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弘历愿意胤禛这般管着他,便点头应了。接着便说到了修整乾西二所的事儿,“今日十三叔派人过来,说是要将乾西二所定做举行大婚的地方,要修整一番,让我搬到乾西三所暂住几个月。”弘历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许久后才低声道,“阿玛,我能不娶吗?”
胤禛瞧着他那样子,倒是心疼的不得了,不由起了身,从后背抱住坐在chuáng沿上的人,轻轻的揉着他的脑袋,叹道,“便是做戏,也要做下去的。”
弘历其实也知道结果一定会这样,只是忍不住再问问而已。听了这回答,心里那点小侥幸也熄灭了,心思便用在了别的上面,回头将胤禛扑住,压在身下狠狠啃了一口道,“那阿玛可要补偿我,我一换chuáng便睡不着,日后夜里我便来阿玛这里睡。”
弘历有多能折腾人,胤禛岂会不知道,何况两人如今在一起几个月,不过是亲吻加相互抚弄,最后一步还没做到底,若是让弘历真住进来,那才是引láng入室呢。胤禛不由拍的一下打了他的后背,怒道,“不行。”
弘历却不管,哼哼道,“阿玛,你不疼我了,那我疼阿玛好了。”
七月正是酷暑天气。皇子大婚一向是礼仪繁多,因着皇子身份,在民间颇为广泛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便多少有了些改变。先是指婚,接旨需在乾清门,宣旨的大臣站在西面,福晋的父亲则要穿着官袍跪在北面,宣旨完毕后,福晋父亲还需三叩九拜才能退下。这个则不需要皇子亲行。
需要弘历的是在择吉步骤,他带着大臣、侍卫去了富察府,当日笑眯眯看着他的李荣保穿着官服在门外迎接,进屋后,弘历需要先给李荣保行礼,李荣保再给弘历回礼,来回三次,然后再去见李荣保的妻子,弘历的岳母,也是如是三次,李荣保再将他们送出门外,这事儿就算结束。
随后还有纳彩礼,婚前一日还要送嫁妆,但这些却都与弘历无关了。七月十六日一大早,弘历便穿了吉服,先给胤禛、皇后、钮钴禄氏行了礼后,方才带着銮轿、内务府大臣、护军去亲迎福晋,随后到了宫中,却又不知跪了多少次,磕了多少个头才算结束,他曾瞧瞧的抬头看便宜爹,却见他脸上毫无表qíng,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只会当他从来都是这副冷面模样,而弘历却知道,此时他的拳头一定是握着的。
皇子大婚有讲究,便是赐宴结束也不会超过午时。待到众大臣退去后,弘历便按着规矩,在一群妃子的取笑下,带着长着苹果脸,羞答答的福晋给胤禛行了礼后,回了已经修整一新的乾西二所。
富察氏名为慧章,不过是个今年才14岁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笑有两个酒窝,在弘历看来,更加的显小。倒是并不怯场,一回了起居室,她便凑了上来,接了chūn分手下的活,要替弘历宽衣,弘历对她倒是复杂的很,一是不喜欢福晋,福晋代表着他的妻子,可他心里将这个位置给了便宜爹,二来则是觉得对不起慧章,自己的心毕竟不在她身上。
所以,开始之时,多少是向后退了一下,有些躲避的嫌疑。慧章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却绽开了微笑道,“四阿哥,你莫怕,这些我都会的。”
她这般说,弘历又如何能够拒绝,只好让她向前近了身,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然后一股若有若无的梅花香气进了鼻腔,一双指尖有些微凉的手轻轻的碰触到了他的喉咙,然后慢慢向下,替他解开了吉服上的盘扣。
这样的温暖馨香,让弘历并不适应,他换下了常服,然后对着慧章道,“你也忙了半日了,怕是昨夜也未曾睡好,先歇会吧,我去看看书。”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直奔向了乾清宫。
79、晋江原创发表44
胤禛此时也算不得坐立不安,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一旁伺候的苏培盛眼瞅着胤禛案头的那张折子已然放了有一刻钟,如今却是一页未翻,心中便有无线的心疼。他从五岁入宫,受的教育只有一个字“忠”,对不对都在这个字后面。弘历与胤禛的关系的确是乱了纲常,但如他看,只要自家主子能够高兴,那便比什么都好了。
如今自家主子不高兴了,他自然也跟着难过起来。此时却是无论什么言语都有些yù盖弥彰,苏培盛向着深蓝色的门帘子看了好几眼,有些期盼着四阿哥不守规矩的直接掀帘子进门,可惜他也知道,那不过是妄想罢了,四阿哥今日大婚,无论如何,也要陪着福晋的吧。向外看,不过是习惯而已。
可那帘子却真的动了。
乾清宫西暖阁乃是圣上歇息之地,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后宫嫔妃,便是皇后娘娘来了,也要通禀一声,才能进入。能够无声无息地便往内钻,除了四阿哥还有谁?
