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钟鸣鼎食_weiruoniqi/薇若/淡汤【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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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够证明我的存在?

  从此以后,张起灵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能从吴邪简单的动作或者语言里就可以揣测出复杂的情绪,用胖子的话说,就是变得有人味儿了。

  吴邪和胖子给他黑白的世界里带来了暖色调,如果有人敢伤害他们,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时间是短暂还是漫长,答案因人而异,因境而异。

  但对于张起灵,时间却如同静止。他摸了摸下巴冒出来的胡茬,一年多,他也只长了短短的一点胡须。换做别人,胡子大概都可以拖地了。

  这是幸运还是劫难?答案或许还是因人而异,但对于他——这是生来就要伴随一生的劫难,是身为张家族长肩负的劫难。

  张起灵捧起泉水洗完脸,走到另外一边的冷泉,喝了三口水。然后绕着巨大的岩洞跑了一圈,再走到靠近洞口处,那里的岩壁镶着不少夜光石,是唯一的光源所在。他并不需要光来生活,只是需要让眼睛锻炼,不然在完全黑暗中过几年就会丧失全部视力。

  他施展开拳脚,和假想敌对打,这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身手不会退步。

  打完五轮,他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饭。说是午饭,其实就是两道菜,而且是每天固定的两道菜。一道是蘑菇汤,一道是冷泉里的水藻。吃饭就是为了维持肉体的机能运转,一项任务。

  解决了这项任务,就是这一天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在等着他。

  张起灵走到岩洞最里面,繁复的青铜装饰盘绕着一副巨大的青铜棺。他举起手里的夜光石,照进青铜棺,里面躺着的东西看上去没有变化。他再逐一检查过它的十二个肢体,温度、湿度都没有变化。最后,张起灵走到青铜棺最顶端,放下夜光石,看到了熟悉的金缕玉面罩。

  张起灵伸出两只手,轻轻搭在它的头部,隔着玉片,他可以感受到温暖的热度和极为微弱的脉动,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没有苏醒迹象。

  捡起刚才放在一边的夜光石,张起灵又回到温泉边,倚靠在岩壁上发呆。发呆是他的娱乐活动,在这里是盯着黑不隆冬的洞顶,在外面则是盯着各种各样的天花板。

  发呆是种放空,他喜欢清空大脑的虚无感,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需要懂。

  这么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然后一天就会过去。

  张起灵吃了点水藻当晚饭,泡了温泉,换了套衣服,然后洗好身上的衣物挂在靠近地热的钟乳石上,明天就可以干了。

  之后,他回到了那张巨型石板上,这里温暖舒适,他也平心静气,没有失眠。

  静静躺在那里,是这一天他最享受的时刻。

  因为现在,他会愿意把自己并不多的记忆拿来回忆。回忆起那段有吴邪有胖子的时光,伴着阴谋与危险,伴着鲜血与义气,伴着信任与守护……

  张起灵觉得这是自己漫长生命里最有滋味的时光。他要每天回忆,直到深入骨髓,即使失魂症发作也无法抹灭这些带着光的点点滴滴。

  明天距离上次见到吴邪一年三个月零七天,这是他入睡前最后的念头。

  =======================【张起灵的一天】END======================

  Chapter 22 叫化鸡(下)

  如果有人会好奇滚下山坡是什么感觉,吴邪一定会这么回答:把你家的滚筒洗衣机开到自动档,然后钻进去。一个小时后,如果你还幸存,那么你就能告诉其他人滚下山坡是什么感觉了。

  天旋地转间,吴邪眼前的景色不断在泥土和灌木间切换,间或还有张起灵衣服的蓝色。掉下的瞬间,张起灵一把就扯过了吴邪,自己挡在外侧,在不断的翻滚中,张起灵异常冷静地护住吴邪,同时眼明手快地不断调整滚落的姿势。下落的过程最害怕的就是摔断肋骨,如果断裂的肋骨戳进内脏,最易引发内出血死亡。

  虽然中途还是撞到了几棵灌木,浑身细小的伤口不计其数,小手臂也传来阵阵剧痛,但张起灵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大伤,怀中的吴邪更是安然无恙。他努力用双脚在泥地上划出痕迹,一来减小速度,二来留下等待救援的信号。

  不知道滚了多久,张起灵突然背后一疼,下意识地就护住头部,整个人蜷缩起来狠狠撞在一块巨石上!一阵巨痛袭来,他再无知觉。

  张起灵是被手上的阵阵刺痛给疼醒的,他睁开眼睛,浑身每个地方都在疼,尤其是手臂,他皱着眉想要坐起,却被一双手按住。

  “小哥,你都快给扎成洒水壶了,快躺着别动!”说话的人是吴邪,他正给张起灵脱衣服,用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帮他擦洗划伤的小刺口。

  “你有没有受伤?”张起灵问道。

  吴邪脸上一烧,这人就记得挂念别人,他自己的身体难不成是铁打的?“我当然没事了,你昏迷的时候我还去周围巡视了周围,找到了水源还捡了柴火回来。我现在要去把衣服洗了,你就躺在火堆这烤烤,别冻着了。”吴邪说着就拿了衣服往黑暗处走去。

  “别去!说不定有危险。”张起灵刚要支起身体,右手就是一阵刺痛,他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是骨折了。

  “没事,天还没全黑呢。你的右手骨折了,回来我帮你包扎。”吴邪微微一笑,脸上映衬着火光,笑得分外温暖。

  张起灵一愣,心里一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等吴邪洗完衣服回来,张起灵已经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他已经仔细观察了这个山谷,离上面也不算太远,就是现在自己手骨折了,上坡的路又是湿滑的泥路,看来今晚是不可能上去了,最快也要到明天。

  “怎么坐起来了?你手都断了还乱动。”吴邪把衣服挂在火堆旁,拿了几根粗树枝走了过来。

  “你会包扎?”张起灵配合地伸出手臂,低头看着吴邪细心地帮他固定。昏黄的火光下,吴邪的眼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张起灵忽然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

  “是啊,我技术很好的!以前帮三寸丁包扎过,它有次摔断了腿。”吴邪头也没抬,把从里面穿的T恤上撕下的布条用作简易绷带。

  “三寸丁……是谁?”张起灵难得地有些好奇心。

  “哦……它啊,”吴邪忽然想起了什么,哈哈笑了起来:“我爷爷养的狗。”

  张起灵愣了愣,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不过你可比三寸丁乖多了,上次我帮它包扎,它又叫又挠,可把我烦得!”吴邪还是没有任何觉悟地兀自包扎着,倒是没注意到张起灵万年面瘫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可以被称为哭笑不得的复杂表情。

  如果黑眼镜在场,他看到张起灵现在的表情一定会吓得会把墨镜摘下来凑上去看;如果王胖子在场,他大概会咂咂嘴,来一句:所谓一物降一物,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惜唯一在场的吴邪只是低头缠着布条,等抬起头来,张起灵又已回复了那张冷冷清清的脸。

  “晚上吃什么呢?我刚才在树林里捡到了些野鸡蛋,但是锅具都放在帐篷里,怎么煮是个问题……”吴邪看向张起灵,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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