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余生有幸识故人riverqueen【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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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卢瑛道,“杜仲平不就是盼着这个吗?”

  “傻呀!”卢璈仿佛痛心疾首地说道,“你想想,如果他和燕国公情好日密了,到时候他要进谗言,可就容易了。”

  卢瑛听到这个,忽然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局,燕国公乃是当朝权贵,一言九鼎,说话极有分量,若他泄露了一句两句,那可怎么好?

  卢璈看到卢瑛脸色变化,就知道她也想到了,继续谆谆善诱地说道:“你想想,我是男子倒也无妨,不过是名声扫地罢了。但是你呢?你是女子,若让你的夫家知道了你以前做过的事,他们会怎么想?”

  卢瑛听到这里,小脸儿煞白,险些就要软倒在地,一边簌簌泪流,一边不知所措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呀?哥,你说该怎么办呀?”

  卢璈看着她,犹豫良久,看到卢瑛几乎要跪下来求自己了,才叹道:“此计太毒,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卢瑛听到这个推托之语,心理害怕卢璈完全撒手,一跪下拉着他的衣袖就道:“哥,你就说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卢璈叹了口气,摸了摸胡子,说道:“斩草除根。”

  “杀了杜仲平?”卢瑛想到今日的冲动,也道,“但他在国公府,我们怎么杀?”

  正摸着胡子的卢璈说道:“那你不能想个法子,再把他叫出来吗?”

  卢瑛低着头,想了想,道:“未必能行。”

  卢璈听到这个近乎推托的话,冷哼一声,一摆手道:“既然未必能行,就不要做了。他是国公府的人,到时候把燕国公也招惹了就不好。那就是个蛮子胡人,不知礼义。”

  卢瑛听到不用自己出面,才松了口气,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卢璈听到卢瑛到底入巷,说话时几乎连声音都变了,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说道:“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呀,那才是活生生的人证,若那人不在了,就算杜衡再上蹿下跳都没有用。”

  卢瑛看着他仿佛要发红的双眼,瑟缩了一下,问道:“谁?”

  “就是紫微观的那个。”卢璈定定地看着她,不容她有一丝闪躲,一字一句地说出来,仿佛要烙到卢瑛心底,道,“你母亲,我们只要杀了她。”

  卢瑛听到这个,吓得一下子就瘫倒在地,几乎是拉都拉不起,只是浑身瘫软地说道:“不能的,不能的。那是我母亲了,我们怎么能杀她?!”

  “不是我们。”卢璈道,“是你。”

  “哥!”卢瑛闻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敢置信地看着卢璈,泪珠儿滚落,道,“我是,我是,你妹妹呀,你让我这么做?”

  卢璈倨傲而讽刺地向卢瑛一笑,道:“我母亲是清河崔氏女,不是家伎。”

  卢瑛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卢璈,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才哭着扑向了卢璈大腿,哭得声泪俱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卢璈厌恶地看着卢瑛糊在裤腿上的眼泪鼻涕,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就又像烫到了一样,收起手,道:“你若要真成为我卢氏女,也只能有一个母亲,就是我阿母,你那个不三不四的母亲还是不要认的好。”

  卢瑛颤抖着说了句:“但,那是我生母呀。”

  “若你还要你生母,那我就索性给你退了亲,你就和你生母一样当个家伎吧、”卢璈说到这里,看着卢瑛苍白的脸色,又放缓了声音,道:“若你生母还真是惦记你的,也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卢瑛听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受惊一般捂住了耳朵,呆呆地看着卢璈,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而在另一边,杜衡刚上马车和跟随的人吩咐了两句,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直直就倒在了车内,感觉力气耗尽,只能病怏怏地躺着,然后就开始不停地出汗,回到府中,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寒风簌簌,一吹过来,他就冷得抖了抖。

  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他直接就去了浴室,看到一池水清澈如许,就连池底的莲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忽然就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浊臭不堪,连衣服都不脱就直接掉到了水中。

  皮裘吸满了水,重重地把他坠在水底,而他已经不想挣扎,就这样躺在水下面,睁着眼睛,看水波荡漾、涟漪聚散。

  他要呼吸不了了,水不停地沿着鼻孔往内灌,头越来越重,要死了,昔日的一幕幕在他眼前不停显现:从花柳繁华到血肉修罗……

  那些追捧过的人,又恨不得要他死的人,他们,他们都逃不了了!杜衡想要咬一咬牙,但只是在水中吹出了一串的水泡,这一年,他不能以诗画谋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窃文之贼,题了他名字的作品都被人无情扔走,就像昔日被人高兴迎入时一样。

  那怎么办呢?

  幸好平康坊里的那些小娘子还不嫌弃自己,不对,其实也是嫌弃的。只有最低等的营妓才会出钱让杜衡写上一曲一句,还要不能署名。

  就靠着这样,杜衡聊以谋生罢,不过也好,只有这样,杜衡才有机会去打听那花柳繁华之下的种种龌蹉。义正言辞地令人来声讨自己的那个人,曾经淫辱母婢,逼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人;那个要砍自己手的,霸占了兄长的家产,并将寡嫂赶了出去……

  所有人的短处,他都记住了,若他们白璧无瑕,那还有他们的父辈兄长,总会让杜衡寻到错处来……无人不冤,无人不孽。

  长安呵长安,如此繁华的长安,却也是孽生于罪恶之中罢,就如他一样,为了报仇,不也不惜一切,爬上了公府侯爷的床吗?!

  自己在浊水里面泡了这么久,只怕都是不干净的很,不如死了的好。

  横竖,他要做的都已经做了,那些人都必然会有一个结局,只可惜看不到了。卢璈他们必然是有故事出来的,到时候只怕刑部大堂才是他们的归处。只可惜,他还没有回报薛承业一二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忽然就跳出了一个画面,自己靠在身穿玄甲的薛承业身上,答应要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像是飘摇在远方银河里的梦,离得这么近又这么远,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了。

  咳嗽一声,本来已经混沌的眼睛一下子就又睁大了,这将近一个月的温情脉脉竟然不知不觉就进了他的心底,迫使他还记得那一个承诺。

  但是太晚了,温柔的水呀,彻底地暴露开她狰狞的面目,像是绳索一样将他捆在了池底,他呆呆地看着水面,像是看着一个永远都不能到来的人……他在骊山,纵马飞奔在雪原之上,那是英雄永远的家乡,而不是像我一样,被困于金屋玉堂。

  仿佛从远处传来的一声,然后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匆匆而入,随即一张恐慌的脸出现在水面上,杜衡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呀,这张脸好像是薛承业的,临死前的幻影竟然如此仁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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