果不其然,那门帘子晃动了几下,便从外被掀开,已然换了品红色常服的弘历大步走了进来,他不白倒是也不黑,五官出众,自幼练武,身姿挺拔,如今倒是被这红色衬得人格外jīng神俊俏,便是连苏培盛也不得不在心底叫声好。当然,叫好的同时,苏培盛也极有眼色的示意几个宫女太监跟着他鱼贯而出,一时间,屋内倒是就剩这两个人了。
胤禛倒是不走神了,却摆了副严厉的样子,训道,“这时候过来做什么?今日可是你大婚,扔下福晋一个人跑出来像什么样子?”
被拒之门外,弘历倒也不生气。只是上前一步,坐到了胤禛身后,极为自然的环住了他的腰,将脑袋放在了他的左肩上,冲着那只已然有些发红的耳朵道,“我来圆房。”
这句话算得上语出惊人!便是胤禛已然习惯了弘历每日过来搂搂抱抱,偶尔半夜逃避耳目被苏培盛放进来动手动脚,也的确让他吃惊了。胤禛的反应真诚而不做作,当即拉住了弘历的右胳膊,便是一个过肩摔,想要先发制人。
弘历对胤禛虽然宝贝的很,但该动手的时候却是毫不留qíng,只见他左手握拳,中指微微凸起,向着胤禛腰眼处猛击一下,胤禛仿若被泄了气一般,手上的劲道竟是立刻弱了下来。趁此机会,弘历的右胳膊猛然发力,带动着胤禛的右手向着胤禛脖颈处弯曲,同时左手捏住了胤禛的腰。几乎在瞬间,胤禛便被弘历扼住了喉咙,勒住了腰部,再也无法动弹。
胤禛仿若已然知道了后面将要发生的事儿,当即便道,“弘历,你快放开,你不能。”
弘历好容易等到今日,哪里会松手,只见他右手一拨,胤禛便在他怀里转了个圈,等着胤禛反应过来时,已然被弘历双手抱起,高高的悬在空中了。弘历向着暖阁内的榻走去,边走还边冲着胤禛道,“这里光线倒好,只是没有被褥枕头,却要委屈阿玛了。”
胤禛恼羞成怒,可武力值实在太低,他转而换了办法,不再咄咄bī人,以命令的口气弹压,而是商量道,“弘历,今日不行!”
弘历眼底隐隐带着笑意,抱着胤禛边走边道,“怎的,阿玛今日不方便?还是阿玛害羞了,我们相互帮忙也那么多次了,阿玛总归不会现在对我说这事儿不能做吧!”
胤禛已然答应了弘历,并与他耳鬓厮磨,他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的xing子,自然不会反悔。只是今日乃弘历的大婚之日,如今两人又做这样的事儿,他总觉得有些别扭,“自然不会,只是你今日大婚,怎可在这里流连?”
谁料弘历听了这话,竟是停下了脚步,一双黑豆仁紧紧地盯着胤禛,竟是十分认真的冲着他说,“阿玛你却说得不对,在我心里,那个位置乃是阿玛的,我是男儿,虽不讲究这些,可我总想第一次也是阿玛的。阿玛,我的心意一丝一毫都是为着你,你可明白?”
这话简单直白却让人脸红耳赤心跳发快,便是胤禛这样一个素来冷静的人,也禁不住满心欢喜,如此之下,他又如何能拒绝,只是这话他却说不出口,反而是身体向上挺了挺,两只闲着的手便攀上了弘历的脖颈,抱紧了。
……
雍正七年,准葛尔部首领噶尔丹策零屡次骚扰喀尔喀,还藏匿青海叛军头子罗卜藏丹津,北疆局势混乱。一时间,朝廷内外对此忧心忡忡,与上次胤禛想要动兵不同的是,这次便是连怡亲王也认为,噶尔丹策零已成大患,朝廷必要出兵讨伐,安定北疆。
只是问题在于,派谁去?
朝中议了几日,终觉得如同当年十四爷一般可以统率全军的主帅,如今朝中却是没合适的。但没人又想打仗,朝臣们也有自己的主意,他们举荐了两个人,一个乃是领侍卫内大臣傅而丹,一个则是川陕总督岳钟琪。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朝臣们的意图明显的很。
胤禛对这两人只觉得一般,他一面觉得不是上上之选,一面又实在找不出更好的人。出兵又是迫在眉睫的事qíng,便跟怡亲王在乾清宫中转圈子想法子。怡亲王将满朝的武将全都列了出来,他提一个,胤禛否一个,便挨到了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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