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的是只有一个呼声的统治。”Harry直白地掀开事实。“也许我不知道哪种观点是对,但至少我能够确信,在任何时代、任何背景之下,只准许有一种观点就是错。”
安静蔓延,但他们都知道那是暴风雨的前奏。
Harry看向毫无声息的安德森太太,又看向将担忧与关心明显放在脸上的Snape。男人对他轻微地摇头,然后Harry的眼睛就暗下来。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也已经暗下来,夜风擦过窗户发出细小尖锐的声响。
他没有哭。他经历过很多、很多个死亡了。
“Harry。”Snape在他旁边低声提醒说。“注意Kent向右转的时候,他会有习惯性的动作,因手肘多向外伸出两英寸而导致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差。”
Harry认真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他偏过头快速地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无比坚定地重新站起来。
他不能输。
十分钟后Harry设法引动Kent第二次向右转去。Snape的判断无比正确,他尽一切可能利用那稍纵即逝的时间差做出攻击,直到听见Kent下意识的惨叫。
他筋疲力尽。Snape在他的身后为他承担一部分重量,这是Harry还能站直身体的唯一原因。
“你输了。”Harry镇定地说。
Kent捂着腹部开出的裂口阴狠地盯着他。片刻之后,他忽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左手扶着墙壁,右手保持平举魔杖的姿势缓慢后退。
“不。”他说。“我赌你连阻拦我离开这个房间的能力都已经没有。”
而这几乎是事实。
Kent在赌,所以他不选择再冒然进攻。Harry不知道Kent还能够发出几个魔咒,但他已经体力透支、魔力见底,无法保证下一个无杖魔法能成功施放。他心中苦笑,现在又想起魔杖的好处。
他抿着嘴唇看着Kent就要退出房门,之后幻影移形就可以被使用。
然后,Harry朝他露出惊喜的、放松的微笑。
Kent尚未来得及反应,一根魔杖悄无声息地抵在他的后背。红发的女巫从阴影中显现出来。
“但我有。”Ginny沉声说。“晚上好,先生们。”
Ron和Hermione的身影也出相继出现。前者喊了一声好友的名字,然后扔给他一根细长漆黑的木棍。Harry条件反射地接过,他握紧熟悉的魔杖、感受到它对他的欢迎。他古怪地看了一眼Snape,原本晦涩的魔力逐渐变得流畅起来。
Kent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终于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惊慌。
“这不、”他费力大声说,好像这样就能更具有说服力。“这不可能!”
他的计划完美无缺。他引开所有碍事的人,派人劫走Weasley家最小也应该是最弱的女孩;他拖住救世主的脚步,然后将之引到陋居处布置好的包围圈中-五个优秀的巫师对上没有魔杖的二十岁男孩,他已经谨慎过了头;他利用那个麻瓜轻易进入保护咒内部,孤身一人的Snape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力量。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么你就睁大眼睛看个清楚,它现在变成可能。”Hermione说。
Ginny推着Kent走近墙边,然后踢在他的膝后。“跪下。”她明确地命令。
Kent的双膝重重地落在地板上。腹部的伤让他忍不住向前倒去,最终额头磕在冰冷的墙面。
这想必已经成为注定的失败。
“还没有结束。”Kent嘶哑着嗓子抛出最后的筹码。“今晚过去,纯血派将不复存在。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还-”
他含糊的求饶被不留情面地打断。
“你以为没有人能阻止你的人吗?”Ginny在他身后说。
Kent咧开嘴角。“傲罗不会有所行动。”
“但魔法界不是只有傲罗。你觉得这些时间里我们几个人的守护神咒够通知多少人?”红发的女孩歪着头看他,“我们这些人不论走了多远、离开了多久都永远并肩战斗,那是你永远无法理解、也永远没有资格触及到的事。”
“就凭你们?”Kent说。
“就凭我们。”Ginny说。“我想你还不够清楚战争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们不仅仅是毕业不久的年轻人,也不仅仅是救世主、魔法部的小职员、商店老板、报刊记者、草药学学徒,甚至会被轻易劫持的天真女孩……”她亮棕色的眼睛璀璨逼人,“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是合格的战士。”
她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并且永远与谁同行。
Harry走上前去。他看着Kent狼狈的侧脸,手中的魔杖指着他的脑袋。
他没有任何怜悯与同情。
“纯血巫师、混血巫师、麻种巫师、包括麻瓜,人类的好坏从来都不是因身份的差异而区分。”黑色的杖尖发出耀眼的光。“但我想,你只能去狱中学习这一课了。”
TBC
【十二】
*
有时忍耐没有好过不讲道理的大喊大叫。
所以他们大概是有了一点小麻烦,Snape猜想,在他们早已收拾整洁的屋子里。而之所以只能算是猜想,基本上是出于对Harry一反常态地没表露出任何明显异样情绪的考量,要知道二十岁的年轻人大多时候都难以收拢好脸上堪比指示标牌的晴雨变化,但这次有些不同,Snape还没有弄懂他在想什么。
那天之后的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尽管作为核心的救世主本人首先昏睡了十二个小时以上,精神、魔力与体力三重透支的下场-在那之前,Harry还妄图赶到魔法界那边去做些什么,但他那些有时固执程度一点也不输于他的朋友们坚决地把他丢下,并信誓旦旦地用Luna传递消息的守护神证明一切都好-Harry怀疑,那只银白色的可爱兔子如果有真的生命可能就要被几个气势汹汹的威胁瞪视吓坏了。
好在事情确实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真实情况是,当日所有尚未被冲昏头脑的傲罗(那已经意味着绝大多数)都训练有素地执行了他们司长所下达的指令-刚好与Kent所预期的相反-不,现在应该叫Stanley了。Hermione当时义正言辞地向无人敢问津的魔药大师讨来一份破除复方汤剂的魔药,她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在Ron扯她袖子的同时意有所指地瞥向前任教授撑在Harry腰上的手,于是Snape就顺便给了她-虽然说他打开魔药柜的主要目的在于给随时能昏死过去的救世主灌药水。
然后他们当场看着Kent变化成为律政司的司长Stanley。
这样Hermione就明白为什么她会经常性地在律政司扑空,也想通魔法部内部升起的不利声音从哪里而来,许多曾经不起眼的违和之处都得到较为合理的解释。至于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杀掉Kent并取而代之、是否还存在其他需要处理的附属事项这些问题就要交给专业的傲罗来处理,或是威森加摩,那是Kinsley部长该操劳的任务。
Ron和Ginny负责押送Stanley去他该去的地方。很快Ed匆匆赶来,他一个人,那时客厅还一片狼藉,墙壁与家具上都有血迹与焦痕,棕色卷发的女孩在挥着小木棍指挥一团碎片复原成它们原本的样子。Ed僵在门口几秒钟,之后看到Harry和只听说过但一直无缘得见的Snape,他们坐在不大完好的沙发里,Harry将手肘支在膝上,弓着背,手指交握着挡住了小半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Ed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印象中热情温和的老人毫无声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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