一阵苦笑,“我看你长得可以,眉清目秀的,还怕见不得人么。况且我也不是洪水猛shòu,你为何怕我?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也好称呼你啊,总不能喂喂的喊你。”
岂知,那男人还是沉默,简直是翻版的张起灵。
吴邪郁闷了,沉沉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张家人,全都死板没有表qíng,活得累不累?”
沉默,依然沉默。
这……是铁了心不给自己面子了?吴邪心想。片刻后,他忽然大力拍了下桌子,“啪!”然后提高声音道:“我命令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软的不行来硬的,既然他害怕自己,那揣着架子命令他也许比好言好语更有效果。
果然,这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男人吓了一跳,偷偷瞄了吴邪一眼,忐忑的缩了缩脖子,吱唔半天,又重新低下头,小声的说:“回夫人……”
吴邪嘴角一抽,忍了。
“我,我没有名字。”
吴邪怔住。
“夫人,我们都没有名字,我先退下了。”那男人捧着餐具逃也似的离开了吴邪的视线。
吴邪太过惊讶,居然忘记喊住他。
旧说婴儿出生三个月后由父亲命“名”,男子二十岁举行冠礼,并取“字”;女子十五岁许嫁,举行笄礼,并取“字”。是个人都有名字,谁会没有名字?就连路边的一条野狗也会有人叫它们小黑、大白或者阿花。
吴邪不明白,别墅里的张家人到底怎么了?他们为何畏怯、恐惧、忌惮;他们为何哆嗦、颤抖、惊怖?张海杏说他们是连外家都不如的张家人,而他们说自己没有名字。
吴邪呆坐在主卧室里,对张家这个家族产生了莫大的疑问。
另一边,张起灵的汽车忽然被某人截停在路边,某人风尘仆仆,似乎连梳洗的时间都没有,动作迅捷的钻进内里,一脸严肃道:“你这次惨了,我刚得到消息,吴家的前少奶奶死了,是我们家族的人杀了她。”
“你说什么?!”张起灵脸色忽变,要不是在车里,他肯定已经一跃而起。
“我说,吴邪的母亲死了。”
张起灵忽然揪住某人的衣领。
“唉。”某人叹了口气,“多少年了,你竟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说实话,这次还真跟你没关系,他们杀死吴邪的母亲不是因为你。你绝对想不到,其实古桐花和我们家有非常深的渊源,那都是上一辈的事qíng了,我也才知道,那个……好像……”某人yù语还休。
张起灵眉峰紧锁,以一种十分骇人的眼神盯着眼前某人。
“盗鬼玺是幌子,她别有目的。你说像鬼玺这种存在是只有我们家族内部才知道的秘密,她从哪里得知?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吗?”
怎么可能没想过,但是后来碰到太多事,张起灵自顾不暇,加上还要保护吴邪,他没时间深想呐!
“麻烦你先放开我。”某人指了指张起灵的手,“你要勒死我了。”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灾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吾怜姬公旦,愿化南飞燕,坐依蒲褐禅。”
“咚……咚……咚!”清脆的木鱼声戛然而止,安静的佛堂内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唉……”
吴邪站在华丽的走廊中,身体忽然一滞,莫名其妙向外望去,总觉得听到了什么声音。
这会儿,他还沉浸在古典làng漫的巴洛克式艺术氛围里,虽然刚刚走出主卧室时犹如穿越了时空,可习惯后,他竟喜欢起这里,因为这里有数不清的文化瑰宝。不过,光在外面瞧可没意思,吴邪踱到主卧旁边,选中一扇门,握住门把手,轻轻扭了一下,没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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