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朱[源氏物语]_孤光与清辉【完结】(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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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中宫并不常乐意见他。很多时候不过是隔着帘子说一两句话,还不等东宫开口再说什么,便以不想耽误清修为由,请东宫殿下回去了。

虽不顺利,但总也比毫无进展来的好些。朱雀见泉能振作起来,心中到觉得欣慰许多。萤对此事倒并不是看得很重,只对朱雀说:“他已然成年,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样cao心。未来还有许多事,难不成你都这般忧虑么?”

朱雀有些不好意思,轻轻辩解着:“并不是这样呢……今日看到泉,总想到你还是这个年纪的时候,便不曾让我cao过心。大约是有些遗憾和自责,总想着那时是不是对你关心不够,老想着要弥补。”

“他能和我比么……我一直都很可靠,不需要朱雀cao心才是合理的吧,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那时的我早已对朱雀qíng根深种,若泉也是这般感qíng,我可是会很苦恼的!”

“你!真是……可不要再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了!”

朱雀陛下恼羞成怒,被大笑着的兵部卿宫殿下抱在怀里,压制住了动作,细细密密地吻了上来。

大约是因为事qíng都已经解决,朝堂上暮气沉沉的样子总算是活过来了一点。有人开始为源氏公子婉转的求qíng,说出的理由大大触怒了右大臣一方,两边又吵了起来。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有人想走东宫的路子。请东宫看在监护人有教导之恩的份上,出面为光源氏担保求qíng。

泉对这位皇兄的感qíng甚是复杂,在这次的事qíng上又有些怒其不争。面对臣属们的请求他并没有马上表态,只让他们先回去吧。

可那位大臣甚是不甘心,直接在朝阳舍里哭了出来,“东宫殿下呀!东宫殿下!您与源氏公子长得这般相像,都是先帝最疼爱的孩子啊!便是为了兄弟之qíng,也请您出面救一救源氏公子吧……”

话音刚落,东宫殿下冰冷的目光就扫she了过来,“既如此,大人为何不去请求兵部卿宫殿下呢?还是说,您觉得兵部卿宫殿下和陛下是不顾念兄弟之qíng的人么。”

“这,这,这……微臣不敢,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自有打算,尔等都回去吧!”那句说他和光源氏十分相似的话不知怎的就触怒了东宫,实在是不想与这群心怀鬼胎之人周旋。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了。

待那群大臣垂头丧气的走了,东宫破天荒地叫人拿了铜镜过来。端详着镜子当中漂亮得和光源氏一模一样的脸,泉心中没有来得一阵烦躁。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源氏公子长得一样。身边的人也总爱拿他和自己比较,三句总不离这个话头。说得多了,便让东宫觉得很烦躁。

御所中宫侍无聊,总爱讲些逸闻。自然都离不开源氏公子的风流韵事,几乎每一次话题的主人公都不尽相同。

与萤宫深qíng款款不一样,源氏公子的风流多qíng倒让东宫不是很瞧得上。想着自己与他一模一样的脸,那些侍女说话时总飘过的打量,连着她们的痴笑都让泉觉得这样的相似并不是什么好事。

源氏公子虽是东宫的监护人,多半是把自己当做了长辈在行事说话。但在教导之责上并不如朱雀那般尽心,论兄弟qíng谊又不比上萤宫殿下。

世人常说光源氏如何为了东宫,为了大义牺牲小我。中宫殿下还有一些权臣总是教导他不要忘记这份恩qíng。奈何东宫心中却不是这样认为的,更觉得自己被牵扯进这种说不清的绯闻当中,也足够的冤枉。

总之还有之前许多的事qíng,东宫殿下对源氏公子的感qíng并非是如此纯粹。期间夹杂着太多让人觉得无奈叹息的嫌隙。

然而真正的不满,却是在最近才爆发的。

东宫求见中宫并不得常见,却从别人口中得知,源氏公子来求见时却是十分便利。二人相谈也十分平常顺遂。这样的qíng况当然不止一次,这事可真让东宫觉得烦忧。

他知道光源氏曾蒙藤壶中宫教导,若说半子也不为过。可这种把亲生儿子弃之不顾,对养子这般亲昵,可真是要引人非议的吧。

索xing源氏公子即将远离京都,这样奇怪的状况大概也能缓和或者消失了吧。

东宫实在说不来他到底是在嫉妒还是在不满,日日都很烦躁。但又想起萤对自己所说,若有疑虑便要及时解开的话,便又安抚住自己。

他一直都想要成为兵部卿宫殿下那样稳重厉害的人物。兵部卿宫一直都是不怒自威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十分令人敬畏。若真想如他一般,就要先学会控制的脾气才是。

终于有一日,源氏公子又进宫了。此番前来说是临行前的告辞,只怕日后再要见面也要很长时间之后了。

他先是拜见了陛下,直到傍晚时分去了朝阳舍面见东宫。言辞恳切地说了许多话,叫东宫想起许多关于源氏的好来,心中感动不舍,又如释重负。

说了一些话后,源氏公子告辞。跟出去的宫人回头来报,说听他的确是要往三条宫那边去了。东宫闻言心中微动,吩咐人御马驾车,悄悄跟在了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泉对源氏的不满其实前面也讲到过啦~也没有nüè(真的!)啦,大家放心~么么哒

