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同人)烟之外_冬节长至【完结+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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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晗在做完以上之后一直静静注视着李熏然的脸,看他面上神色发生的任何一点变化:蹙眉,因忍痛而带出微微的肌肉痉挛,生理性的泪液分泌让他的一双眼睛似是满布雾气,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原本紧抿的嘴唇开始松弛,脸色变得苍白,精神开始恍惚……失血带来的休克体征。他知道,是时候了。

  他取过纱布稍擦拭了李熏然的伤口周围,止血,消毒,然后简易包扎。

  就在李熏然以为终于可以稍事放松的时候,额头正上方突然传来魅惑的男声:“熏——然——”当他随着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之后,一只银制的精雕十字架“唰”地停在了他的眉心上方。

  这就对了,熏然,游戏这才开始呢。

  昏昏沉沉间,凌远做了个梦。他做梦时很清楚这些全都是不真实的,但这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切依然让他觉得恐惧。

  ——他看到整个杏林分部真的变成了瘟疫场,病人一批一批死去,医护人员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听到媒体一次又一次地质问,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而疫苗为何还未研发成功。

  ——他看到报纸上黑底白字写着“飓风”已然登陆港澳台的消息。

  ——然后就是李熏然扑倒在他的病房门口,一边说着话,嘴里还在不断地咳出血来,一件灰色藏蓝格子衬衫的前襟已然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再后来,李熏然匍匐到他的病床边,一手扒在床沿上,一手拽着凌远的病服袖子,直到嘴里翻来覆去喃喃的仅剩了一句话:“凌远……救救我。”穿着隔离服的医生护士站了一圈,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凌远满面泪水,抓着李睿的手泣不成声:“小睿,求求你,救救熏然……”

  凌远从梦境里转醒时,偏头看到又是李睿杵在床边,略缓了缓便问道:“你怎么又过来了,我这里很好玩吗?”

  李睿正往医嘱单子上签字,听到问话手下顿了顿,而后飞快写完抬眼去看他:“你刚才体温飙升到四十一度三,现在稳定回三十八度了。”

  “是么。”凌远微动了动身子,喘了口气继续问道,“熏然来过电话吗?”

  李睿闻言抓了床头手机来看:“没有,短信也没有。”

  凌远点了点头,答了声“也好”便闭上眼睛。李睿也不再说什么,替他理了理被角即转身出门。

  李熏然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一个安静的冰窖,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寒冷。周身亮白,可他的眼睛能看见的只有那一只微微晃动的十字架。

  渐渐的,十字架竟也开始发光,随即它变得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他眼前。李熏然的视野里只余了亮白的光芒。

  而后似乎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在引着他往前走,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知道此去或许便会坠入深渊,但他依然控制不了顺着那股力道前行,直到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你是我的……熏然……你是我的……”

  凌远?是凌远吗?

  “别怕熏然,跟着我走,你就再也不怕了……”

  怕?我怕什么了?

  “熏然,把你自己交给我……”

  不,搞错了,不对,你不是凌远。不对!停下来,你不是凌远。停下来!

  一股在口腔里弥漫开去的铁锈味让李熏然瞬时清醒了,他猛得睁开眼睛,刺目亮白的光芒全都不见了,视野范围内只有仓库的顶灯在发着光。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他听见身后一个原本坐着的人站起来,迅速离开屋子,门被狠狠地甩上。是谢晗无疑。李熏然感觉得出来他难以遏制的愤怒,心里微松了口气。

  他挣了挣四肢,依然被牢牢捆缚在解剖台上,也就放弃了挣动,疼痛和疲惫一涌而上,他准备休息一会儿。

  陷入睡眠的前一秒,李熏然想,谢晗发怒了就会容易犯错,这是好事儿。只不过,往后,自己大概会比今天惨上几倍吧……

  TBC.

  第12章

  陷入睡眠的前一秒,李熏然想,谢晗发怒了就会容易犯错,这是好事儿。只不过,往后,自己大概会比今天惨上几倍吧……

  李熏然终于被谢晗从解剖台上解下来扔进一间密闭的屋子时,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暂时不会再受到更甚的折磨了。

  他根本记不清楚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一天,或是两天?

  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他不曾吃饭,胃里火烧火燎地疼。葡萄糖从他手背的静脉倒是不停地注入他的身体,所以死亡或解脱于他而言倒也是奢望。

  彼时李熏然在终于又一次激怒谢晗之后的预感没有错,几小时后他就成了谢晗泄愤的对象。他被翻过来绑缚,马鞭和被烧红了的铁丝如雨点一般轮番招呼到他的身上。而就在他通身大汗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又被翻转了回来。

  谢晗打开了李熏然腹部之前草草包扎未曾缝合的四道伤口,稍有些新生的皮肉被谢晗的手指一抹,温热的血液又一点一点涌了出去。而后,在他刚出现失血休克体征的时候,伤口又被消毒止血草草包扎,银制的精工十字架再一次停在了他的眉心上方。

  李熏然的精神心理再一次被拖入困境,而后又一次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或口腔侧壁清醒过来,终于再一次激怒了谢晗,于是迎来新一轮的鞭挞和灼伤。

  如此翻来覆去几次,李熏然的后背已被铁丝和马鞭抽得皮开肉绽。然而盛怒之下的谢晗倒是依旧一如既往地履行他的“诺言”,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在把李熏然锁进这屋子前,他甚至还给他的后背消了毒包了扎。

  说是个密闭的房间,其实更像个监牢。除了地上摆着的一张床垫,和床垫上搭着的李熏然的衬衫鞋袜,整个房间再没有别的东西。然而这个地方却干净得令人发指,甚至在隔断后面还有一个简易的卫生间。

  没错,这个房间就是一个有着洁癖和OCD的谢晗。

  李熏然伏趴在床垫上,血肉模糊的后背因着外敷药物消炎镇定的作用,一阵灼热又一阵发凉。他听到头顶的通风口呼呼作响,吹进来微凉的气体,心里嘲讽地笑着,“谢晗还挺体谅人”,再一偏头,闭了眼睛,把额头埋进了胳膊肘,在牵动伤处的隐痛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浅显短促,睁眼时李熏然只觉得头痛欲裂。

  门底下的窗口打开,一盆冒着热气的叉烧饭被推了进来,下一秒筷子被丢进来的时候,门外的谢晗开了口:“熏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个?”

  李熏然勉力站起来走到门边,放任自己倚在门边上却不出声。

  三秒钟的时间,门外又响起谢晗的笑声,待到他笑毕才又出了声:“熏然你真可爱,气喘得这么急,人都贴到门上来了,却还是这样犟得不开口问。”

  李熏然脚下微微踉跄了一下,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的深思稍稍清明一些,沉吟着开了口:“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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