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阿音捧着脸盯着姑姑
司乐歪头想了想,状似沉吟道:“如若真要说个理由,大概是太熟悉了吧”
阿音撇撇嘴,显然是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 司乐是四海八荒版的大龄剩女和女汉子
大家看出司乐穿越前是哪个系的吗?
还有司乐的封印快碎了
☆、第十二章
见灶火不旺,司乐赶紧指挥阿音添柴火,二人光顾着说闲话,竟忘了还在下厨,于是接着拿过食材处理
“那假设呢?姑姑说说也成,十七就是好奇可曾有人让上古神仙动心,会是怎样的人?”阿音撒娇,退而求其次,刻意将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她就不信套不出姑姑的话来
着实拗不过阿音的撒娇缠人,司乐也未觉不对,只得点头客观阐述,“就先说那东华,我与他年少相识,两人算是亦师亦友,除此之外最多的是便打出来的交情,东华此人看似面冷心冷,像极了捂不热的石头,那也只针对不想干的人,但对能入得了他眼的人却是护短不讲道理,如若有喜欢的女子想必护短地紧,不过东华一向不近女色,我也不知他会喜欢怎样的女子”,想象怎样的女子才会让东华动心,委实没有参照的例子,不过按剧情走向后面似乎出现了,但她现下已然记不清,并不确定,不禁摇头叹息,“你看过典籍应知东华自断姻缘,亲手将他的名字从三生石上抹去,也不知将来会不会后悔”
三生石无名岂止东华一个,还有一人便是她,东华是亲手抹去自断姻缘,至于她是生来便无名,想来也该是如此,她一格格不入的异界之客,三生石上怎会有她的姓名
“好生可惜,那想来帝君不会有姻缘”,阿音佯装叹气,这些姑姑不说她也知晓,只是她想听的却不是这个,于是状似不经意道,“那姑姑呢,如今可有心仪的男子?”
司乐脸上有些热,停下手啐道:“怎的就问起我了,打趣你姑姑我,不嫌臊得慌,我从未想过这些”
阿音瞧着姑姑的表情一乐,深觉有情况,拍手直呼姑姑害羞了,扯着姑姑要说法,不枉她套话这么久
司乐只得想了想,琢磨着怎样的男子最为心仪,最先在脑海中浮现的竟是墨渊的身影,确切的说是萧墨,以及关于凡间的一切,面上不显,心却不由砰砰直跳,赶紧将念头撤出,最近真是魔怔了不成
“当真没有”司乐白了眼阿音,摇头否认,情爱这东西最美好也最是伤人,她情愿不懂
瞧着姑姑这般斩钉截铁,阿音委实有些泄气,嘟嘴道:“那师父他老人家呢?”
“至于你师父”,自然是有的,司乐心下一顿,思忖着要不要往下说魔族始祖少绾便是墨渊心尖上的人,时至今日她还是摸不定阿音是不是少绾转世,现下二人还未生出些许暧昧,倘若说了倒是为以后两人的情路平添阻碍,于是便说道,“大概喜欢性子活泼些的女子”
阿音闻声,眼神顿时晶亮,直勾勾地盯着姑姑,想着姑姑正好就是这性子,平日里师父对姑姑百般温柔,像极了平日里阿爹对待阿娘的宠溺,顿觉发现了真相,原是郎有情妾有意
“阿音你盯着我作甚?”司乐被盯着发毛,思忖着阿音难不成开窍了,想到这处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空落与无措,而一向情感不在线的司乐自然而然地归结为自个儿单身寂寞
“姑姑,你觉着师父如何?”阿音眨眼,开始探听口吻
说起墨渊,司乐眼神清亮,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心间软绵盈满了柔和,想当然地说道:“你师父自然是极好的”
“我就知姑姑喜欢的是师父”阿音仔细观察了姑姑的神色变化,一看之下更为确定心中猜想,便脱口而出,浑然不觉地扔下一颗惊雷,引得司乐颇为震惊,引得心间涌起阵阵惊涛,久久翻涌不熄
她喜欢墨渊?司乐眼瞳蓦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阿音,当即想否认,却惊觉无力反驳,惊声道,“不该是你喜欢墨渊吗?”,顿了顿,又似不确定地补充,“而且你怎会这般认为?”
