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氏在市面上的散股已经几乎全被握在了致子手中,而经营情况也每况愈下,尤其是又面对以迹部氏为首的家族的配合打压,前景一片惨淡。由于年龄,她从不亲自出面,只是暗地里规划运营投资,但这并不妨碍与其他集团建立合作,其中联系较为密切的就包括京都的柳生本家。
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她同柳生比吕士比旁人更熟稔一点。
交涉过后,好几个大项目被引走,东京都的几大财团也绝了出手的意思,想必水木家正焦头烂额。
而另外的行动也很快,水木氏的家主这段日子生意场上不得意,稍稍引导之后就迷上了赌,可以想见接下来这个崛起不久的集团将会怎样。
下一步,就是与其他股东取得实质性的交流了。
而且这只是压轴的,她还留着个大轴子呢,那是专为水木黛准备的。
……
但千岁的话依然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如果迹部在,那会怎么样呢?’
“如果迹部在,望月会怎么做?”
“……也许我会更有底气一点。”致子前行一步,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黑发少年。
与平日不同,真田没有戴帽子,看上去也多了分少年人的锐气,虽然比起其他男孩子还是显得老气横秋了一点。真田把她约到了图书馆,告知自己那天他就站在天台的死角处,巧合间目睹了来龙去脉,看到水木要对柳原动手之时忽见致子现身,所以才收住了动作。而他直到致子与千岁离开,才站出来说明了全部——所以那些被致子删掉的短信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真田偶然间看到了一切,那这次陷害也能称得上差强人意。
“可怜的水木小姐。”致子倒真没想到真田一直在看,这样的话,立海大那边也不需要她再花心思了。
真田的神色略带歉疚:“因为我们还不足以让你相信么?”
“不,从任何角度来看,你们都没有错。是我还抱有过多的警惕,不很坦诚。”致子没什么责怪的意思,毕竟再出色他们也只是一群国中少年,而这种所谓的‘眼见为实’的确杀伤力很强。所以她还是有些胆怯了。
“但若是你没有足够的谨慎,只怕也……很对不起。”
“如果真田因为这种不华丽的小事就放水,我的心情才会更糟。”致子又行一步,看向真田,“请。”
真田微微颔首。
她如今的将棋水平在自己看来已经说得过去了,同迹部也可平分秋色。只是一番争斗下来,还是在真田面前落了下风。
“我还是比不上真田啊。”
“一开始只是涓涓细流,但假以时日不断累积,最终会汇聚成为滔天巨浪,在广阔的海上稳稳地站立。我觉得这就是望月的棋道,围棋是,将棋也是。而且棋的品质与人的品质其实是相通的,不断进取、从无到有的能力,就是强者与普通人的区别。”
致子静静地听着,微微一笑:“谢谢。那对于你来说,王者的进取之路应该更为艰难也更让人奋起吧,在海上乘风破浪的人总是期盼更强劲的浪花,因为那会让人的双手更有力量。”
真田端详着她,认真答道:“不只会让双手更有力量,也会让人的心灵保持清醒——风平浪静是安逸的,风浪却能够让人前行,而唯有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把前行的方向看得清楚。”
“所以经受过考验的才能够一直相伴而行,被海风吹走、被浪花打开的,其原因就是那并不属于同路,所以只需固守本心,对吗?”
真田在话题更深一步之前打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想,在道路上一时的邂逅就够了,每个人都不一样。你和她……不一样。”
致子已经明白了。
但她真的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洞察一切。
不是不二,不是越前,不是忍足,不是幸村,不是朋香和杏,而是真田。但她真的没有透露过……吗?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也就是初次与我对战,是在什么时候?”真田忽然道。
“大概有一个月了吧——所以我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那望月开始打网球已经多久了?”
四个月。
刚好那也是她自穿越到抵达东京的时间段。
一直算到现在,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八个月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这么久了啊。
“比起任何人,都可以说是。刚刚我的话,望月就把它忘掉吧,因为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至少如果你同意,我可以保证。”真田临走时,如是说。
致子坐在窗前静默良久,也起身离开。
历经时间,泥沙可以堆积最终阻塞河道,水流可以聚集最终汇成汪洋,参天古木可以枯朽轰然倒下,一个人也可以在前所未有的领域成长直到攀至从未想象过的高度。
上次她还未对自己有必胜的信念,所以她极不光彩。
但这一刻,致子很确定她可以。因为她想要望月的名字更加耀眼,因为她已经确信自己足够强,也因为她清楚地明白,她会与他并肩而立。
而她此刻默念着的那个名字,并非水木黛。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她与迹部之间真的有什么事,也绝对与他人无关,更与穿越者这个身份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再起不能再起不能,脑中无限循环并且借用君大人的话……好心疼笃京美人。
这一章也好肥的啦!
下章依旧高能预警哟。
作者菌持续掉线中——
☆、第九十章 不得战,不得见
全国大赛的抽签仪式已经结束了,而在致子这边,她才刚刚开始。
站在她对面的樱色长发女孩,与平日活泼温柔的气质完全不同,周身的战意毋庸置疑地宣布着,她是冰帝网球最强的女孩子。比月见山还要强。
致子看着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铃木梓英,轻声道:“请吧,最强的铃木同学。”请吧,自己在冰帝的第一个朋友,或者说迹部在冰帝真正记住名字的第一个女孩。
也正是因为铃木的特殊性,就算迹部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情愫,她也一直被致子默念着。而这段时间她与水木走得很近,在集训中的片段,美术社开会时的缺席,都让致子断定她们需要见一面了。虽然自己一度以为铃木已经放下了。
“最强?我可是曾输过的。”
“我不也一样么?”致子抚摸着球拍,“曾经输掉,不代表永远都无法赶超。”
铃木抿紧了唇。这话可以是指自己早已在月见山之上,也可以说是对方不甘心输下去。这样看来……
她的注意力不完全在望月身上:“今天是全国大赛的抽签仪式,你没有和迹部君一起?”
“上次关东大赛我出现在现场,已经算是出格的了,现在还是按照规矩来比较好。”致子一直对铃木保持着好奇。她不清楚对方怎么被水木引导着重新想要接近迹部,更不清楚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态度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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