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淘气,果然是最喜欢他了!这样直白真可爱!
贾政搓着手指, 刚才没净手, 不然让她好好舔……不,还是舔别的地方更好!他眼神微灼得看着王桂枝,知道她素不爱在丫头们跟前显得不够端庄,“晚上给你。”要真现在给了,她定又要跟自己闹了。
王桂枝愕然而羞, 这个混蛋,人家跟他说孩子,他就要说……
她努力搬回话题。
“咳,我见你对元春也不会这样,对着儿子就凶神恶煞的。”对着女儿,拥抱呵护却是常有的,以前元春描红都是他领着一笔一画教的。
贾政解释着,“女孩子家怎么能跟男人一样,她们是水做的一般,关照疼爱还来不及呢。”就像她似的,废多少心还总跟他闹别扭,拿话来气他。
原来宝玉怜女如命的根子竟在他身上,王桂枝一时竟愣住了。
贾政见她望着自己出神,心口发热,便挥手让丫头们下去,与她坐在一起耳鬓厮磨,“你以后也要这样,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我何时瞒着你什么呢?”
王桂枝心里喟叹,她许是对他过于苛求了。她捏着他的手指小声道,“你总板着个脸,我便以为你不高兴……”此时的她与以前的王夫人是重合的,她们都认为贾政少言少语并不热情,给人高冷严肃之感。
“不过是外人面前摆摆样子。”贾政任她戏玩着自己的手指,很是享受此时。
“对孩子要温柔些才好,男女都该一样嘛。”
“他们要顶门撑户,我这里都当不住,外人又更如何呢。”
“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
“都已经成亲了,日子过的快,不定哪时候就当了爹,那时候才想就晚了。”
……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彩云彩霞等把帐登完了,见天色还好,又让把一些枕头被套拿出来晾晾,再转身天凉好用。
彩凤拿着翠竹拐子里时不时敲打着丫头们晒上的被子,架子都抬了出来,她们自己的被子也就一并拿出来晒。瞧着她们抖理床被,偶尔有掉落下一些耳坠珠花什么的,让屋里人轰抢打闹嬉戏着,她也笑看着。一时眼神转过,就瞧见独小丫头星儿一个,有些鬼祟得从墙跟那里状似无意得扔了个什么东西出去,让阳光一照,竟是霞光一闪,她立声喝道,“站住!干什么呢?来人啊,把廊边墙外头的人给我带进来!”
彩云见她声音尖锐不像,“怎么了?”
“还不知道,我倒要看看她搞什么鬼?”彩凤冷哼一声,把拎到跟前来的星儿上下扫了一眼,太太慈爱,她屋里的小丫头比也别的屋多一套衣裳,此时她身上穿的就是刚赏的一套鹅黄小袄,配上大红背心,显出好个标致的模样。
“你刚才扔了什么东西出去!”
星儿低头搅手,“没,没什么东西。”
“还不说实话,等我查出来,不掐烂你的嘴。”彩凤怒道,她肯定自己绝没有看错。
彩霞性子温厚些,见星儿哭得跟泪人一样,“到底怎么了?她年龄小,你当姐姐的别吓着了她。太太最不喜欢咱们哭了。要是太太赏的什么东西,不必如此,正经托人带出去就是。”家里也有不富裕要时时帮衬的。
彩凤正想说,李婆子领着人扭着一个婆子进来,她恭敬拿个帕子托了块玉递给彩凤,“还是姑娘的眼睛尖,好险让她们把这宝贝给偷了去。”
“什么!”
彩霞不敢置信得看着星儿,“你竟敢做这样的事!”
太太屋里何时竟有了偷盗之事,别说几个大丫头都面色一变,那听差跟扫洒的婆子们都吓得站了过来。
彩凤一笑,把帕子接过来打来一瞧,竟是个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枝缠护双面都有篆字的通透宝玉!
她虽从来没见过这样东西,但这样的宝物,贵重无比,肯定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有的,她恨声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这东西你都敢动!别说是主子们身上的香袋荷包都不敢随便自己拿,你真是……”她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玉一看就不是凡品,独此一件的,连偷都不会偷!可见也是个绣花枕头,外头好看里面是一包糠!
彩霞凑到过上细瞧了,心里恻然,小声道,“我来的日子浅,没见过太太有这东西。”难道还是从哪位贵客身上偷的不成?那更要打死了!
闹出偷窃的笑话来,别说太太面子上怎么挂得住,她们满屋子的人都要吃挂落。
一听这话,彩凤更急,把东西交给彩云让她快看看,“你可认得?”
见彩云拿着分辨,李婆子一把掐在星儿身上,“小丫头你还不说实话!仔细一会儿揭了你的皮!”
星儿皮肉发痛,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得说着,“这东西,这东西我早得了,还是年头的事儿。我是在收拾太太铺盖东西的时候拾着的,我见它好看,想多顽两日就留下了,没想太太一直都不记得这事,也没让姐姐们找,我,我就……鬼迷了心窍……”她妈跟她说哥哥生了急病,就是请了张大夫也要喝什么独参汤才能保住命,问她要钱,她的月例银子可巧都给花了。想着太太东西多,反正也不记得了,她一向慈爱宽厚,不如拿这玉换银子。
“下作东西!打嘴现世得丢脸!早捡了东西不报了上来,竟敢自己私藏着,还敢想着偷出去。”彩云也没想起来这玉,可是太太的好东西海了去了,许是什么时候老爷或者是王府舅爷送她的,她一时赏玩放在枕头下便忘了,事多记不起来也是有的。
“那个婆子是谁?”
李婆子道,“是她娘。”
“呸,一家子下流根,赶紧带了出去。”
星儿拉着彩凤的裙子哭告讨饶着,这里千好万好,她不想出去,“姐姐饶了我这回吧,是我娘跟我说哥哥重病,要吃独参汤我才想着把玉给她的,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彩云恨声道,“好没道理,既然病了,就是再吃什么名贵的药,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得回了我们,讨太太一个恩赏。前不久月儿的妈病了,要吃什么人奶雪莲,太太都让张大夫从她的份例里配了药给她治。你却非要偷东西去治病!”
李婆子却在一边冷笑道,“姑娘们别被骗了,星儿她哥好着呢,不过是手痒赌性发了,欠了银子让赌档扣住回不来了!”
“快快把她们都拉出去,一会儿吵着老爷太太。”
彩霞觉得听着都污耳朵,见彩莹出来招手,忙过去。
“老爷问什么事?”
彩霞便把玉捧了给她,觉得这事瞒不住,如实告了更好,“有人偷了件太太的东西,我们正查呢。已查出人来,想撵出去呢。正好请老爷示下。”
夫人睡着了,贾政瞧过她平日练的一些字,竟是自己当初给元春的描红,心里宛尔,正提笔将诗经国风里关睢桃夭等写成大字,拿给她闲来练字,就听见外头吵嚷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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