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我总觉得飞流是在那天听过言小公子和阿顾诉衷肠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了,你们说飞流和阿顾既是青梅竹马,又是生死之交,怎么就没能发展出战场友谊之外的感情呢?”
“你少胡说,他们两个小毛孩能懂什么啊。”
“……你有病啊,阿顾的年纪若是放在着金陵城中已经是能够出嫁的了,还整天一口一个小毛孩的。”
“我倒觉得有点道理,昨天宗主交代飞流转告阿顾随行南楚之后就一直不开心,在门口守着阿顾回来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她……”
“不能吧,都是自家的小孩,如果真的凑在一起……还真是挺尴尬的。”
……
顾清染没有听完,但是每个字都闷闷的撞进了她的心里。
飞流确实很不对劲,这是她亲身感受出来的。
从那一夜飞流突然出现在刑部天牢开始,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隐隐出现了问题。
从不粘人的飞流接着受伤的名义直接搬进了她的暖阁,无穷次的使唤她做事。还有之后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近距离接触,最后便是这次的事……
她在苏宅找了他许久,也问了宗主却始终不知道飞流去了哪里。
“阿顾,不能再拖了,萧公子一行人走的再远些你就追不上了。”黎纲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顾清染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黎纲,“把这封信交给飞流,转告他,有些话我回来再问,若是等我回来了他也同今日一般对我避而不见,那江湖不见也罢。”
黎纲伸出的手一顿,面色复杂的在她的眼神中收下了这封信。
“阿顾,保重。”
“保重。”
远山难行,再见无期,愿君安好,归来再聚。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白夜追凶的,但是没想到还有第二季……而且留下了太多谜团肯定没办法写了,所以阿堇想的是对的……《我哥》历时这么久,从个位数的收藏变成如今大家这么多人都陪着我,真的特别感动。
一周之内吧,如果有小可爱想看哪个单元的番外的话可以评论告诉我,我会尽快写出来的,如果没有的话,周日我会标上完结的。最后,感谢大家陪了我这么久,感恩。
之后就是接档文,《首辅是我前男友》,最近就会开,希望大家能收藏,我们下本再见。
☆、番外:一梦黄粱
似是睡了很久了。
全身无力。
“清染姐……清染姐……”
是谁?
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无法摆脱自己身上的束缚。越来越浓郁的黑暗悄悄缠上她的双腿,丝丝缕缕向上探索,顾清染无助的感受着股股阴寒之气渐渐浸入她的身体,像是琅琊山山顶最为冰冷的雪水从她头顶浇下。
因为无法预料的恐惧让她的身子渐渐僵硬,顾清染绝望等待着寒气侵入。
“苏医生,苏医生!你救救清染姐,求求你了苏医生,帮我救救姐姐,帮我救救姐姐吧苏医生!”
声嘶力竭的哭喊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待要细细想来才迟钝的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已经麻木,徒留空荡荡的识海当作摆设。
顾清染盘腿坐在一片虚无之中,疲惫的垂下脑袋,再次将意识推出体外。
……
大概是被外间的春意闹醒,她一睁眼便看到摆在不远处的一盆绿萝。绵绵的牵出一抹笑,想要起身,却被腹部的疼痛制止。
许久没有受过伤了,顾清染动作迟钝的掀开身上的被衾,看到因为自己方才的动作而将衣服染上的点点猩红……
好奇怪。
顾清染不适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物,蓝白相间短褐,同样颜色的亵裤。指尖捻了捻其布料,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衣物!
这一切都散发着诡异。
“咔哒。”
不远处的一声异响瞬间绷紧了顾清染的神经,不顾尚在流血的伤口,挺起上身随手掰下一根铁棍,待到有人推开房门,顾清染突然暴起,一个打挺半蹲在床上,握紧手中的铁棍的后半部作持剑状——
“清……”
“宗主!”顾清染眼中血丝遍布,随手抄起手边的硬物将向梅长苏飞驰过去的铁棍砸开。待到两声脆响接连想起,顾清染这才心悸的软倒在地。“幸好、幸好……”
看着还待在原地的宗主,顾清染一腔委屈的赤脚踩在地上,哒哒哒地小步跑过去,忽略周遭的不对劲,泪眼婆娑的将双臂环在他的腰间,多日来被困在黑暗中的辛苦突然爆发,眼泪像是堵不住的泉眼,不一会便把他身上哭出一片暗色。
“宗主,宗主……”
他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却被顾清染抱的更紧。无奈之下只得作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抚。
待冷静下来,顾清染才开始注意到被自己故意忽视的不和谐。悄悄放松自己的双臂,眉心微皱,耸动鼻尖,终于知道了是哪里被自己忽略了——
是药草的味道。
宗主火寒之毒缠身,终年靠药石为辅,可这人身上,却一点药香都无,只有淡淡的皂角香味。
再者,自己幼时被宗主所救,最爱缠在宗主身边,却从未在宗主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温暖,宗主的身上……只有琅琊山的雪意,近乎毫无暖意。
挣开了眼睛,将四周打量一遍,全无自己熟悉的物件。
缓缓退出怀抱,看着眼前这人发冠高束,玉簪其中,熟悉的让她感到诡异。
“清染姐,你终于醒了。”
垂在两侧的双手瞬间握紧,眼中的狠厉并行,直直射向对面的人,让他不禁小小的退后一步。
察觉到自己的示弱,他重又上前一步,挺直腰板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你是谁。”
许久不说话让顾清染的声音变得沙哑,不顾他眼中的诧异,抬手又掰下一根短棍持在手中,眼中尽是警惕。
“我、我是明台啊。”明台不顾疼痛,咬着牙将头上的假发扯掉,又将身上的外袍脱掉。眼中满是焦急,“我不该听曲贺逢的话去什么戏台,我把这些东西摘了,清染姐,我错了,你别不认我。”
眼看他将真相外的伪装一点一点撕裂给她看,顾清染近乎崩溃的呜咽出声。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鬼地方!
“怎么了?明台?”听到病房中的异动,阿诚率先赶来,看着两相对峙的场面,登时沉下脸来。“怎么回事,清染姐刚刚醒来小少爷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说着走近顾清染想要将她扶上床。
眼前银光一闪,阿诚本能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深可见骨的小臂。随即退后一步,另一只手用力掐着动脉,不让血流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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