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可咳了咳,正色道:“槐,木中之鬼也。”
她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顿,继续。
“耶律斜是在说,我们杨家军,有内鬼。”
槐……木中之鬼……
我们杨家军,有内鬼。
虽然杨可可先前说的,完全不靠谱不着调,但这一次,貌似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如果说,耶律斜真是为了提醒他们这个……
那他们之中的内鬼又是谁呢?
而耶律斜,为什么要提醒他们呢?
是真心实意,还是要造成他们人心惶惶?
一切的一切,都是问题,都……捉摸不透。
*
“老大,你怎么会知道‘槐’是指内鬼?”事后,潘豹好奇地问杨可可。
杨可可摊了摊手,不以为意:“脑子转得快,就是没办法。”
潘豹嘴角抽了抽,杨可可这个时候都不忘在自己脸上贴金啊……
其实,杨可可当时能想到这一点,得多亏她演过的雷剧。
她记得清楚,曾经有一本台词上,就写过:槐,木中之鬼也。当时,就给她列举出了宋朝的郭槐。所以这会儿,她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一点。本也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还真有可能是那么一回事。
虽然杨可可更喜欢自己的第一个解释,但奈何啊,世俗的眼光呐……
*
“耶律将军擅自走了一遭,却是落得个这下场……”辽军营内,天灵坐在桌前端着杯茶,一边轻轻chuī拂,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是耶律斜的营帐,他被士兵送了回来刚上完药,就看见不请自来的天灵。
“擅自?”耶律斜轻哼,冷冷开口,“天灵军师只是军师,这里,还是我这个将军说得算的。”
天灵对于耶律斜如此并不在意,终是将茶喝了口,放下,转而起身走向他:“可是在太后面前,是天灵说得算呢。”
耶律斜眉头一皱,紧紧地盯着天灵。
对方不缓不慢地继续:“若不是这样,将军怎么被迫带军?”
“呵。”耶律斜冷笑了一声。
天灵说道:“之所以让将军带军,要的只是一个头衔而已。还望将军,不要做些无谓的事qíng。”
耶律斜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只要我还是大辽的将军,我就不仅只有头衔而已。”
“是啊。”天灵笑道,“你有兵权,你有心腹……可是呢,你有的,不过都是萧太后给的。只要我想,我就能让她把这些都收回。”
“你!”耶律斜气急,站起身来想要动手,却还是生生止住。“天灵军师,还是不要欺人太甚为好。”
天灵嘴角一抿,长眉轻挑:“我为的都是大辽,何来欺人太甚。”
说完,他又走回桌前,将方才的茶杯端起,一饮而尽。
“倒是耶律将军,小聪明可别用在自己人身上。”
话语一止,他举步走出。
人影走出,帐帘放回的那刻,耶律斜猛地冲到桌前,将天灵方才喝过的茶杯狠狠地摔下。
“砰”地一声,杯子在地面上炸开了花。
那碎片尖锐展现,像是在人身上宰割。
☆、135·猜疑来了
内鬼?
如果真的有内鬼, 会是谁呢?
已入夜,风儿gān涩, 天空暗沉, 杨可可坐在阵营中空旷的沙地上, 仰头发呆。也不是发呆, 按她自己所说, 她是在思考。
耶律斜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杨家军营中有内鬼呢?
这是不是在说,他其实是和他们一边的?是不是在说,这战事并不是他挑起了?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点, 也有太多的猜忌, 不知该相信哪个,也不知该选择哪个。
潘豹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望天一句话都不说, 自个儿有些困意了。他一边打着哈欠, 一边开口询问:“老大,都看了好一会儿了,你就不怕得颈椎病吗?”
杨可可头依旧扬着, 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我在做实验。”
“实验?”潘豹翻了个白眼, 不以为意。
杨可可伸出手,终是将头扶正, 一边扶着还一边“嗷嗷”叫着。终于不仰头了,杨可可感觉轻松了许多。头不怎么酸痛了,她开始活动脖子。
“何必呢。”看着杨可可这副自讨苦吃的模样, 潘豹忍不住说了一句。
杨可可转头瞪他,义正言辞地说道:“都说了,我这是在做实验!”
“小弟不懂,还望老大为我解惑。”潘豹“呵呵”笑了笑,做着怪表qíng说。
杨可可咬牙切齿地看他。这家伙真是!
天,还我傻白甜潘豹啊……
“被天灵捉的那晚,他就是这么看了一晚上的星星。”杨可可瘪着嘴说道,“他那么多心思,我就在想是不是就是这么想到的。”
潘豹无语:“……”
没听潘豹出声,杨可可又继续:“所以我刚刚在实验,仰着头想问题,是不是比低着头更好……”
潘豹抚额:“那实验结果如何?”
杨可可扶着脖子变成一张苦脸:“结果表明,真的很容易得病啊……”
说着,她还不忘数落天灵:“怪不得天灵就长了一副‘我有病’的样子!”
潘豹无奈地笑笑,缓而说了一句:“你可真逗。”
“呜……”
杨可可瞬间哭了。
潘豹一惊,看着她急急问道:“怎么了?脖子真出事了?”
杨可可扁着嘴看向潘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说:“以前,我说什么你都会说‘老大说得对!老大你真棒!’的……呜呜呜……”
潘豹嘴角抽了抽,不qíng不愿地说了句:“老大你真棒……”哭的真棒……
杨可可吸了吸鼻子,这才满意了些。
潘豹叹了口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到底为什么要认一个女人当老大……”
摇头晃脑着,正巧看见杨七郎往这边走,潘豹立即朝他挥了挥手,喊道:“七郎,这边!”
杨七郎闻声看来,见是这两个人,嘴角一勾,往这边来了。
潘豹见杨七郎一来,立即跳起来,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说道:“七郎你陪陪老大,我先去歇息了。”
说完,也不等杨七郎回个话,便一溜烟地跑了。
杨七郎看了眼潘豹火急火燎跑掉的背影,又看向杨可可,问:“潘豹怎么这么急着走?”
杨可可随意晲了眼:“人有三急吧。”
杨七郎扯了扯嘴角,好笑地问:“不是你欺负他了?”
“我哪里能欺负他啊。”杨可可指了指自己眼边残留的泪水,又吸了吸鼻子,说道,“现在的潘豹,都是他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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