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影剑顾云山_八重血【完结+番外】(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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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竹微眯了眯眼睛,望向碧蓝的天际与金黄的沙土相接的一线,好一会儿才瞧见一个人影牵着一匹骆驼走来。他捂着一身墨色的道袍,衣上沾了不少烟尘,人却精神得很,瞧见应竹便招了招手。

  “久等了。”来的人正是顾云山。他朝应竹歉然笑笑,道,“本说下午就能到,不想入了大漠,马便走不动路了,路上买了匹催不得的骆驼,性子比我还慢。这位小兄弟是?”

  “是我徒弟,叫唐一年。”应竹介绍的时候,眉眼显得十分柔和,“他少时在燕云呆过一阵子,对这块熟得很,我喊他来做个向导。”接着又对唐一年道,“这就是顾云山。”

  这唐门弟子瞧着年纪尚小,约莫十七八的年纪,眉眼青稚却十分活泛,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云山,道:“你就是害我们在这里晒了半天太阳的家伙呀,皮都要晒掉一层了,哎,你要怎么补偿我师父?”

  顾云山忍俊不禁,反问道:“哦?你想如何补偿?”

  “我怎么知道。”唐一年怏怏说着,眼珠一转,又道,“不过我的话……我听说你剑术好,不如来打架吧?”

  “果然是阿竹教出来的徒弟……”顾云山哈哈笑道。

  “他啊,年少气盛,刚入寒江城就放下话要把前辈们挨个挑一遍,结果第一个就找上了一个喝得半醉的真武道士。”应竹说着,将系在胡杨树干上的缰绳解了,将其一递到唐一年手中,摇头笑笑。

  “……你说笑师兄?”顾云山看向唐一年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

  “师父你又说我,我已经练熟了控鹤擒龙,这一回可不知道谁输谁赢!”小徒弟撇撇嘴,挺直了腰杆,显出几分少年人的骄傲来。

  “是、是,是比上回进步不少。”应竹答道。

  唐一年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踢了好几脚沙子。顾云山瞧着好笑,牵着骆驼跟了上来,问应竹道:“咱们才三个半月不见,你哪里捡来的徒弟?”

  “是今年刚进寒江城的新人,我带他做过几回任务,后来就拜我做了江湖师父,其实也没教得了什么。”应竹说着,听见唐一年在后边嘀咕“什么叫捡来的”,又笑,回头拍了拍他脑袋,“好了,唐大向导,我不认得路,你走前头?”

  “诶。”唐一年应了一声,与顾云山错身而过时微微侧移目光扫了他一眼,却没有停留地翻身上马,往前边探路去了。顾云山正与他四目相接,虽只触到一瞬,却忽觉心头一凛,再定睛看那与应竹说着话的唐一年,那感觉却又无迹可寻了。他将此事按下,趁着天色尚明跟着两人往凤鸣绿洲赶去。

  遥遥地便见沙漠中一点少有的绿痕,拥着一汪深碧的小湖,映着着苍蓝的天幕。湖畔一座泥砌的客栈,挂着已然不再鲜明的旗幡,其上的名字已是看不见了。三人才近了那客栈,便见得外边坐了一人独饮,抱着个酒坛子,微眯着眼睛遥望着远处,不知道在轻哼着什么荒腔走板的调子。

  “……!!!是笑道人!师父我今夜在百里营还有事我要……”走在前边的唐一年心里一悚,暗道不妙,话才说了一半,便听得笑道人远远地扬声喊道:“诶,这不是躺一年吗?”

  唐一年:“……”

  “咦,山门蹲师弟也来啦?你们俩的名字配,一个一躺一年,一个山门蹲,真应了咱们开山祖师,要睡到升仙吧?”笑道人拊掌笑道。

  顾云山:“……”

  “咦,怎么几个月没见,你还学了女人,在额头上画了什么花钿?来来来,给我好好瞧瞧?”笑道人奇道。

  “笑师兄,你已经给我起过外号了。”顾云山颇为无奈地上了前去。数月前影在他眉心一点,说是留下了一道引子,他后来练习剑术,果真愈发行云流水起来,眉心亦愈显出一道暗色的印记。师父瞧了,只道一句“阴阳交汇于此,妙极。”

  何谓阴阳交会、妙处几何,顾云山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影哥总不会害他,这他倒是坚信的。

  “不起就不起呗……”笑道人颇为失望,按捺下胸中喷发的灵感,又仰头喝了口酒,眯着一双笑眼问道:“哎,师父竟肯放你出山,该不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师父若是不允,我岂能过来?段非无已现身燕云,我又岂能不来?”顾云山又给他斟了一碗。

  唐一年同情地看了眼顾云山,悄声问应竹道:“听说真武武功不够高不能出山的,这位顾师兄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他与那段非无有什么瓜葛?”

  应竹还未回答,便听得那边酒碗往桌上一磕,笑道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拍了一把唐一年的肩膀,道:“诶,躺一年,酒也喝够了,不如咱们来练练?”

  唐一年哭丧着脸,眼珠一转,却道:“笑师兄,我还没喝呐。”

  “也对,来来来,喝酒喝酒……哎,喝酒你也照样躺一年啊。”笑道人摇头笑道。

  “……”

  应竹向来护短得很,这时正要上前挡酒,却见那笑道人将酒坛一揽,微眯着一双醉眼望向他:“这可是躺一年自己想喝的酒,你要喝酒,找山师弟去。”

  应竹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山师弟是说的山门蹲,忍不住看着顾云山笑了一笑。顾云山咳了一声,道:“阿竹,我们也来点?”

  “好啊。”应竹莞尔,看了眼旁边拿酒碗盛着酒,眼神却直往他身上飘的唐一年,道:“我去朝店家再买坛酒来。”

  唐一年松了口气,“嗯!”了一声。

  顾云山便跟着应竹进了客栈去。大堂里空空荡荡的,掌柜的也不在,只有一个惫懒的店小二坐在那儿百无聊赖的扒拉算盘。

  “小二,再来两坛酒。”应竹唤他。

  那店小二百般不情愿地应了一声,道:“诶,您稍等,我上酒窖拿去。”言罢便提了旁边一盏油灯,往里间去了。黄昏将尽,暗昧的残阳斜照进来,将乱摆的长凳与桌腿的影子都拉得长了。外边推杯劝酒、讨价还价的声音都似乎小了许多,这会儿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应竹与顾云山两人。顾云山靠在柜台边,看了应竹好一会儿,忽直起身来,将他搭了一缕长发在肩头的马尾顺到背后去,既而扶着他后脑轻轻吻了一下应竹的嘴唇。这个吻有着颇多顾及,不过一触即分,只是好容易偷了这么个机会,便只维持着这呼吸相拂的距离,悄声说着话。

  “阿竹,我好想你。”顾云山说着,手指忍不住去缠他柔顺的发尾,“你说怎么才过了三个月,我便觉得好像有好几年了?”

  “你一个人在山中面壁,是很难熬。”应竹叹道:“还要有两年多呢。”

  顾云山说道,“你得常去找我,不然我便写信骂你。”

  “骂我什么?”应竹一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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