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除却百里屠苏,在坐的另外两人尽收眼底。只欧阳少恭欣喜得意,无垢便有些涩然。
少恭道:“据闻江都花满楼中有位瑾娘,能断阴阳、知后事,我等可先到她处去问问。”
“花满楼?”漫天一怔,沉在记忆深处的碎片又有几处拼接了起来,“侯无心不是将花满楼送给阿瑾了吗?这位瑾娘,莫不就是阿槿?”
无垢问道:“莫非这一位,也是天儿的旧识?”
漫天点了点头:“是我当年下山历练时结识的。”说是当年,其实对她来说不过一年而已。
欧阳少恭眸光一暗,笑道:“看来天儿旧识颇多。不知还有哪位?”
漫天摇了摇头:“不记得,想不起来了。”
“这样啊。”少恭垂眸,掌心一阵生疼,却是指甲已陷进了皮肉里。
——天儿啊天儿,你说过,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可是如今,你为何偏偏就不记得我了呢?
天亮的时候,掌舵的船家来了,风帆一扬,便带着几人往江都而去。
琴川距离江都不远,不过一日夜便已到达。
欧阳少恭付了船资,便打发船家回去,领着几人一路打听着往花满楼去。
这厢他正拦住一个书生询问,那书生听见“花满楼”三个字,已是脸色胀红,拂袖道:“光天化日之下,问出此等非礼之言,简直是有辱斯文!”
少恭一懵:他这些年有意回避与漫天相关的人,还真不知道这花满楼如何有辱斯文了。
这时,一阵大笑声传来:“哈哈哈……少恭,你也有今天?”
听见这个声音,少恭露出真实的笑意,回身看向来人:“原来是千觞。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披头撒发、胡子拉碴,背上背了一柄阔剑、腰间挂着一个大酒壶,倒颇有些落拓之意。
他大步走来,目光迅速地在几人脸上扫过,压低了声音问少恭:“少恭,你真要带着两个小姑娘去花满楼?”
少恭听闻此言,已然猜到了方才那书生为何反应那么大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漫天,见她神色如常,显然是没有听懂,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千觞道:“我实在是不知。”
千觞顺着他的目光多看了漫天几眼,眼中闪过惊艳之意,低声问道:“就是这一位?”
少恭点了点头,低声道:“还望千觞为在下保守秘密。毕竟,雷严……”
他未尽之意,千觞自然是明白的。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千觞朗声笑道:“怎么,这几位少恭不为我介绍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熬夜,基本没睡。如果大家看不到更新,那就明天再来吧?
☆、瑾娘
欧阳少恭笑道:“诸位皆是在下好友,在下自然是要相互介绍一番的。”他领着千觞上前几步,走到漫天等人身旁,指着千觞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尹千觞。”
几人皆拱手为礼,喊了一声千觞。
而后,少恭又为尹千觞介绍漫天等人:“这位是谢明镜谢侠士,法力高深,不在天下第一的紫胤真人之下。”
尹千觞眼睛一亮:“原来是个高手!兄弟,能饮否?”
无垢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酒壶,淡淡道:“酒非好物,少饮为妙。”
尹千觞顿时就露出失望的神色,不死心地劝道:“既然是高手,怎么能不爱酒呢?壶中日月,好比袖里乾坤,其间神妙,饮者方知啊!”
无垢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道:“既是饮者方知,阁下又何必与醒着来传?”
见无垢丝毫也不动摇,尹千觞兀自摇头,可惜不已:“可惜呀可惜,又一个错过杯中妙处之人!”
“好了千觞,”少恭微微摇头,示意他收敛一点儿,又介绍其余四人。
其他人倒也罢了,等听到漫天的名字,尹千觞的眼睛简直要放出光来,激动得声音都高了三度:“这位便是侠义榜上排第二的霓漫天吗?竟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无垢直觉令他如此激动的不是这个,但方才他与欧阳少恭说话时,不知两人中哪一个使了手段,这短短的距离,以无垢的耳力竟然听不见!
但无论如何,这尹千觞既然是欧阳少恭的朋友,在无垢这里便不会有好印象。
他这里心思百转,漫天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同:“我才是第二?那第一是谁?”
至于她都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刷过侠义榜,竟然还能排第二的事,以漫天的自负,自然觉得是自己当初太厉害了!
——欧阳少恭深藏功与名。
尹千觞解下腰间的酒壶,借饮酒之机给了少恭一个揶揄的眼神,回想道:“唔——好似是一个叫柳随风的人。不过,我没见过他。”
“柳随风?”漫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记住这个人了。
方兰生这会儿早等的不耐烦了,嚷嚷道:“少恭,你到底问没问到花满楼在哪里呀?”
尹千觞右手一举:“我知道!”
方兰生喜道:“原来千觞大哥知道啊!那快带我们去吧。我们都问了半天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们。”
“嘿嘿,”尹千觞干笑着摸了摸下巴,看起来豪爽到不行的汉子,这会儿竟吞吞吐吐起来,“这个……哈哈……这个嘛……”他左看了看漫天,又看了看襄铃,“你们真要一起去?”
见他神色如此古怪,话语中颇有阻拦之意,几人的好奇心皆被勾了起来。
漫天侧目看他,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襄铃则是歪着头,软软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去呢?”
“这……这个……这个嘛……哈哈……”尹千觞紧张地直抓头皮,见两个姑奶奶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没奈何,他只得去求助少恭,“少恭,你倒是说句话呀!”
看够了尹千觞的笑话,欧阳少恭才上前解围:“好了,天儿,襄铃,这花满楼的确是不大方便去。”他想了想,对漫天道,“这样吧,天儿既与瑾娘是旧识,何不手书一封,约她在恒源客栈一唔?”
虽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漫天潜意识里觉得这人十分可信,便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恒源客栈在哪?”
少恭伸手一指,笑道:“不就在这里吗?”
却原来,几人所站的地方,正是恒源客栈的门口。
几人进了恒源客栈,要了一个包间并笔墨纸砚,漫天挥手而就。尹千觞主动抗了送信的责任,拿着信封一溜烟儿就跑了。
少恭摇头笑道:“千觞还是这般风风火火。”只是不知,这样的随行,还能有几时呢?
漫天斟酌道:“你这个朋友,倒是挺有个性的。”
少恭笑道:“千觞为人豪迈,颇有燕赵侠士的慷慨悲歌之意,的确不同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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