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蛋?”张起灵想了想道:“这附近肯定有野鸡窝,它们喜欢群居。”
“啊,如果能找到野鸡就好了!不仅我们吃的不愁,明天中午也能拿出食材去比赛!”吴邪高兴地跳了起来,双手往裤子口袋里一插,突然一顿,掏出包白粉似的东西。
“嘿,我口袋里还有一袋旺旺雪饼,肯定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随手塞的……来,小哥你吃!”吴邪把这袋碎成渣的雪饼递给张起灵,后者接过来,也没说话,只是把碎雪饼随手放在树下。
“去抓野鸡,”张起灵站起身问道:“你在哪里发现野鸡蛋的?”
“你都受伤了,还是明天再去吧,要是这黑灯瞎火地再把腿摔断了可就只剩半边能动了!呸呸……看我这乌鸦嘴,你当我没说……”吴邪思想斗争了半天,最后的最后——摸摸自己饿瘪的肚子,还是领着张起灵走进了小树林。
暮色四合,树林里光线昏暗,张起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吴邪点头示意,一步步逼近捡到野鸡蛋的地方。还有大概五十米,吴邪就已经听到了野鸡咕咕咯咯地叫声和翅膀的扑棱声,估计鸡妈妈在寻找失踪的野鸡蛋吧。
要知道,野鸡是非常敏感的动物,而且又会飞,只要有点声音就足够把它们惊跑。吴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定定地站在原地。他回头朝张起灵使了个眼色,表示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抓野鸡。古人说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是现在是连缚鸡的绳子都没有,空有力气也没用啊!
张起灵却似乎成竹在胸,他猫着腰走向野鸡巢,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吴邪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渐渐地能看到野鸡活动的影子了,其中一只体形巨大最好辨认的应该是雄鸡。
张起灵就在能够模糊看到野鸡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从嗓子里发出咯咯地声音,声调时高时低,当头的雄鸡立刻伸直了脖子仔细聆听起来。
吴邪被这一幕震住了,这闷油瓶子真是该闷的时候够闷,该出声的时候够放得开啊!瞧这鸡叫声学得,完全就以假乱真了,雄鸡还真的以为这里有同伴!啧,可怜的鸡,连自己的小伙伴是个无间道野鸡都不知道……
吴邪这么想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当初闷油瓶扮的张秃子,边笑边感慨:闷油瓶真是个当演员的好料子,完全没有偶像包袱,不仅长得一张偶像派的脸,而且有着一身实力派的演技。
雄鸡昂头聆听了一会就开始向张起灵藏身的灌木踱来,虽然十分谨慎,但是也在一点点向他们靠近。张起灵不慌不忙地从背后抽出随身携带的小黑刀,然后又从小腿部拿出一柄飞刀。他带了两柄飞刀,斩蛇用了一柄,身边还有一柄。
张起灵停止咯咯地叫声,雄鸡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现在出手不会脱手。他猛地抬起手臂,手里的小黑金刀如同黑色的闪电劈了出去,朦胧的暮色中,这抹闪电几不可见。
吴邪眼睛都还没眨一下,小黑刀就完全没入雄野鸡的身体,野鸡长鸣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扑楞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下野鸡巢里闹翻了锅,那些个雄野鸡的“后宫嫔妃”飞的飞跑的跑,叽叽喳喳闹翻了天,彻底解释了一个叫“鸡飞狗跳”的成语。
张起灵可不忘浑水摸鱼,他沉住气,趁乱抓住机会扔出飞刀,锋利的不锈钢刀瞬间滑过一只刚刚飞起的野鸡,野鸡吃痛摔在地上,但是立刻又挣扎着要逃跑。可惜吴邪早就瞅准了机会等在旁边,等野鸡摔在地上就立刻围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野鸡,揪住它两个翅膀反手别着。他想暂时留这只鸡一条命,留着明天比赛的时候再用。
吴邪得意洋洋地抓住野鸡,然后乐呵呵地朝张起灵挥了挥,忽然意识到这个场景是多么熟悉:小时候爷爷带三寸丁去打猎的时候就是这样,爷爷打到猎物,然后三寸丁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去捡起来……
想到这,吴邪就笑不出来了。张起灵拎着已经死去的雄鸡走过来,看吴邪蔫蔫的表情就问了一句怎么了。等吴邪告诉了他原委,就轮到张起灵笑了。
他发现吴邪这个人身上似乎总是有无数的笑点,听他讲话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张起灵从来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能遇到这么个人。
两人拿着猎物回到山谷里的火堆旁,天色这时候真的黑了下来,吴邪去河边清理雄野鸡的时候都没敢长时间逗留。这么大只的野鸡完全够两个人吃了,可惜没有锅,不过山野里也有山野的好处,比如那随处可见的芭蕉叶就可以完全替代锅具了。
吴邪摘下五片大芭蕉叶,摘了点蘑菇塞进野鸡的肚子,然后用芭蕉叶把野鸡包得看不到一条缝,再就地取材,刨了些广西黄泥和了水裹在芭蕉叶上,叫化鸡的准备工作就完成了。虽然这个黄泥团团卖相不好,但是一会把它埋到火堆下去烤,出来之后绝对好吃得要命。
“野鸡兄,入土为安,阿弥陀佛。”吴邪把黄泥团埋进地,然后开始添柴火。
张起灵则蹲在树底下,不知道埋着头干嘛。吴邪走近一看,这家伙居然在用自己给他的雪饼渣子喂那只受伤的野鸡!野鸡挣扎着根本不睬他,但他依然把粉末洒在四周,蹲在那里,像个观察自己宠物的小孩。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心软的一面……吴邪忽然觉得越了解张起灵,就越觉得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大好人,虽然总是一副冷脸,但是内心却是极度善良和细腻的。
吴邪盯着张起灵好一阵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说想跟我在一起,能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张起灵肯定无法知道他的周身就像带着个天然磁场,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别人……最起码对吴邪是这样。
“小哥,”吴邪轻声道:“坐到火堆旁吧,那里暖和。”
张起灵点点头,起身和吴邪坐到一起,两人一块听着柴火劈劈啪啪地燃烧声,不用说话却觉得心里满满的。
等火变得很小,张起灵便升起另一个火堆,吴邪则把熄灭的柴火踢开,用树枝刨开灰烬,从土坑里挖出那团已经烧黑的黄泥团,热气腾腾的叫化鸡终于出炉了!
吴邪早就饥肠辘辘,赶紧用树枝敲开泥团,等稍微冷了点再用手剥开一些没有敲掉的泥块,这样被蒸熟的芭蕉叶就露了出来。吴邪边吹着气边扒拉开芭蕉叶,一股浓浓的鲜香气就飘了出来,吴邪咽了好大口口水才忍住没立刻下嘴,他还不想自己的嘴被烫成个香肠嘴。
真是度秒如年啊,吴邪一会就用手戳戳烘得金灿灿的野鸡,等冷却得能用手抓了就赶紧先撕下两条鸡腿,一条递给闷油瓶,一条直接放嘴里。
——什么叫珍馐美味,什么叫唇齿留香,什么叫色味俱佳,什么叫其味无穷,什么叫……吴邪嚼着嘴里滑嫩无比又鲜美无比的鸡肉,脑子里再也蹦不出一个成语,脑细胞都已经不能思考了。因为美味让人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舌尖的味蕾上,其他所有的感官都要被弱化!
张起灵尝了一口也是挑了挑眉,确实相当好吃,在没有任何调味品甚至连盐都没放的情况下就可以这么香,看来野生的食材其鲜美度确实高出几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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