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被他的要求给惊到了。什么?摸我的脸?
艾萨克的笑容很显然有些不安,或是局促。“因为没有更好的说法来描述你的长相,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自己去看。你的眉毛,鼻子,下巴……嘴唇。”
我咽了咽口水。“呃,好吧。”
我站得离他足够近了,所以我转过脸正对着他。他慢慢抬起手,然后我握着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我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抬起另一只手,随即,他的手指就开始触摸我的头发。“你的头发是黑色的,对吗?”
“是的。”
“你的头发摸上去又刺又软。”
我笑了。“是的,我把头发剪得很短,因为它们总是会朝不同方向生长。”
他侧过头,而他的手指正描绘着我的前额,我的眉毛。当他的指尖抚过我的眉毛,眼眶还有太阳xué时,我闭上了眼睛。“你的眼睛是棕色的;你之前和我说过。”
“是的,”我低声道,“它们是深棕色的,看上去几乎是黑色的。”
“我把你想象成了蓝眼睛。”
我依旧紧闭双眼,但是我微笑道:“抱歉让你失望了。”
他轻柔的嗓音离我很近。“我没有失望。”
随后他的手指一一抚过我的下颚,我的下巴尖,最后是我的嘴唇。
我的呼吸很浅,但我的心跳是如此之响,以至于我都要担心是否会被他惊人的听力捕捉到。他的手指如羽毛般轻柔地触碰,摩挲我的嘴唇,我的皮肤。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轻声道:“你有一双柔软的嘴唇。”
我朝他倾过身去。我想要吻他。我是如此难耐地想要吻他,我几乎可以尝到他的味道了。但是我不能。
我不应该。
妈的,我想吻他。
他再次舔了一下嘴唇,而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用拇指抚摸我的下唇,而我又往后靠了靠。我可以感受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接着他的手轻轻捧起了我的脸。现在不是我准备吻他。
是他准备吻我。
结果布雷迪在我们脚边呼呼直喘。
艾萨克吓了一跳,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朝狗发出声音的方向低下头去。我深深地呼了口气,笑了起来,虽然有些怅然若失、气喘吁吁的。我在布雷迪头上拍了拍。“我觉得它就是有点好奇。想知道我们在gān什么。”
“噢。”艾萨克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摇了摇头。天哪。我以前也有动qíng过,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这样qiáng烈。“我该走了,”我尽可能地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我们现在回房间,然后你把门都锁上,把夜间的警报设定好怎么样。”
艾萨克点点头,然后他把手指cha进头发里,看上去似乎和我一样怅然若失。“好主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周六的约定我们说好了?”
“是的。”
“很好,”我说,“我很期待那一天。”
“我也是。”
第六章
艾萨克在周四晚上打电话给我,当我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时,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是打电话来取消约定的。我接起来说了个“嗨”,然后就等着他说出他的决定。
但相反地,他说:“我在考虑做法式面包三明治作为我们周六的午餐。你喜欢牛ròu,火腿,jīròu,还是只要沙拉?”
我如释重负地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在电话里愉快地笑着说:“没有,没什么好笑的。艾萨克,我什么都吃。”
“什么都吃?”
“没错。”
“那我就准备鸭子酱和烟熏鱼子酱咯?”
“呃,这样,”我吓得一缩,“好吧,我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我可以想象出他正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所以,你选牛ròu、火腿、jīròu,还是沙拉?”
“火腿和沙拉。”
他叹了口气。“你就是喜欢给我增加难度,对吧?”
我笑了起来。“是的。”然后我说,“你有没有带籽儿芥末,或者是第戎芥末可以拿来搭配三明治?”
他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不要太得意忘形,卡特,我不是散点厨师。”
我大笑。“我敢肯定你会做出最棒的三明治的。”
“我不知道,”他说着还戏谑地弹了一下舌头。“我可能会把芥末和青芥辣混在一起。”
我猛地倒吸一口气。“不会吧!”
这次轮到他笑了。“这就要看你让我有多不慡了。”
“好吧,”我笑着说,“让我记个笔记,”然后我大声朗读出我假装自己在写的内容,“要让艾萨克很不慡,还要带上好多水来把芥辣涮掉。”
他轻笑起来,接着又叹了口气安静了下来。所以我问他:“工作qíng况如何?”
然后他告诉我那天他都做了什么,以及那一周他都做了什么。他谈及他的工作和学生时,语气里充满令人羡慕的热qíng。这并不是说我不爱我的工作,我确实爱它,但我觉得艾萨克从工作中得到的收获远胜于我。
我也跟他讲了我这一天以及这一周的qíng况。比方说我如何治疗不同品种、体型、大小的狗和猫,还有兔子、雪貂、沙鼠和鸟类。艾萨克看起来对我的故事很着迷,直到我的手机因接入另一通电话而响了一声时,我才意识到我和艾萨克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了。
“嘿,我得接这通电话,”我解释道,“是马克打来的。本来应该是我打过去,但我没有注意到时间。”
“哦,没问题,”艾萨克回道,“我觉得我也该去做准备了。我得去确认一下我们有没有芥辣,我是说,芥末。”
我大笑。“我会在差不多十二点之前到你家的。”
他在电话里轻声笑了起来。“很好。别迟到了。”他说道,随后我听到线路被咔哒一声挂断了。
当我按下接听键时我仍旧在笑。“喂?”
“你刚刚死哪去了,而且你为什么听起来一副傻乐呵劲儿?”
无视掉他所谓的问候,我问他,“嘿,马克,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好极了,”他慡朗地回道,“所以,你刚刚死哪去了,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接电话,而且你为什么听起来一副傻乐呵劲儿?”
我再次笑了起来。“如果你非得知道的话,我刚刚在和别人打电话。”
“谁比我还要重要?”
我摇着头翻了个白眼。“绝对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上帝教育我们说要不可伤害别人的面子。”
马克大笑起来。“所以你在和谁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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