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抹个屁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水!”系统小声咒骂,看了一眼qiáng良一片腥红的额头,凑近过去,在他耳边云云。
那黑影嘎嘣嘎嘣的嚼着不知什么听起来很脆的东西,只听“咔”的一声,头顶上方另一道纤长的黑影倒挂金钩般的勾在帐顶,一束qiáng烈的光束猛地刺向地上那只黑影的眼睛,他惊慌失措,迅速放下手里的东西,以手掩面,嘴里还嘎嘣嘎嘣的嚼着。
系统悬在空中晃dàng了两下,手里明晃晃的手电筒不停刺激着地上那只黑影的眼睛,那怪物仿佛受不了刺眼qiáng光,尽管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一张大嘴却是qíng不自禁的大张,露出口腔内血ròu模糊的一片。
因为隔得太近,那东西嘴里刺鼻的腥臭味熏得系统睁不开眼,他大叫一声,“快快快!”一道手臂粗的炸雷瞬间从他身边擦过,一把打在那怪物头顶。
恶心熏臭的烧焦味儿和浓烈的血腥味儿铺面而来,系统忍着作呕的冲动,从帐顶一跃而下。
“他在吃什么?”qiáng良从暗处走出,那怪物已被他打成一坨胡焦,黑不溜秋的,就一张大嘴还能分辨出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系统嬉笑一声,“自然是在吃好吃的。”
一脚踢在大嘴怪的背脊,有什么囫囵咽下去的东西被反了出来,一截血淋淋的ròu坨被吐在地上。
系统用手电筒照了一眼,随即别开眉眼,脸上的表qíng一阵青白。
qiáng良走上前去,正要低头看个究竟,系统却冷冷提醒道:“别看了,恶心。”
可qiáng良眼角还是瞥到了,两人不约而同瘪了瘪嘴角,脸上都是一片菜色,眼中的冷寂愈见明显。
“这地方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系统照了照四周,发现血雨已经差不多停了,为了避免亮光照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将手电筒一把塞/在了qiáng良怀里。
两人在寂寂黑夜中穿行,方才他们离开的帐篷内的木桌上,一截白花花的手臂正在滴答滴答往外滴着血。
……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原来棺材里躺着个睡美人!”
昆仑虚半山腰上,一道黑影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血棺已经被拉开了半截,露出棺材里白泽眉目如画的一张俊脸。
山顶的弯月松松垮垮的悬在天上,不知是不是刚刚那一场血雨的缘故,这月亮看着竟然带着一股诡谲噬血之气,皎白的月光,一眼望去竟是呈一片血色。
那黑影左顾右盼片刻,见四周没人,面露欣喜,两只被掏空的眼眶汨汩往下留着黑血,哆嗦着一双手朝棺材内伸去。
那厌厌的月光缓缓照在他脸上,竟是血淋淋的一片,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血坑,“仔细看去,居然没有五官。
并不是说五官不存在,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人剜去了……没有耳朵,没有眼眶,一双血淋淋的眼珠,竟只是靠两坨血ròu拉扯着,松松垮垮的挂在脸上。
鼻梁凹陷,呈一个T型凹坑,没有了唇瓣的包围,嘴里的口水不住往外流,尖利的密牙突兀的向外伸着,说话时一不小心就会咬得自己满嘴是血。
“嘻嘻嘻,睡美人,睡美人!”那怪物俯下身去,一双臭气熏天的大手搭在白泽肩角,看样子是想将棺材里的人拖出来。
随着怪物的动作,那一双没了眼眶庇护的眼珠子靠着一串血ròu,松松垮垮的垂着,几乎马上就要垂到白泽脸上,那恶心诡谲的画面,任谁看了都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好香!好香!”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泽,那怪物口腔内口水泛滥,尖锐的獠牙因为说话时的激动,戳得自己嘴周鲜血淋漓,鲜血混着口水,垂涎三尺,一直拖到地上。
将拖出一半的人靠在棺材上,那怪物吸了吸口水,看样子竟是完全没有把白泽全部拖出来的意思。
迫不及待的张开一张恶心的大嘴,伸口就要朝白泽那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上戳去。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突然睁开,与那两串眼珠四目相对,眸色冰冷似寒潭,竟看得那怪物一时忘了反应。
“呃!”毫不留qíng的掐住那两串血淋淋的眼珠,白泽猛地一拽,生生将那松松垮垮挂在那怪物脸上的眼珠扯了下来。
被扯掉眼珠的怪物疯了一样的在山腰吼叫,那狂躁的样子,恨不得将白泽生生撕成碎片!
不待那怪物过多的反应,白泽突然翻身爬出棺外,一双过分苍白的手猛地掐上那怪物粗糙棘手的脖子。
本就是qiáng弩之末,想要徒手杀死一只妖怪谈何容易,他吸了口气,入口的却全是那怪物身上刺鼻的血腥味,呛得白泽猛地咳嗽了几下。
那妖怪没了眼珠,看不见东西,现在又被人掐着脖子,简直是狂躁不安,一张血嘴胡乱咬着,尖利的獠牙戳在白泽白皙的手臂上,戳得皮破血流,一截手臂被咬得不忍直视,血ròu模糊。
鼻尖冷汗直冒,刚刚那突然一击已是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若不是在血棺内呆了数十天,靠棺中血气滋养,只怕是他今夜被这怪物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依旧毫无知觉。
“咯咯——咯咯”
那怪物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叫,起初白泽以为他是被掐得透不过气才会如此。
片刻,他瞳孔猛地一缩,突然意识到,这种有规律的怪叫不是在求救,而是……在召唤同伴!
那怪物脖子上被掐得紫红一片,可惜还没断气,白泽面上虽端得稳重,心里却焦急不堪,想起那个总是在危难时刻出现在他身边的黑衣少年:鬼灯,你怎么还不来?
你若再不来,你若是再不来……只怕我会坚持不下去了……
白泽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他忽然想起自己昏睡不醒时,鬼灯曾拉着他的手,眸中神色坚定:
除非他已不在人世,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自己一人!
现在这种qíng况,如何能让他安下心来?
十指愈见苍白,月光照在白泽脸上,眸中似蕴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仓皇不安之下,手指不听使唤的掐着,那怪物的叫声愈见低沉,最后渐渐消失不见,头颅低垂,已然是咽气了。
等他收回手去,却发现自己的十指不自觉的弯曲着,赫然一副用力过度,关节错位的样子。
可白泽竟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心中撕裂般的难熬,忍不住用错位的手指揪住自己的衣领,因着沉重的悲痛而呼吸困难,艰难的喘着大气
他跨过血棺,撑着山壁,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着,方才那怪物的喊叫,显然是吸引了什么东西的注意,黑暗中不知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的穿走游动。
白泽背后的衣襟紧贴着背脊,苍白的薄唇不见丝毫血气,一袭素雅白衣亦是从那怪物身上沾染了不少血污。
说来也怪,那怪物竟是像在血水中泡过似的,全是上下湿哒哒的,恶臭熏天,脚下一步一个血印。
昆仑山脉窄而陡峭,山路坎坷不平,一路寒气bī人,那惨无人道的月光就这样远远的撒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照在白泽苍白无力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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