“我怎会喜欢师父,我对师父只是师徒之情,请姑姑莫要胡说”,阿音忙摆手否认,接着认真说道,“姑姑这样才是,我见姑姑待师父很是不同,我阿娘常说一女子如果思慕男子便会不自觉地变得温柔,眼里心里只容得下心上人,想着就该是姑姑的样子”
司乐不觉一愣,这一刻内心尤为复杂,说不清道不明此时的情绪,想要反驳那是手足亲情,却不是那么纯粹,想要说朋友之谊,却也是不尽然,表情木然地将最后一道菜盛出锅,将菜放于一旁
深吸了口气,佯装无事地绕过灶台走到阿音身前,蹲下身与坐在凳上的阿音平视,司乐伸出手不禁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面上看似笑容依旧,却无人知压抑在面具背后的复杂与悲凉,“阿音啊,温柔以待不见得会是情爱,也可能是那亲情”,见阿音似懂非懂,好似相信了这番说辞,司乐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昔日有一魔族少年郎对我许下婚约,自他陨落后我便绝了那心思,你不必乱点那鸳鸯谱”
其实也算不得谎言,婚约也却有其事,不过无人知是戏言,当年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委实觉着烦人,为阻桃花她便与皆寻假装定下婚约,如今再拿来做挡箭牌只为打消阿音的猜测,墨渊与阿音三生有缘,她又何必做那扰人的绊脚石
唤阿音将菜食端出去,见她走远,司乐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滑坐在地,失神地呐呐自语,重复着怎么会是这样,无所适从的情绪似是开了闸,源源不断地涌出冲击着脑海深处,抱头一时间头痛欲裂,法力更是乱窜,只听得识海深处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碎裂了,令人窒息的情感随着封印破裂汹涌而出四散扩溢,尘封的情感得以归位,司乐一顿接着便似疯魔般地痴笑,复而又狂笑,泪眼之中皆是自嘲与伤情,强忍着不适,跌跌撞撞往外走
当年父君将小小的墨渊交由她照顾,本不想参与剧情的自己想着报恩只将他当做了职责,说到底人心还是肉长的,任谁都做不到真正的疏离,旁人的真诚以待只会换来冰雪消融,于是渐渐对墨渊用上了心,后又见他正需父母关怀的年纪,却因娘亲早亡父君忙碌总顾不及他,孺慕渴望却懂事的不去打搅,愈发显得孤单寂寞,看着委实心酸,像极了前世年幼的自己,以至于感同身受护他护得紧不让他委屈,捉摸他何尝不是为了他能更像个孩童,更有时候总拉着他往父君的怀里塞,告诉他家人之间不需要想那么多,像她这般偶尔向父君撒个娇不可耻,父君是家人,她何尝不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彼时年幼小童不在,正是少年意气风发,明明该是游历闯荡的年纪,却唯恐她困于昆仑墟寂寞迟迟不肯去,此举令她窝心的同时又是令她感动,她终是让折颜将他拖了去,不过不消一月墨渊便回了昆仑墟,为她带来的是冥河之境的曼珠沙华,只因她说起过曼珠沙华的凄美绚烂却无法亲眼得见,又过了一月他又是复返,这次她得到的是素影之界的月下美人,只因她曾好奇昙花之香,那一夜昙花绽放,月光映衬光彩夺目,花香四溢芳香扑鼻,就这样,墨渊每月便会回来一次,带回来的是她曾提及过的事物,到后来临走时便会问她还想要什么,有时是凡间的小物件,有时是她喜欢的吃食,那时的她总会在日出之时等在山门前翘首以盼,直至墨渊出现,有着欣喜也有着期待,亟不可待地扑进他怀里,分不清渴望的是惊喜还是见到他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