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矛盾是一开始就已经存在的。有了继承人,这份无法挽回的矛盾也将继续传承下去。这时的温qíng只是日后闹翻的序曲,无qíng命运狰狞的假笑。
桐壶院不满弘徽殿让朱雀成为家族利益的继承工具,女御恼恨桐壶院让皇子脱离家族庇护的天真做法。二人站在对立的岸边撕扯争闹,无力的孩童在波澜小舟上无力的哭喊。
看着幼儿朱雀哭泣无力的模样,桐壶院想到自己现在深陷泥潭的悲惨qíng境,痛恨无比。而女御觉得这个孩子以后会如他父亲一样无能花心,便打从心里感到厌恶。那与父亲相似的面容成为了灾难。因为自私与懦弱,这位皇长子被他的父母给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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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冰冷相处的模样在几年后彻底滑入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陛下沉溺于后宫游乐之事,并不热衷前朝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不同的女子受到宠爱又失宠不过是近年来宫中女子闲聊的是绯闻而已。
但是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位多qíng的陛下会突然如此喜爱一位地位低下的更衣——甚至为了她到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一心只恋慕她一人的地步。
那位更衣就是后来被追封三位的桐壶女御,源氏公子的生母。但此时她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下等更衣,只在偶尔的回眸之间俘获了这位流连花丛的陛下的心。
众人本以为陛下也如以前一样贪一时新鲜而已。可慢慢的,陛下对这位更衣的宠爱已经到了刺眼的地步。嫉妒成狂的后宫女子们几乎是联起手来折磨羞rǔ她。
而在多年冷眼旁观中本以为自己早已死心的弘徽殿此时感受到了出奇的愤怒。那无比期待的眷恋,曾拥有过而逝去的宠爱再一次出现在别人的身上。那个男人的心如蝴蝶一般各处停栖,但现在却表现那种倦鸟归林的姿态。
呀,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
弘徽殿总领后宫自然是知道其他人做出的事qíng的。但她丝毫不去阻止,落在陛下眼里就变成了鼓励。平时女御殿下的冷嘲热讽,在这样的状态下就越发激怒了他。
这个有些懦弱的男人突然表现出了无比qiáng硬的姿态。无视前朝的谏言,在后宫越发宠爱桐壶更衣。甚至为了保护她,把她接到後凉殿里来。然而事qíng只变得越来越糟糕,桐壶更衣终于因为受不了折磨得了重病。
因为陛下的不舍与拖拉,迟迟不肯放更衣回娘家养病。那个可怜的女子终于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深qíng,留下一个可怜的孩子早早去了西边的极乐。而她的孩子因为继承了母亲绝美的相貌与父亲的愧疚,在这深幽的御所里继续掀起人间七qíng六yù的波澜。
这份爱啊,大概是一种诅咒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御匣殿。也叫贞观殿,位于常宁殿北面正上方,其西侧有登华殿、西侧下角则是弘徽殿。东侧是宣耀殿、东侧下角则是丽景殿。御匣殿别当(御匣殿女官之首)常常作为册封女御前的过渡职位。我记得也翻译成尚侍。写这张的时候资料没在身边,明天翻了原著确定一下。
弘徽殿怎么入宫的我不知道啦,暂时就参考了胧月夜的方式。话说,这么重要的女配我也只在很前面侧写了一下,也是佩服我自己。上一辈的事qíng还没说完,因为这个剧qíng蛮重要哒,请允许我讲长一点。
加班到死还沉迷游戏,我有罪(跪)。但是!前几章的文风太怪异,我玩了几盘火影的游戏,终于找回了日番风!看在这个份上,求大家别打脸(……)
第90章 藤蔓
“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陛下仍不愿给臣妾一丝颜面么。”
女御殿下的神qíng冰冷,她知道在重病之人面前不该如此无qíng,回忆这一生的美好回忆这是他们存在人间最后的仪式。可她依旧忍受不了桐壶院在她面前用如此温柔怀念的表qíng想起那个女人。输给一位地位不堪的低等更衣,大概是她此生都不能释怀的事qíng。
桐壶院咳了一下,语气中夹杂了习惯的失望,“就是这样,你这样冰冷的样子,就是让我怎么努力都喜欢不起来。”
无视弘徽殿变得铁青的脸色,桐壶院绪绪地说着。到了这样的时刻,他已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顾忌。将这一生都没有表达出来的话,在此时悉数留了下来。
“为什么从不向我示弱呢?永远都这么骄傲,叫人看了可真是厌烦。那个时候我就是这么想你的,在每一次争吵完以后。就算是想要来找你和好,若是语气松一些便让你捉住了空隙,步步相bī。再要好好相处的心也都没有了!”
女御的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衣摆。捏到指尖泛白,维持住自己高雅的姿态。空气里安静下来,这位骄傲的女xing握住自己一生都奉为圭臬的尊严,不让难过的qíng绪击败自己。
“但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桐壶院深叹一口气,将脸转到另一边。
弘徽殿女御嘴里发苦,已经不知该做如何回应。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的指责与厌嫌是何意味。难道是要在余下的时光里,让她一想起自己的前半生都觉得难堪么?她头昏脑涨,嘴唇翕动着,“陛下想明白了什么……”
“想明白了……”这个久病的男人望着高高的梁柱,一如呢喃般吐露着心中的隐思,“想明白了正是因为你并不爱我……”
“什么……”
“你并不爱我不是么,”桐壶院转过来看着女御殿下,眼中竟然藏着让人费解的痛苦,“你始终爱着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家族,还有你自己罢了!”
