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是竹笋先动的手_杨清烨【完结+番外】(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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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念,还是感慨?

  千言万语难言,他还是道轻声:“我就是来送死的,杀了我吧。”

  不解释了……

  杀了自己,杨楚月大概心里会好受些吧,毕竟他觉得现在的情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那么杀掉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杨楚月会不会再次解开心结,心魔得解?

  他动了这样的心思,更加决意要让杨楚月动手,自己还往青玉流剑锋上轻轻靠了一下,青色剑身瞬间就顺着血槽流下了鲜血,对比着这白的昆仑雪,刺痛了杨楚月的眼。

  杨楚月挑眉轻笑,神情是十分嘲讽:“你要是以前死了还好些,如今自己撞到我昆仑来,我便会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甚是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杨楚月抽回剑,拿出锦帕擦拭剑上的血,随手丢在地上,眼神是难掩的厌恶:“来人!把他给我捆了,现在就押到卧龙坡去!”

  卧龙坡,白龙口——如今阵营战线的前线。前线没了杨楚月,恶人谷势力稳不住,很快被从瞿塘峡打回来,杨楚月是该回前线了。

  把他带上前线,谢剑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要天天折磨他。

  然而这不是他应得的报应吗?

  所以他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侠士把自己捆好。杨楚月大概看出他身上带着病,不想让他死在路上,马车马上就备好了,侠士把他押了上去。

  从转身开始,到被押上马车,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杨楚月,直到厚厚车帘隔绝了那悲伤目光,杨楚月眼中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

  他闭眼,又很快睁开了,眼中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笑中带冷:“走,开路,马上回卧龙坡!”

  番外四·④ 白龙遗音

  白龙口,卧龙坡。

  这里一向是风景如画的,大江悠悠东去,白云闲庭信步,绿树参天,古刹肃静。不少珍奇动物在这里生活,连宝马名驹赤兔都会在这里出没。

  恶人谷在这里有着卧龙坡、日月崖两个传统据点。修建卧龙坡的人是谁已不可考,但他或许是浩气出身的,把卧龙坡修得富丽堂皇,和恶人谷其他所有据点都不是一个风格,却和浩气盟内的房屋十分相似,连陈设都差不多。

  这也是恶人谷除了凛风堡外防守最严密的据点,前前后后十来个箭塔,光看着就令人胆寒,更别说阵营据点争夺战中、从上面投下燃烧弹的时候了。

  杨楚月如今正是卧龙坡督军。

  从昆仑出来就没这么冷了,他很快换下厚厚一身,还是穿着长歌雪河,不过是换成了恶人专有的红色。

  一路上他没有和谢剑觞说一句话,谢剑觞也没有说。一个在车前马上,一个在车内,帘子隔开了一切,也没人愿意去挑起它。

  终于,进了白龙口地界。

  卧龙坡早派了人来接应,却都没想到杨楚月他们还带了个人。卧龙坡据点建在高台上,下面都是石阶,马车只能停在下面。

  然而没有杨楚月的吩咐,是谁都不敢去撩开那个帘子的。

  ——都不知道里面的“雪名”到底是谁,只有个别心思活络的根据多年江湖传言猜测到了一二。看起来杨楚月恨马车里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可谁知道要是擅自妄动了他,杨楚月会不会发疯打死自己?

  马车终于在卧龙坡下面停下,所有人都不敢再前进。

  杨楚月亦勒了马,却还是没说话。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等着他发话车里的人如何处置。

  最后他还是冷笑一声:“带到我房里去!以后所有人都不得靠近我那里,有事都等着。”

  这句话一出,就都知道杨楚月是什么心思了。

  马车内的谢剑觞当然也听见了,他清楚明白,杨楚月这是当众羞辱他,要折他的傲气。

  但他亦并不在意——都到如今的地步了,还在意这些脸面干嘛?

  侠士为他撩开车帘,他柔声道:“麻烦侠士帮我解开手上的绳索,我要拿剑。放心,不会跑的。”

  侠士为难看向杨楚月,以为他会要求自己强制带走此人,却不想杨楚月淡淡道:“给他解了吧,让他拿剑。”又嘲讽道:“脑子都长在剑上了。”

  谢剑觞不管他,侠士替他解了绳索后便拿起车内的剑,道:“我还能走,烦请侠士引路。”

  杨楚月最看不得他一贯的云淡风轻样子,从前他是自己的倒也还罢了,如今这幅样子,自己在他心里当真无半点分量?

  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嗜血的弧度。

  那就等着吧,他会让这个人,卸下高冷的伪装,在他身下求饶!

  杨楚月差人把谢剑觞送回去后,自己却并未回房。他忙得很,浩气眼看着离白龙口不远了,他走后许多恶人谷之人都懈怠了,还得惩罚一二,又要部署战术,联系日月崖那边看如何攻守,一忙就到了夜里。

  谢剑觞一直在房里打坐。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差了,这几日从昆仑到白龙口颠簸,也没用药调解,更让他感到难受。打坐了大半天,才稍稍缓了些,坐在桌前,一点点拆下别有洞天上的已经陈旧的白布,顺便观察杨楚月房内陈设。

  杨楚月第一战是作为扶风郡守的谋士出战的,一战成名后就调任卧龙坡督军。后来陆陆续续做过几天凤鸣堡主、又攻过逐鹿坪,但他还是一直任着卧龙坡督军。他很喜欢白龙口这个地方,风景不错,也有不少竹林,能吃到最新鲜的竹笋。大概因为在卧龙坡待得最久的缘故,这个房间布置得还算用心,雕花床、楠竹帘,笔墨纸砚都是杨楚月一直喜欢的款式,还有个木架子,一层层摆着几把古琴。

  谢剑觞把剑放在他书桌上,搬了把琴过来。指甲很久没剪有点微长,正好也不用带义甲,挽了挽袖子,试着弹了几个音。

  杨楚月刚到门外就听到琴声,便知谢剑觞在弹琴。

  谢剑觞弹琴是他教的,不常练习,只能说弹得勉强成调。杨楚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在门口听了半天,才推开门,开口又是嘲讽:“你倒是有心情,弹得这么难听。”

  谢剑觞按了琴弦,微笑:“自然是没有你弹得好。”

  杨楚月背手踱步进来,反手关上门,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上面,对着谢剑觞冷道:“你觉得我不杀你,就自在得很?”

  “不敢,不敢。”谢剑觞淡道。

  杨楚月忽凑近了,隔着桌子低头看谢剑觞。

  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将谢剑觞包裹,他听到昔日恋人冷笑:“你,为什么要杀我?”

  谢剑觞抬头直视杨楚月:“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杨楚月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平安扣,掷在他面前:“不是你?谁能从你手里拿走别有洞天上面的剑坠?”说罢瞟了一眼桌上光秃秃的别有洞天,讥讽道:“也不再用个更好的?”

  谢剑觞摇摇头:“真不是我,我从长安走的时候,为了方便,也为了表示身份没有带别有洞天而是带的雪名,此后也没有回去,剑还是后来找洛嘉行拿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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