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微微叹息一声,坐到右侧,将牧北斗的身体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很疼吗?”
“没什么。”琴酒的体温比他略高一些,牧北斗就遵循本能的将头枕在了他的颈窝,还稍微挪动了一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脱力而已。”他这样说着,眼神却瞥向自己的右手。那里溅满了血迹。
琴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自己的声音也不自觉冷峻下来:“第一次杀人?”
牧北斗没有说话。琴酒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久到琴酒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才听到怀里人细小的声音:“……嗯。”
果然是。琴酒的脸绷了起来,他蓦地从两人之间契合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突然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同一路人。
牧北斗会为杀了人,甚至是坏人,而感到内疚。而他,琴酒,永远不会。
牧北斗终究是光明璀璨的,而琴酒的手上早就不干净,做尽了肮脏事。
他不应该为了一己私欲就拖他下水。
如果真的是为牧北斗好,那他……那他还不如绝情一点,干脆吓走他算了。
别靠近他,别挨着他,跟魔鬼待久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样想着,琴酒嘴角扯出个狰狞的笑容,保管看到的人都会不寒而栗,同时心里一种酥麻的钝痛扩散开来,身体瞬间紧绷。牧北斗感受到这明显的变化,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看到琴酒故意做出来的狰狞样子:“这就害怕了?组织做下的事比这可怕的千倍百倍。你要是再接触我,早晚会看到更血腥残暴的东西。”
牧北斗似乎是愣住了,很久也没有动静。正当琴酒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头的时候,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黑色的眼珠带着温暖的笑意。他说:“这个表情真不适合你,阵。”
“……”琴酒翠绿的瞳孔惊讶的扩大了一点,看着牧北斗久久无语。好吧,他承认自己第一次刻意吓人居然还没吓到,确实有点挫败感。半响琴酒故作无趣的嗤了一声,将头转向了另一侧。心口暖洋洋的还充满了欣喜。
他是明白牧北斗的意思的。
他是用眼神在告诉他:我绝不会离你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发这么晚我错了我错了……
主要是前面写的有点卡,然后写到后面的时候发现已经很晚了,干脆决定爆字数。所以……看在今天是粗长君的份上小天使们原谅我吧~~
第31章 秘密
琴酒把头转过去,觉得内心暖融融的很高兴。他直视着前方,等一会心情平静一点了,才又转回来,张口想说什么。
牧北斗已经睡着了。
刚刚接骨带来的痛楚又帮他支持了一段时间的清明,不过到底身体虚弱,现在安逸下来,刚感到杀人的恐惧,又被琴酒一打岔,神智自然而然的朦胧起来。
琴酒叹息着拢了拢他染血的长发,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身上黑色风衣脱下来盖到他身上,又把人抱的近了点,直到看到牧北斗眉宇间紧皱的神色放松了一些,这才满意的关上手电,也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熹微的晨光透过茂密的藤蔓照耀进来,形成几个不规则的细小光点。牧北斗的作息一向规律,虽然身体累到极点,不过休息了一夜,也算是稍微缓过来一些。他眨了眨双眼,才发现自己被琴酒圈在怀里睡了一晚。
怪不得昨晚没觉得冷。
刚醒来的脑子不甚清醒,牧北斗迷迷糊糊的想着,然后微微抬头,看到琴酒的面孔。就算是从下往上的仰视角度,牧北斗也不得不承认琴酒长得很俊朗。他的骨架子像白人一样高大一些,但是脸却具有一些东方特点。琴酒的鼻子很挺,薄薄的嘴唇微抿着,显得很有男人味。而且他的睫毛也很长,闭眼时一团阴影打在脸颊上,反倒添了一些立体感,更显得脸部轮廓深邃。
大约是牧北斗的视线太过灼热,琴酒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双眼,牧北斗看着他祖母绿的眼珠,里面带着习惯性的警惕与审视,却又觉得和他本人相得益彰,十分相称。
琴酒睡梦中突然觉得有人在观察自己,他几乎带着职业病一样的猛然惊醒,然后左手习惯性的掏枪,接着发现自己正握着某个人的肩膀。
“……你醒了。”琴酒有些尴尬,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溜了一圈,“起来吧。”
被琴酒一提醒牧北斗才觉得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点不太对劲,虽然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过牧北斗还是一脸淡定的掀开身上披着的风衣,递给琴酒穿好。
琴酒看了看他的手腕,有点可惜这里没有冰块无法进行冷敷,否则消肿会消的更明显。至于两人身上其余的伤口,他们都没有再管,反正都是一些小伤痕,养的好点恐怕连疤都不会留下几道。
这么想着,琴酒站起来,“我出去看看情况,顺便找点吃的。”
“好。”牧北斗点点头,并没有执意要求跟着。他现在身体还很疲倦,估计去了也是拖后腿。
琴酒撩开藤蔓出去。
牧北斗靠着洞壁,没多久脑子又开始迷迷糊糊的直犯困,不过他现在身边一没有大衣保暖,二更没有热源可以靠,所以也就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
等琴酒兜着点果子回来看到牧北斗一脸迷蒙的眯着眼,脸颊处还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一把把抱着的东西扔到地上,任由他们不老实的滴溜溜乱滚,自己几个大步走到牧北斗身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嗯?”牧北斗微弱的哼了一声。
“有点烧。”琴酒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不太细心,居然连这都没有注意到。
“没什么事。”牧北斗见琴酒这个样子,居然还能反过来安慰他:“我一累狠了就会这样,躺两天就好。”
琴酒觉得牧北斗这个样子是没法走路了,他翻了翻风衣口袋,掏出一个手机:“我给伏特加打电话。”
牧北斗半掀开眼皮瞅了他一眼,嗓音越发喑哑:“外面没事了?”
琴酒简洁要略的在电话里说完了地点,然后回过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新原组的人应该都被处理掉了。你这样还操什么心?”
“没事。”牧北斗由着琴酒把风衣再给他披上,然后裹得像个茧一样,只露出脑袋在外面,看起来可爱极了。“反正我也睡不着,正好听你说说昨晚的事。”
“好吧。”琴酒想着他也不安生,干脆直接都说了:“其实是这样的。”
昨天新原组在那个仓库里如牧北斗所想的做着走私的生意,但提供货物的对方则是组织外围成员——这实际上是组织对新进成员的一个考验,有点相当于入学测试——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干掉新原组的骨干力量。
琴酒是这次任务的监督者,也是考察人。所以他敬业的看了下面呈上来有关新原组的调查,发现他们有试图要挟牧北斗换取牧家公司股份的计划,虽说已经被北原大雅按下了,但琴酒还是不太放心,所以那天才会急匆匆给牧北斗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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