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月色,三分冷淡,四分无qíng。
鬼灯杀掉眼前最后一只怪物,一双幽凉的眸子此刻更是冷如寒冰,冷眼看着地上肝脑涂地,死伤一片的噬血怪物,他双脚踩在染血的山路上,一身黑衣颜色愈见深沉,月光一照,似泛了微微水光,衣角下方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溢着黑红的血渍。
冷冷月光照在冰冷láng牙棒上,泛着寒冷银光,正跟它的主人一样,周身寒气外泄,比半山腰上凝结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道路湿且滑,白泽一路扶着山壁,走得歪歪倒倒,几次三番差点被脚下冰石绊倒。
原本苍白的脸上因着一路用力而泛着微微粉红,薄唇轻启,额头汗珠细密,一眼看去,竟是比平日里白净素雅的面孔多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夜色茫茫,山雾缭绕,山间冷气愈来愈重,竟还下起了细雪。
周遭死一样的静寂,只不停从山里传来“咯吱——咯吱”的怪叫时刻提醒着白泽,这一路并不安全,那怪物满山皆是。
一身白衣瘦弱纤细,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耷在脸上,眉眼难掩疲倦,只一双黑亮且温润的眸子执着的睁着,难掩周身高雅素洁的气质。
白泽低头喘气,微微抬起手臂,正yù擦gān额角的细汗,擦汗的瞬间,却僵硬的瞥见身后出现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他呼吸猛的一滞,手上动作只愣了一瞬便迅速恢复毫无察觉的样子,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地上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手心一片冷汗。
“喀哒,咔哒”那形状怪异的黑影不动声色的移动着,只脚下细雪偶尔发出一两声被踩踏的回音。
听着身后近在咫尺的脚步声,白泽绝望的沉了沉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噙满了不甘与不安。
不甘就此决绝,不安良人依旧无踪。
“嘻嘻嘻嘻嘻!!!”身后那怪物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伸着一双血ròu模糊的手,鲜红的舌头在嘴角胡乱舔/舐着,兀地朝白泽奔过来!
白泽眼中浸满雾气,决绝的神色一闪而过,踉跄着
从山壁中摸出一块尖利的石头,紧紧握在手心,在那怪物袭来之际,猛地转身朝前刺去!
“噗”温热的血液溅在自己的脖颈处,手中的尖石还没来得及砸出去便应声而落,跐溜一下滚出几步远,堪堪落在那怪物的脚边。
白泽目瞪口呆,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突然脑浆爆开的怪物缓缓倒下,露出身后那一袭黑衣肃杀的少年。
他望着自己,深邃冰凉的眸子里猝然有了一丝笑意,眸中似有星光闪过,撒下一片氤氲的水光。
鬼灯越过那具倒地不起的尸体,一把将眼前依旧呆愣着的纤细身影紧紧拥入怀中。
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紧紧拥着他,而他却好像已经听见了他心中的千言万语。
眼角的那片水雾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白泽缓缓伸出双手,用同样的姿势轻轻回抱住鬼灯。
鬼灯抱着白泽,欣长的身子突然僵了僵,轻轻把他从怀中拉开,淡淡的月光正巧撒在他身上,眸子里印着幽凉的月色,黑亮又清澈,瞳孔中满是那一袭白衣清华的倩影。
他闭着眼睛,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薄唇在他额间留下轻轻一吻。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白泽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人压抑的qíng感足以把他整个淹没。
鬼灯如同受伤的小shòu,将头抵在白泽颈窝,轻轻浅浅的蹭着,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喷在他脖颈处。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压抑的qíng感稍微得以释放。
但也仅仅只是……稍微的释放而已。
可怜的白泽终于被无良亲妈唤醒了!!!明明是要写小甜文的,结果……我要去面壁!!!!┑( ̄Д  ̄)┍——(≧▽≦)/——
这章发糖
明明方才绝望至极,心痛至极,不过眨眼的功夫,现在的白泽却好生生待在鬼灯怀中。
鬼灯身上的气息冷冽又肃杀,而此刻白泽却想拼命的汲取。
毫无疑问,这是他此生最怀念的味道。
鬼灯撑着白泽的肩膀,稍微拉开距离,一双眸子沉了又沉,却又偏偏带着隐忍的眷念:
“第一百零八次。”
“啊?”白泽有些疑惑,仰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呆呆望着他。
“这是你第一百零八次毫无预兆的昏过去。”鬼灯自顾自说着,眼睛望着远处浑浊的天空。
深邃的黑眸中,印着一轮斜挂的弯月,孤独又清冷。
他顿了片刻,转而伸手附上白泽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每一次,数着你昏过去的次数,我便知你离我越来越远。”
白泽看着鬼灯,他觉他的眼神那样专注,好像天地之大,而他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可是多看两眼,他既觉得鬼灯在看他,却又并不只是看着他。
他望着他,眼神深邃而苍茫,眸中说不出的苍凉孤寂,像极了被主人抛弃,不知何时何地才能相遇的爱宠。
“你要知道,我现在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呀。”
白泽微微踮起脚尖,他高仰着头,在鬼灯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样的主动,让白泽红透了一张脸,他却qiáng迫自己抬头与鬼灯平视,眼里带着氤氲水光。
“不论如何,我一直在你身边。”
鬼灯看着他,沉默不语,只伸手搂住怀中羞红了一张脸的人,稍微一用劲,将白泽提至自己跟前,任他踩在自己脚上。
“你……”鬼灯微微躬身,额头与白泽相抵,将他脱口而出的惊呼全数吞吐口中。
他轻轻的吻着,动作说不出的温柔,轻巧的舌尖细细密密的舔/舐他的每一寸唇瓣。
白泽紧闭着双眼,一双长臂轻轻勾上鬼灯的脖子,羞涩的回应着,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连耳根都红透了。
等两人分开之时,各自唇上都带了好看的水光,白泽陷在鬼灯怀中,气息还有些不稳,微微轻喘着。
“你……”薄唇轻启,转而换了了然的语气道:
“那血棺,怕是招惹来了些不gān不净的东西。”
“嗯”鬼灯扫一眼脚下已经僵硬的尸体,眉目间闪过浓重的冷戾。
……
夜半时分,山间雾气更盛,眼前模糊一片,目之所及不过脚下半寸土地。
白泽伏在鬼灯背上,看一眼地面细碎滑溜的冰渣,这一条路陡峭滑溜,坎坷不平,鬼灯背着他,竟没让他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稳。
细雪已是下了半夜,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毫无骤停之势。
他伸手拂去鬼灯头上的雪花,脑袋窝在他脖颈处,昏昏yù睡。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突然将晕晕yù睡的白泽一语惊醒。
他瞪大一双眸子,看着鬼灯近在咫尺的侧脸,呼吸猛的一滞。
“大概是几百年前,雪松林中匆匆一面,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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