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长相忆无穷极_孤苑【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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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阑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法术,我竟不会!”

  见他惊奇,白浅耸了耸鼻子,颇为得意:“这是折颜的移形换颜术,并非是师父教的,你自然不会。”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向夜华道:“天君不过是个上仙,应当看不穿我这法术。我这便送师兄他们去桃林,再去一趟昆仑墟探望师父,三五日后便回。你去复命罢,不必陪我们了。”

  夜华笑着叹了一口气,扬袖变了匣子出来,将那两颗表情狰狞的人头装起:“好,好,都依你……只是浅浅,你可认得此处往南天门该怎么走?”

  云头按落在十里桃林时,白浅犹在愤愤。子阑闷闷地偷笑:“十七,没想到你认路的本领是十万年如一日。此番若不是有太子殿下,恐怕我们即便没有被抓住,也会随着你被活生生困死在天宫里。”

  胭脂颇真诚地安慰她:“太子殿下为了避开各处宫娥守卫,带的路实在太过曲折,换了我也记不得,倒不是独独你不认路……”

  白浅勉强冲胭脂点头一笑,暗暗磨牙瞪着子阑,心中大是后悔如此轻易便帮他了结此事,竟没有趁机好好将他耍上一耍,实在是失策啊失策!

  将胭脂和离应托付给白真,连桃花醉都不及取,她便急切地又一次踏上云头,匆匆赶往昆仑墟。虽说师父受伤已是两千年前的事,但既然知道了,不亲眼去看一看,她始终是放心不下。

  身后传来子阑的呼声:“十七等等,我与你同去!”

  她在云头上停下身,回头看看,撇撇嘴:“你不去关心一下胭脂被我四哥安排到了何方么?五荒这么大,你以后要去何处寻她?”

  子阑追近前来,听闻此言,自嘲地笑了笑:“我与她隔着这么多仇,知道她住在哪里有什么用。”

  白浅挑了眉:“方才那个愿与人家同生共死的难道不是你?那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多仇?”

  “那不一样。如今她能活得好好的,我自然还是回去守我的无妄海。”

  白浅歪着头看他,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懂你这颗榆木脑袋里在想什么。师父和擎苍的仇,关着你和她什么事?她亲手杀了擎苍,虽说是为了四海八荒众生太平,但想必心中也是极不好受的,你倒是真狠得下心。”

  子阑垂着头,许久才苦笑一声:“你怎知是我不想见她?也许现在是她恨我更多呢。”

  白浅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得长叹了一口气,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甚沉默地一道往昆仑墟去了。

  ☆、昆仑墟的客房

  在山门外落下云头,轻巧又急切地走完那一百零八层石阶,白浅切切抬起头来,却看到在石阶尽头处面上含笑,负手而立的,依然是大师兄叠风。张开口来,说出的也依然是那一句话:“十七,师父他老人家还在闭关……你此番又是来得不巧。”

  她哀怨地拖着长腔“啊”了一声,第无数次大为沮丧地,满腹忧伤地,蹲倒在地。

  叠风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身后,却忽然凝住了。

  长守无妄海不出,三千年来只回过一次昆仑墟的子阑上仙,此时终于满头大汗地爬完了石阶。他毫无形象地弯下腰来,双手撑膝,正自呼呼喘气。

  叠风抢上几步,伸手将他拉起,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颤着声音唤道:“……子阑?!”

  子阑抬头,勉强向他扯出个笑:“大、大师兄……十七可真、真快,我是好、好久没爬这阶梯了……”

  叠风了然地点头,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上次一晤,已是两千年前……十六啊十六,你可真的是,该锻炼了……”

  用大师兄的话说,子阑与她不同,千余年也难得回昆仑墟一次,自是不能见不到师父就走。她不甘心独自离开,软磨硬泡了好久,终于也沾了子阑的光得以留下住一晚。

  但也只能是一晚罢了。按着她的身份和天族法规,除却归宁外不应留宿在别的地方。

  大师兄锁着眉头,反反复复向她确认了好多次“不是同夜华怄气了罢?” “夜华可知你在此处?”在她再三拿狐格作保自己绝不是闹了脾气背着夫君偷偷来昆仑墟之后,才勉强为她安排了房间。

  却不是当年做弟子时住的那间旧厢房,而是昆仑墟唯一的客房。

  三千年来头一次如愿以偿留宿在昆仑墟,又是睡在一张颇宽、颇软、颇舒适的床榻上,她本应窃喜的,却从心底泛上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来。这只向来贪睡的狐狸,竟然破天荒地失了眠。

  白浅在枕上翻来覆去良久,才想通这淡淡苦涩的来由。大师兄这样的安排,面上看着是尊重客气,个中却透着……疏离和冷漠。

  他拿她当成九重天的储君妃看待,而不是昆仑墟的小十七。

  可是,为什么?不管她嫁了还是未嫁,她始终,都还是她啊……

  心头一阵烦乱,更加睡不着了。白浅干脆披衣下地,想要出去散散心头闷气。这客房独处在一栋偏殿内,离师父师兄们的厢房都远,唯独离后山稍近,她便信步向后山行去。

  脚步停下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墨渊闭关的清虚洞外。洞口有仙障,她闭目凝神,感受到师父的神泽气息在洞内若隐若现。

  心头忽地一阵酸楚,好像是在外受了委屈却忍着眼泪的孩子,猛然间见到父母关切的眼神,便会不由自主地哇哇大哭。白浅在洞前双膝跪地,垂着头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说不清来由,道不清原因,只是一味地觉得难过。可能是因为大师兄的疏离,可能是因为太担忧师父,也可能是因为在九重天太过寂寞太过憋闷。

  她默默哭泣许久,方才觉得心中郁气散去,轻快了些。洞内墨渊隐隐的神泽气息叫她觉得亲切放松,哭得也有些累,困意便重重涌上。她不想离开师父,更不想回客房去,干脆在清虚洞前找了个避风的角落,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倚着石壁睡着了。

  ☆、相见不如相念

  却不知她的脚步在后山刚刚响起时,那清虚洞中之人,便已察觉了她的到来。原本紧阖的凤目骤然睁开,其中有光彩亮了一亮,随后又归于黯淡。

  修长的剑眉蹙起,薄唇中轻轻吐出两个字,“十七……”声音低哑,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温柔。

  只单是听到了几下脚步声,他眼前几乎便已可以看到那轻灵活泼的小狐狸蹦蹦跳跳地向他跑来的样子,耳中似是可以听到她清脆地唤着“师父”。他唇角微掀,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又瞬间隐没。心中略有些疑惑,她每年的固定来访之期应是在三月之后,怎么提前了?

  莫非,出了什么事?

  修行打坐最忌灵台不静,不过是稍分了一下心,印堂中立时便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他不得不提手捏起法诀压在胸前,闭目塞听,才勉力止住了心绪翻腾。好不容易将气息搬运了一个周天,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略微松懈下来,忽然听到洞外传来阵阵细声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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