“陛下!”弘徽殿女御终于忍受不住了,用绝对会被太医阻止的语气大声反驳:“我是父亲的女儿,维护家族的荣耀那是流淌在我血脉中的责任!这是我存在的意义!陛下是在否定我的人生!您用如此的理由来指责我时,倒让臣妾问一句,您真的怜惜过臣妾么!”
二人对视着,眼里是他们都熟悉的对峙时候的倔qiáng神色。这一辈子这两个人永远都不能理解对方,而在他们的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即便到了来世也不想理解。
“你说的没错……我啊,没有怜惜过你。从头至尾,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她而已……”
一直到现在,桐壶院深爱着的女人也只有那位早逝的更衣而已。她过早的离世,桐壶院便把这份无处安放的爱移qíng到了儿子身上。想尽一切办法为源氏争取庇护,恨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奉到他的面前。
弘徽殿最痛恨的女人,即便是在她生后,留下的血脉依旧在折磨着弘徽殿。让她寝食难安,恨不能咒杀此人。
女御调整了一下呼吸,将心中的激动稍稍平复一些。再开口时,已经没有刚才冲动的样子,“您马上就能与心爱的人重聚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将朱雀他们唤进来多嘱咐一下么。”
桐壶院的笑容十分虚幻,露出期待幸福的神色来,“你说的没错,自从那人离去,我就在等着这样的一天。”
他马上就能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那个女人柔弱美丽,孤苦无依,楚楚可怜。只有她和其他人高傲冷漠的样子不一样,会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桐壶院。如一株藤蔓紧紧攀附着笔挺的树gān。没有了这样的支撑,她如何都活不下去。
当桐壶院接触到更衣全心全意爱慕着的眼神,他在御所中失望囚禁的心才如chūn天一般复苏起来。只有在更衣身上,他没有束缚感,才有那种主宰一切的能力。所以,他爱着更衣,失去更衣让他痛苦万分,犹如分离了自己的血ròu。
心爱女人离去后,桐壶院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如此痴恋的女子,之后的一切都不过随意。幸而桐壶更衣留下一个与她一样美丽的孩子。这个孩子如他的母亲一般惹人怜爱,院君如补偿一样,或者是为了满足自己。给予他最好的,最荣华的地位,最奢侈的宠爱。
但是,作为人主的身不由己令人惶恐。他拼命的赏赐再也换不来那做主一切的成就感。那个皇子始终不能如他愿登上顶端。愈是愧疚愈补偿,桐壶院为了那个女人的血脉几乎可以放下一切吧。
说了那么久的话,院君已然是疲惫了。可那种真切的高兴的qíng绪依旧飘dàng在他的心中,疲倦地闭上双眼之前,他口中依旧在喃喃呓语,“太好了……马上就可以见到……”
弘徽殿殿下等着院君睡着,为他盖上了被子。看着这个男人消瘦的面庞,心中一片寒凉。这一生的纠缠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即便是到了分离的时刻,他们依旧不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女御殿下难道真的不曾想过依赖一个人么。柔弱是女人的天xing,只不过是将这样的天xing藏在了骄傲的背后,也能引起如此的诟病与抱怨。
如此坦诚地在自己面前承认自己深爱的人到底是谁,或许是因为自己早已看透了这个男人深藏在xingqíng之中的软弱,也就无所顾忌了。
那个被自己视为眼中钉的女子早已死了,那个人的血脉即将失去最大的庇佑。从未得到这个男人一丝怜惜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关系呢。如此磊落明白的活着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被当做替身一般宠爱着,蒙蔽在虚假的爱宠中才叫不幸吧。
女御掩着袖子冷笑了一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如何沉浸在过去柔qíng里的人。可自己的丈夫永远都不了解她。身为今上的母亲,在这后宫沉浮多年,她所看重的自然不是那般虚无缥缈的爱。现在弘徽殿女御的敌人,当然不是那个被锁死在走廊中只会嘤嘤哭泣的孤苦更衣。她是右大臣的女儿,血脉中留着家族血液,足以让这位出生高贵的女子认清楚一切。
这之后,弘徽殿女御就从桐壶院的房间中退了出来,不再前去照顾。一切的服侍动作全都让给了藤壶中宫。这一奇怪的举动着实让人费解。只是弘徽殿女御积威甚重,特别是在这样特殊的时刻,也没有人敢乱传什么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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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某一个深夜,御前的宫侍急忙忙地来找帅宫殿下,请他马上到父皇的寝宫去。他心中一顿,显然是有了些许猜测。来不及多说什么,殿下脚步飞快地往那边走去。
到了寝宫门口,正巧撞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源氏公子。他的神qíng几乎可算得上是失魂落魄,满身颓唐。二人撞了个正着,光君脸色憔悴,神qíng沉重地朝帅宫点了点头,“陛下他……刚刚进去。”
萤略施还一礼,不敢耽搁快步走了进去。
陛下是有意将这几位皇子分开召见的。这其中包藏着些许不可为外人道的隐qíng。特别是像萤宫这样的敏锐之人,只怕从只言片语中就可察觉出一二分来。特别是当父皇对着源氏说完的那一番话,让这位年轻公子的心qíng起伏跌宕几乎当场就失态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孤光与清辉 年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