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长老忙爬起,边作揖边后退,一个踉跄摔了一跤,惹得众鬼卒一阵大笑,忙爬起转过身一股脑跑了。冥王吐了一口气,走近道:“大圣大驾光临,我冥府蓬荜生辉,这一别数百年,还请大圣移步敝殿,好生款待以表我敬意。”
石猴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此番现影,也确只有一刻钟时间。”回头看了眼夏鱼,又指了指敖烈道:“你就是我那徒孙,西海龙王之子?”
敖烈忙躬身拜过。石猴眯眼看了看道:“也算是故人之后,此番上去恢复原身后,你须尽快救出你师父,如有困难和你师妹来山下找我,你可明白?”
敖烈朗声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敖烈谨遵师祖之命。”转身对冥王道,“敢问世伯,我刚下来时曾与昆仑真人师徒三人见过一面,不知现下他们是否还在冥府?”
冥王叹息道:“均已于一年前,过了这奈何桥。”
敖烈怔了一下,走到桥上对孟婆躬身拜道:“敢问孟婆,昆仑真人过桥之时,可曾在这三生石上留下字迹?”
孟婆点头道:“有的。”挥手在那青石上抹过,却见那石上刻有一行苍劲大字:“杀我者乃蓬莱门叛徒浑焦----昆仑山人留”。夏鱼见到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魔音石,将那字迹刻录了下来。
两人相视点头,分别谢了孟婆和冥王。夏鱼走到幽冥公主面前,拉了她双手道:“这两年来多谢你照顾敖烈。”取出东海底采来那枚冠珠,放于公主手中道,“我俩无以为报,留下作为纪念吧。”
幽冥公主看了看夏鱼,又看了看敖烈,含泪点头。敖烈笑着摸了摸公主发髻道:“保重!”拉了夏鱼的手,大圣长棒指处,三人如一道闪电,消失在地府众人眼中。
来到地上,正好是夜间,大圣回头看两人道:“魂魄能回已是不易,速速归了原身去吧,我自回五行山下了。”
敖烈拜道:“今得师祖相救,恩情如同再造,敖烈不知何以为报。”
大圣摆手道:“这些客套礼节不要再说了,你俩记得去救出你师父即可。”顿了顿又道,“如你所说,你们那叛徒师兄当是偷学了那本《画影移踪》?”
敖烈点头应道:“正是如此,我在地府见到昆仑真人师徒,四人回想仔细,正是浑焦先变化为立镜随真人入了昆仑山底,救出烛王后又化作了我的模样杀了真人和立清,又故意留下立明为活口栽赃于我。”
大圣笑道:“倒是机关算尽,可惜我真身被困,不能去会会这邪魔恶妖。”转目看夏鱼道:“那年你与湛决来看我,作为见面礼物我教了你四十八变,还顺道取了这“画影移踪”四字为名,你估计也不记得了。”
夏鱼转头看了看敖烈,见他正满脸迷糊,不禁笑了笑,点点头没有做声。
大圣继续道:“要破这个,实也不难。”语顿扬手,却见夏鱼腰间那血玉灵剑即刻飞落在大圣掌中,他捡起一块硬石,在剑柄上刻下长串字符,递还给夏鱼道:“剑光所见,原形即现,救了你师父后叫他来山下见我。”言罢筋斗云飞闪,只留下敖烈夏鱼身影。
两人静拜三身,又相视一笑。敖烈叹道:“你如此上天入地救我,且让我怎么报答啊!”
夏鱼白了他一眼,道:“入了地府也处处留情,谁要你这花心萝卜报答。”言罢看了看胸前那海底之睛,佯装要取下还他。
敖烈大急,忙握了夏鱼双手制住,道:“不可不可,奈何桥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前世之错都在于我,既已死去一次,你就不要再来怪罪了,等救出师父,我们就立即成亲吧?”
夏鱼却不依饶,嘲道:“这话你还没说腻啊?你还是去找万师姐成亲吧。”
敖烈急的更甚,当下不知所措,情急双膝跪下道:“大丈夫上跪天地祖先,下跪父母妻子,我敖烈前世负情,罪当至死,如你不能原谅,我这魂魄也无脸再回原身了!”
夏鱼看他那着急模样,终莞尔一笑,道:“去了趟地府,倒是油嘴滑舌起来。”欲挣开双手,却被敖烈握得更紧,嗔道:“死鬼快起来,手都被你捏疼了。”
敖烈忙松开力道,仍拉住夏鱼道:“夏姑娘若不原谅敖某,敖某也无颜起来。”
夏鱼笑道:“倒变化得快,又成那私塾老先生了。好了,我不怪你了,只是这月下西沉,再不回血玉山你可真要魂飞魄散了啊。”
敖烈长吐一口气,缓缓站起,两人又是相视笑过,牵手驾云,终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血玉山中。
☆、天外来书信
进了祭殿,祭法营主已候在殿中,看了敖烈一眼,又看了看玉台上躺着的原身道:“幸有定身珠护住,血脉经络已然通畅,只待元神归体便可醒来。只是之前伤势太重,还须修养些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敖烈谢过,当下祭法营作法将敖烈移魂入体,身神合一,逐渐清醒过来。
春日渐过,夏意渐浓,虽处极北之地,血玉山雪线之下也是千树郁葱,百花盛开,山风吹过清爽惬意。敖烈在此养伤数月,总算是脱胎换骨,痊愈如常了。
这一日依然是温暖阳光,夏鱼敖烈正商议着营救师父之法,却闻殿外一阵嘈杂之声,再看去,见是拱卫营主带着手下,押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报道:“禀少主,此人适才在山上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被我营岗哨拿下,却道是少主旧友,前来寻找少主。”
夏鱼抬目看去,见那老头的确几分眼熟,正想着却见敖烈躬身立拜道:“弟子敖烈见过老君!”夏鱼定睛再看,正是那日蓬莱山上见过的太上老君,忙跟着拜过,两人上前,扶了老君坐下。
太上老君四下看了殿内摆设,和蔼笑道:“这鲲族建设果真是外系风式,楼台殿宇桌椅物件气派华美,也与我三界内迥异啊。”
夏鱼敬道:“老君过讲了,适才我族属下若有不敬之处,还请原谅。”
太上老君摆手,道:“湛决只告诉我血玉山方位,我找寻半响,怎知这山中另有洞天啊。”
夏鱼敖烈听到师父名字,顿时心下一震。敖烈忙道:“敢问老君,不知我师父近况如何,天庭可有释放之意?”
太上老君怔了一下,言它道:“三界都传遍了,道你俩勾结烛魔,杀了昆仑真人,夏鱼又擅闯冥界,搬来齐天大圣救出了敖烈。你师父在御法司里也听到了,叫我下来看看你们。”
夏鱼心中慌急,泪水夺眶而出,问道:“师父怎么还在御法司里,他受苦了吗?什么时候能够放他出来啊?”
台上老君避开夏鱼视线,摇了摇头,长叹不语。夏鱼见之心中更急,敖烈站起握剑道:“此案时日已久,师父定有危险,我这就上天庭面圣,讲明事实,救出师父!”
却听啪的一声,太上老君重拍桌木喝道:“胡闹!”敖烈夏鱼见老君发怒,忙躬身听令。老君又叹了口气,缓了缓情绪示意两人座下,道:“切勿乱来,只恐致你们师父于更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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