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同人)烟之外_冬节长至【完结+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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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远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轻,但是李熏然竟然全都听到了。凌远说,熏然啊,我挺舍不得你的,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到了下面还要替你操心。凌远说,我最后躺在这儿竟然不是因为胃癌,也是挺意外的。凌远说,看到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凌远说,那就再见吧熏然。

  李熏然开始只木然摇头,听到最后两句眼泪刷地就往下流。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套着的T恤想把它脱下来,他想告诉凌远其实我受伤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安好,你要是走了谁来治我,又有哪个人会同你一样一点儿不嫌我这一身的伤疤?

  但他的手发着抖,怎样都抓不住T恤的下摆。待到他终于捏上那纯棉布料的一角,那嘀嘀的,一点一点的虚线竟猛然变成了实线。李熏然听着这声音满脸的不可置信,再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嘴角带笑,眼睛却闭上了,胸口的起伏平息了,平静,安宁。

  凌远——

  李熏然却又流不出泪来了,眼前星星点点如爆烈烟火,竟又是回到了香港那不知哪处角落里的密闭小屋。

  韦天舒闯进病房的时候,凌远已经靠坐起来,一手静脉里还扎着点滴输液,另一只手已经捏着钢笔预备在文件上签字。韦天舒方一进门凌远就抬起头来叫他声“三牛”。

  “哪个人给你拿过来的,我去烧了。”说着韦天舒就已经凑到床边来去夺凌远手里的文件,“你没病吧凌远?烧了几天脑子真焦了啊?”

  “我这又没事儿。躺了几天终于觉得有精神了,这两天老金和李睿也忙得够呛,我做点正事儿,让他们稍微喘口气儿,正好还能看看自己脑子到底还能不能用。”凌远抬手护住小桌板上的资料和电脑。

  韦天舒撇了嘴拉出把椅子大咧咧坐下来,椅子腿在地砖上擦过“刺啦”一声让凌远皱了皱眉头:“随你随你,我又不是李熏然,倒也真没有立场来管你。哦对了,我想了想还是回一院,您不嫌弃我吧?”

  凌远挑眉看了看他:“我不嫌弃你?得了吧,你还是在温宁待着的好,回来净气我。”凌远一边说着一边没忍住还是笑出来,手下签完了字想到什么似的又皱了眉,“欸?熏然这小子这几天倒是都没来电话,连短信也不发一个。看来是胆儿肥欠教训了。”

  TBC.

  第14章

  “欸?熏然这小子这几天倒是都没来电话,连短信也不发一个。看来是胆儿肥欠教训了。”

  “他人在香港话费贵着呢。人家可是真的爱岗敬业,又不会天天忙着还有闲工夫见缝插针和你聊天儿”韦天舒从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从床头果篮里捞过一个苹果在衣服上蹭蹭就啃,“再说了,前几天就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两天抢救了三次,李熏然还给你打电话?开玩笑,你就不怕他直接买机票从香港飞回来?”

  凌远点了点头道声“也是”,抬头见韦天舒三两口过去半个苹果已下了肚,没忍住还是开口道:“你自己还是医生呢,不知道这没洗过的苹果皮上什么都有丰富着呢?”

  韦天舒抬眼瞅他,嘴上却也没停,再三两口直把一颗苹果啃得剩了芯子,果肉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又开了口:“你别打岔。我回第一医院,你批不批吧?”

  “我批,批,行了吧韦大夫?”凌远转眼去看电脑屏幕,瞧也不瞧旁边的人已经开始单手回一封邮件。

  韦天舒听到答复站起身来,抬手把苹果芯子扔进垃圾桶走到门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声音远远传来:“得嘞就等你这句话!你多休息,走了啊。”

  凌远听到声音从走廊远远传来自个儿笑了一声,提着被子往上坐了坐,不小心扯到腹部还没拆线的刀口,稍有些痛,倒吸了口凉气。他想了想,还是抓过放在一边的手机给李熏然去了条短信:“忙完了打个电话,想你。”

  在谢晗被捕十分钟后,视频中四个被折磨了许久的受害者被救。再过了十分钟,薄靳言才在地下仓库里间的解剖台上找到被绑缚着的李熏然。他腹部的四道伤口被重新打开,却因为这次谢晗走的匆忙,没有给他包扎,血流不断,李熏然被救下来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他的手指微微蜷屈,一派死气,身体发凉,似连挣扎都不曾有过。

  薄靳言对跟在身边CIB的人喊了句“Need a medic now.”后,便操起一边的绷带纱布快速帮他止血,想把他扶坐起来,但毫无意识的他整个人都是瘫软的。而就在将绷带绕过李熏然后背时,饶他是薄靳言,看着那一派狰狞也倒抽了口凉气。

  直到李熏然最后被安顿在病床上,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整个专案组的人在宽敞得过分的单人病房里东坐一个西站一个注视着床上的人。小方手里捏着李熏然的手机,听到短信提示,他一不小心就条件反射划开了李熏然从不上锁的屏幕,凌远的短信掉进来:“忙完了打个电话,想你。”

  小方在李熏然身边跟了四年,每日风里来雨里去,不说一颗心怎得百炼成钢,怎么也是个铁打的汉子,却在见了这条短信的刹那红了眼眶。他将手机塞给薄靳言,丢下一句“组长交代我办的事儿我还没办”就转身走出门去。

  ——李熏然在抵港的飞机上谈笑般让他帮忙去排Jenny Bakery的小熊曲奇,他原本只当组长懒得排队才使唤他,却没想到那人早已决心犯险,看似随口提的这一句实则多么郑重认真的嘱咐。小方站在往沙尖咀方向地铁的人群中,又一次想到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面白如纸的李熏然的样子,只觉得胸口的涩意翻涌欲出。

  薄靳言看了一眼那条被点开的短信,关了屏幕。谁知三分钟后凌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薄靳言思考了几秒还是划开屏幕接了。没等薄靳言出声,凌远已经开了口:“熏然啊,短信已阅都几分钟了,还不给我打电话,胆儿肥了啊。”

  薄靳言顿了半刻才接口道:“凌远,我是薄靳言。”

  电话那端的人明显愣了愣:“啊,薄靳言……熏然呢?”

  薄靳言没来得及说话,IB的人就拿了张报告单走进来递过去,薄靳言蹙眉扫了一遍报告,朝来人点了点头,随即朝周遭扫视了一圈。待屋里其余的人都退出房去了他才开口道:“他……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刚才醒了,但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医生给他注射了镇静剂,现在睡着了。”

  “你说什么?”凌远的声音蓦地拔高几倍,失手打翻了搁在小桌板上的纸杯,额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

  薄靳言却把话岔开去:“你没事了吧?我看到新闻,说飓风疫苗已经研发成功,疫情大幅度缓解。”

  “我没事了。”凌远强使自己冷静,声音总算回到了原先的分贝,他盯着从翻倒纸杯里流出来的水一滴一滴沿着桌沿掉到床沿再落到地上,深呼吸几次才开口,声线却依然带着一些藏不住的颤抖,“到底怎么回事?李熏然到底伤得怎么样?还有,他现在住哪个医院?什么时候可以转院回来?叫他的主治医生把病历同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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