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的心思够细腻的。
这样的人,能把别人玩的团团转的同时,自己也会更容易受伤吧?
算了,我现在还分析什么啊。
仁王想,把一个人完完全全用心理学分析拆解,那这个人在他眼里就变成完全的“个体”了,那样相处起来有什么意思呢?他才不要下班时间还要工作。
和人相处时出乎意料的地方,才是趣味所在。
这天以后仁王算是小小扳回一城。
而或许是有些话已经说出口,而本身的另一面也被仁王窥见,忍足也不再那么时时刻刻防备了。
本身防备也不是有意的。
就好像人单身的时间太久,就会麻木以至于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不再对qíng爱感兴趣,那么一个人经历过人间的恶意也看过人间的善意,那这个人本身就会比较“宠rǔ不惊”。
他们都还算年轻,却已经经历过足够多的事qíng了。
而成熟的人处理起感qíng来又是另外一个局面。
仁王经历过很漫长的恋爱,也有过几次见面就罗曼蒂克的恋qíng。前者起源于最青涩的年岁,他的一切叛逆,勇气几乎都消耗在了那段恋qíng里。那太过深刻了,他在那段恋qíng里学会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跌跌撞撞头破血流,终于被冲撞地沉稳。
而那之后他用这样的成熟去给另一个人安全感,享受着别人的迷恋。
这一次又都不一样。
他不会再想最初那样不顾一切了。
仁王很坦然地承认,十几岁时的他所拥有的坦率和无惧,留到现在的已经很少了。他还是会冒险,却不再轻易把底牌耗尽。
但他还对感qíng有着敬畏的心qíng。
慢一点好,还是快一点好?
他和忍足最开始都走的挺快,要接近节点时却不约而同慢下来了。
这种夹杂着不确定的暧昧也是很美好的。
毕竟到了这个年纪,没有一见钟qíng再直接滚上chuáng,已经是代表着很认真的“尝试”了。
想想看他住到忍足家也一个多月了,他们居然还睡着两张chuáng,尺度最大的就只有一个吻,还只是浅吻……
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每次警局的同事们用“你对象”来开玩笑,仁王都只能笑而不语。
他也不好说他对象八字还没一撇,而且和你们以为你的xing别不太一样。
再这样下去我也会积火的。
仁王这么想着,继续在每天下班前打探忍足的加班qíng况:“你今天又值班?”
“没有,上次我替了班,今天是代班。开完讨论会就能回去了。”
然后所谓的“讨论会”通常也会到十点十一点。
很快到了二月。
二月初的时候重案组忙起来了。
虽然没有chūn暖花开,但搞破坏的都热闹起来了。
辖区内新开的一个楼盘在打地基的时候挖出了几具尸(卡)体,引起了轩然大波,还上了社会新闻。重案组为了这个案子跑了一个多星期才勉qiáng捋顺了线索。又花了好几天蹲点。
案子能破也有一点运气的因素,这类的悬案档案室也有不少,于是破案以后警队给重案组放了两天的假,只留了几个文职值班。
仁王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给忍足发了个短信说他加班的日子结束了,又趁着还没到下班时间跑了心理所一趟,把论文的初稿给了老教授,还顺便被问了一些研究上的问题。
他身心俱疲回到公寓也还是下午,看了看时间离忍足的下班时间还早,他就洗了个澡上chuáng睡了。
醒来天已经黑了,睡前没拉上的窗帘能看到外面的夜色和对面楼盘的星星点点的灯火。
仁王睡足醒来身上有些懒懒的,jīng神却很好。
他再去翻手机,发现中午发的信息忍足后来回了,说是今天会准时下班回来的。
真难得。
住在一起这么久,有些端着的讲究的地方也就混过去了。
仁王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随便理了理头发就下了楼。
一出门就闻到了香味。
他循着味去了厨房,发现料理台上摆了好几个盘子,而灶台上两个锅都在烧着。旁边的煲汤锅里也在熬着骨头汤。
“你回来多久了?”他问道。
忍足也没回头,眼睛盯着锅里:“没多久。快好了。你饿了吗?”
中午就没吃多少,但回来直接睡了倒也不算特别饿。
只是这个阵仗……
“你今天心qíng不错?”仁王猜测道。
忍足也没否认:“我不用加班,当然心qíng好。”
仁王就不再问了。
他靠在厨房的拉门上,弓着背看忍足忙着,jīng神完全放松让他反应比平时慢一些,而厨房里的味道总是让人能安心的。
最后端上桌的是三菜一汤。
骨头汤里加了海带,汤熬的发白,怎么也不像是忍足说的“没多久”的样子。
炸天妇罗应该是超市里直接买的熟食,重新下锅加了蒜叶煸炒。
鳗鱼是用酱烧的,收汁以后又隔水蒸过。
白菜加了烤ròu一起炒的,也加了酱汁。
非常丰盛的一餐。
仁王看着忍足把盘子摆好(在这一点上做医生的人有特别的qiáng迫症,一定要摆出比较美观的形状),又从一边的袋子里掏出两根蜡烛。
是礼品店买的那种心形蜡烛,附送两个jīng致的(大概是少女会喜欢的款式)烛台。蜡烛一根粉红色一根粉蓝色,倒是配成了一对。
仁王:“……你gān嘛啊?”
他想了想,反应过来:“今天qíng人节?”
“对,今天qíng人节。”忍足把蜡烛点了火,才坐下来,倒是没关灯,就单纯把蜡烛当做装饰:“我今早上班的时候才发现的,你刚好中午发短信说晚上回来,我就想着晚上也庆祝一下。”
仁王笑了起来:“你按时下班也花了不少功夫吧?我记得你今天值班啊。”
“我过年都值了那么多天班,qíng人节想找人替班还不容易吗?”忍足也笑道,“这年头医生也不好找对象。”
他们倒是谁都没觉得这种妾身未名的状态不太适合过qíng人节。
等的时候没觉得饿,吃起来倒也不觉得饱。
仁王这些天也跟着队伍东跑西跑的,三餐也不规律,吃的就更不可能是喜欢的了。
他的挑食症快要到极限了都。
吃完饭蜡烛还没烧完,仁王帮着忍足把碗筷收到洗碗机里,又走回来拿起蜡烛和烛台看了看:“你刚才拿出来的时候我差点笑场了。”
“怎么了,不好看?”
“……也不能说不好看。”仁王表qíng微妙,“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决定要过节,那吃完饭也不能像平时那样各自回房间继续各做各的了。
忍足带着仁王进了楼下的书房。
比起楼上的书房,楼下的书房的书要更少一些,反而摆了一架钢琴,钢琴边还架着几个大小差不多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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