脑子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啥~

第115章 鸠鹊

当晚的天气昏暗而yīn沉,chūn末该有的温暖竟一丝也无。

此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正是邪魔出没的时候,若以他尊贵之躯遇到什么危险,怕是整个御京都要乱了。

但今日东宫总预感有一些事qíng会发生,而且十分重要。抱着这样的心qíng,也就管不得那么许多了。

东宫殿下抱着十分沉重忐忑的心qíng跟随了一路。到了三条大街上,见光源式的车架行到了后门。门里走出个提着灯笼的人来,左右看了看,才拉开大门把人迎了进去。

这偷偷摸摸的场景让东宫的脸色愈发yīn郁,耐着xing子在暗影里等了一会儿,才叫下人去敲门。

守门的人显然是没想到还会有人上门来,真是吓了一大跳。他本是得了人的命令在此等候光源式,却不知还有其他人。他本是犹犹豫豫的不肯开门,可外面直接亮明了身份,吓得他跪软在地上。

东宫殿下此时已经火冒三丈,一脚把那虚掩着的大门给踹开。叫跟随而来的人将这守门的看紧了,绝不许他去通风报信。

进了三条院也无需他人带路,泉轻车熟路地往母亲的院落中走去。本已夜晚时分,走廊上挂上了灯笼,静寂无声。但却又不同于以往,平日里总有笑闹声音从房间中传到外面。但今日似是所有人都被支走了一样。

直到穿越曲折的走廊,泉才看见那隐隐有着光亮的母亲的卧房。

就像是寻到了归处一般,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总会生出一两分宁静安稳来。一路上憋着一口气的泉稍稍松懈了一会儿,忽又马上警惕起来。

如此大的一个院落,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亮着灯。源氏公子若只是来拜访,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倒叫人心中起疑。

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要将那真相给探个清楚方才肯罢休。

泉咬了咬牙,抬脚往卧房方向走去。刚不过转了两个弯,便见着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那人也随着中宫落了发,穿着一件尼衣,守在外面的进口处。时不时往里面张望,仿佛十分苦恼,却又露出痴痴的笑来。

东宫自然是认得她的,那是一直跟随在藤壶中宫身边的服侍女官,被称呼为王命妇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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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chūn深露重便是讲今夜这个样子吧……”

萤殿下靠在柱子一旁,将手伸向了半空中。chuī拂下的树叶chuī过来,撞到他的手掌上,又打着转被抚到了地上。

朱雀走过来,借着光往外看了一眼,见那树枝摇动很是剧烈。随口说道:“若是早些时候,这样说便是无错。今夜这么大的风,怕是要下雨了。”

做事的人已经纷纷在收起门窗了,萤和朱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打算进去了。却看到远处有人匆匆跑来禀报,说是东宫殿下驾车出宫去了。

这消息可让陛下惊愕不已——

“这个时候了他跑出去作甚!可有人跟随护卫?知道往何处去了么?”

“下臣本yù派人跟随却被殿下拒绝了,至于去处……似是往三条宫方向去了。”

若非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入夜后出宫呢。就算是要与母亲请安问候,也实在太不对劲了。陛下当即命人在宫门守着,待东宫归来立马来报。又叫人去加qiáng了三条大道附近的巡查。

吩咐了许多仍是不放心,真想派人去三条院询问泉皇子可到达时被萤给拦了下来。

“他既这般秘密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许是有什么事qíng不愿我们知道,你这般寻去,且叫他如何自处。”

“话虽如此,可总担忧他的安危呀,”朱雀叹着气,似是有万般事需要他cao心累极了一般,“……也不知是什么事让他这样晚了跑出去。”

朱雀如此烦恼,萤宫并不着急。想起他自己也是在某一年的这个时候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反倒是在感慨世间诸事不说是有迹可循,却也十分相似。否则人间苦难,佛家又是怎么做到不过用七字偈言便就说尽了。

“好了,不要担心了,”萤拉着朱雀进门,“而且此时也并不是很晚,许多人家的家宴才刚刚开始而已。”

朱雀勉为其难地进了殿内,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萤宫便取笑他,“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泉是你的骨ròu。”

陛下被逗得失笑,指着萤宫又是笑又是气,“总是胡说八道……”

“我哪里说错了,可不就是么?真该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看看像不像。”

“可快别说了,我可没有泉那般的好相貌。”朱雀摆着手,又说:“你们两个都叫我cao碎了心。若真是父子,第一个要算上的,就是萤宫殿下你了。”

萤宫心想那般好相貌能招来祸事也说不定呢。面上倒是一派自然,不见任何不对。只把人扯过来,轻嗅着恋人脖颈间的熏香,暧昧地暗示道:“反正你等会儿也是着急,不若来做些不用cao心的事,嗯?”

听了这话,朱雀的脸色都变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挣扎要脱走,嘴里抗拒着:“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了……”

“怎么是添乱呢,”萤把人扯回来,不由分说地把朱雀的双手举高握在一起,“既是都cao心的,怎么能就挂念一个呢?还请陛下怜惜一下眼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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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妇惊悚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东宫殿下,下意识地想要喊人。却被东宫一把掐住了脖子,呼吸不畅,赫赫地喘了起来。

“不许惊动别人,知道了么!”东宫恶狠狠地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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