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话即使心里重复了千百遍,也不能说出口。
其实这也是我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当时的我,只是在放弃和太史交流之后乖乖回到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
沉睡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年假结束之后大佬开始渐渐带我涉猎江东校务。
说是校务,其实只是一张巨大的江东人物关系网。那些跟着总校长一起白手起家的的元老,这些年一直为江东殚精竭虑的中坚力量,以及今年新近崛起的新秀,大佬要求我把这些人的姓名和主要事迹全部都背起来。
开什么玩笑。
当大佬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这五个字。
我吕蒙是出了名的不喜欢背书,课本上的字句我尚且不肯背起来,更别说这些名字和事迹了。
不过大佬完全没有理会我张牙舞爪的抗议。
“江东需要的得力干将,文治武功,少不了一样。武学上大少爷已经为你铺路,那么这些文职,我自然不能让你缺失。”
留下这样一句话,大佬再度埋首公文。
如果不是大少爷的特训让我的武学提高得如此明显,大佬也许不会这么急着把我推进这个政治漩涡。
即使是作为上下属,大佬还是不允许自己落后大少爷一步。
大少爷的霸王部队壮大一分,大佬手里开发的校地就要多一分。大少爷多攻下一座城池,大佬就要多拉拢一个人才进入江东。诸如此类,像是竞赛一样的你追我赶。甘保姆曾经私下对我说,副会长为了追随总长的脚步,对自己的严格已经到了苛责的地步。
就如同现在,我的武学在大少爷的□□下日渐精进,于是大佬不肯让我在学识和政事上落后于武学。
手上要背起来的是大佬整理出来的人物关系网,多多少少有些私密的成分,所以我不能带着它去图书馆找祁姜一起做研读状。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整个寒假祁姜都没有出现在图书馆。
在我快被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搞疯的时候新学期终于来到了。
我发现我第一次这么欢迎新学期的到来。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成长的烦恼吧。我故作沧桑地想。
☆、七
都说新学期有新惊喜,不过我看到祁姜的时候,满心却是狠狠的一惊。
青色的眼圈,苍白的面容,比之前更加消瘦的身形。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休息啊?!
“吕蒙。”祁姜望见我,远远地和我打招呼。
“我说,你寒假是被谁虐待了?!”我顾不上打招呼,脱口问出了这句话。
祁姜递给我一个“你没救”的眼神,“谁虐待得了我吗?”
“嗯…有道理,”你这么悍。我表示赞同,并且很聪明地没有吧后半句说出口,“不过说认真的啦,你怎么看起来像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我依旧很疑惑。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祁姜不以为然地说。
“……”拜托,什么还好啊?你那脸都没人色了好不好。
“呃……也许是我每天在练武场待太久了吧。”看着我不相信的眼神,祁姜犹疑地说。
所以说这个武痴已经从书本上升到拳脚了吗?
我又回想起初阶特训结束的那天,大少爷回绝祁姜之后,她失落的眼神。
这么联想起来祁姜是被大少爷的话刺激到所以要发奋练武吗?就算是也不要这么玩命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因为是学期内还要用功读书,所以大佬没有再要求我去背更多的东西,大少爷也由于一日忙过一日的公务无暇顾及我的特训,中阶特训一直没有开始。
所以我又开始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
在课堂上有意无意的开小差,放学后对着依旧沉默看书的祁姜碎碎念,时不时被她拉到练武场做陪练。
她不可谓不用心,也不可谓没有天分。可是她的纯阳武学在到达一个高度之后便停滞不前,这让我们两个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无休止地重复那些熟悉的招式,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我的生活似乎重新回到了一个较为平静的状态。
不过似乎平静从来就不是我生活的常态。
没多久,这种平静的生活就被远从东汉书院传来的一封求救信打破了。
大意是东汉的学生会会长触怒了那个阴晴不定的校长董卓,有被处死的危险。于是曹大会长的老爸写信来拜托总校长能够帮一把。
本来人家东汉的家务事不关我们江东什么事,总校长都已有意回绝。
大佬却突然进言,说东汉自从董卓接手之后根基越来越不稳,若是江东能够设法渗透到东汉的学生中,那么取而代之便是轻而易举。
这想法正中总校长的下怀。
于是总校长乐呵呵地把江东无敌鬼灵精的大小姐孙尚香赶到东汉去救人。
看着一脸如释重负的大佬,我不得不佩服起他的口才和反应能力来。明明是为了一己之私,却说的这样义正言辞,还把性情阴桀的总校长哄得这么开心。
什么取代,什么渗透,统统都是大佬想出来的漂亮的借口。
连我都看得出来,大佬会极力帮扶东汉,全都是因为,东汉,是有小乔在的地方。
自从大小姐被总校长派去东汉,大佬就没有消停过一天。
咳咳,请不要误会我这句话。我是说东汉因为陷入危机而向江东求救,大小姐因为江东被求救而前往东汉,大佬因为东汉陷入危机而开始无尽的折腾……
总之大佬自有一套理论让总校长和总长都跟着他一起为东汉的那场风波紧张了起来。
于是号称江东首席智囊战斗团的强辩团就此陷入了永无宁日的生活之中。清晨被拎起来练团,午饭的当口被叫去研究军队部署,晚上哈欠连天地听报告会议,这些已经都是家常便饭。
某天放学后,甘宁又毫无悬念地出现在学校门口,冲着脸迅速垮掉的我无奈地摊手。
我求救般地望向走在我身边的祁姜。
“我没办法救你的,”祁姜无限“同情”地拍拍我,“吕子明同学,江东就靠你了。”
“嗷……为什么是我!”我向天无声地呐喊道。
总校长和总长会紧张是因为他们最最最宝贝的大小姐人还在东汉兴风作浪,大佬会紧张是因为小乔姑奶奶还在东汉说什么也不肯回江东。那我和太史甘宁这三只大炮灰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很遗憾的是,力气活恰恰就是我们这三只炮灰在干。
大佬今天说要研究夜间作战的指挥。
于是我穿着夜行衣,在江东某片林子里上窜下跳。还要时不时根据大佬的指示不停转移阵地。
在我遵从指挥爬上树之后,大佬开始研究各种复杂的数据和方位。于是我被困在树上不能下去。
百无聊赖的我趁着这难得居高临下的机会,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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