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同人)烟之外_冬节长至【完结+番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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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靳言沉吟了一会儿道:“Prince of Wales.等李熏然转院回新市,他的病历自然会转过来。我明天就回来了,具体怎么回事我当面和你解释吧。李熏然可能还要再住几天,我和医院以及香港警方已经谈过了,等他情况稳定,警方会派专机把他转回新市第一医院治疗。”

  “你们打算把他一个人留在香港?”凌远说话声音又提了起来,双眉一扬心里一抽,如果可能,他此刻甚至就要跳下床去一张机票飞去香港。

  “我们和香港CIB的部分警力必须立刻押送嫌疑人回大陆归案审讯。小方会留着陪李熏然搭专机转院回来。”薄靳言的声音一如既往得死板平静,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他想了想竟又添了一句:“我一到大陆会先过来和你解释一下,有些东西病历上可能没有。”

  即便是在镇静剂药物的作用下,李熏然依然睡得很不安稳。噩梦一场一场接踵而来,一会儿是谢晗拿一双发凉的手抚摩他的脖颈,一会儿是他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慢慢流失去,一会儿耳边响起谢晗魅惑的声音,一会儿是凌远闭上的眼睛和没有了起伏的胸脯……

  为了避免压到伤口,他侧身卧着。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李熏然整个人在病床上震了一震,双腿忽地蜷起,如一只受惊了的猫。而就在不久前,他还是一头猛虎。

  李熏然睁眼看到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薄靳言,思考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获救了。薄靳言全身笼在阴影里,正埋头读着CIB送来的报告。

  李熏然开了口,声音哑得不像话:“薄教授,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TBC.

  第15章

  李熏然开了口,声音哑得不像话:“薄教授,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薄靳言闻声抬起头来,随即接口道:“不要胡思乱想,你受的全都是皮肉伤,可以养好的。”他看着李熏然黯然神色,想了想又道,“记不记得你刚做我学生的时候,我和你讲过Mahatma Gandhi说过的话:You can chain me, you can torture me, you can even destroy this body, but you will never imprison my mind.李熏然,这次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李熏然却似未闻,缓缓说道:“薄教授,我要是好不了了,就把我和凌远埋在一起吧。”

  薄靳言这才觉察出情况不对来,原本以为他的情绪波动是还未完全清醒的正常反应,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这样。于是薄靳言疾步走到他床边坐下,问道:“李熏然,你说什么?凌远死了?”

  李熏然闭了闭眼,一滴泪缓缓滑过面颊:“我知道的,凌远没能撑过飓风。薄教授,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而……”

  薄靳言听着李熏然的话,方才想到IB报告上写的,在李熏然被关押房间的空调出风口出发现的两种化学粉末,突然心念电转想明白了谢晗放这两种药物的用意,于是迅速出声打断了他:“李熏然,你听好。飓风疫苗已经研制成功了。同样的,凌远没有死,而且康复情况很好。”

  听了这话,李熏然死水般的一双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生气。薄靳言看着满眼震惊无可置信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必要冒着给你一个希望再让你绝望彻底自闭的风险说谎。”

  李熏然的嘴唇不住地颤抖:“那谢晗……”

  “他单用心理控制术控制不了你,所以他抓住你的软肋,一面说谎引导你产生恐惧,一面用药物让你产生幻觉。”薄靳言站起来把手机递给他,然后走到门边,“李熏然,凌远没有死。”

  李熏然手抖得几乎捏不住手机。一个小时前有一个凌远的已接电话记录,还有一条短信。他盯着手机屏幕出神,屏幕稍暗了他就去把它触亮,来来回回持续了十几分钟,直盯得他眼睛阵阵刺痛。直到他终于觉得小臂酸疼想要放下手机的时候,凌远又一条短信掉了进来,简简单单两个字:“熏然”。

  因开着短信那一界面,新短信在下一秒就迅速显示了已读,凌远的电话紧接着就跟了进来。李熏然手指一颤就接了,听到那边的焦灼声音却又开始后悔,接它做什么呢。

  凌远声音很快透过手机听筒传来,又轻又软似柔成了一泊水:“熏然?”

  “凌远,我很想你。”李熏然知道凌远一定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但薄靳言也一定不会同他细说,于是闭口不谈身体的伤痛。

  李熏然此前早已绝望透顶,放任自己往泥阱里陷去沉去,而此时听到凌远的声音,仿佛重生了一回。凌远真的还活着,他还能讲话,还是那样温柔——过去的几日如几世,而李熏然此时终于尝到了自己对鲜活生命的喜悦。我以为我们只能地下相见,没想到鬼门关前走一遭,我们还都回来了。像生离死别,像久别重逢,他此刻真的很想他。

  凌远原本还想问他伤得怎么样,重不重,甚至还想再添几句嗔斥,却在听到李熏然绵软沙哑嗓音说着想念的时候突然语塞。

  未及凌远答话,李熏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身体怎么样?”

  这一日,整通电话持续的时间终究不长。李熏然两句话说得凌远心底难以遏制得莫名戚戚与悲伤,答他的时候声音里已完全掩不住极力压制的哭腔。而李熏然竟然在电话那头抿嘴笑了一声同他说别哭,再过两天就能见了不是。

  听凌远模糊应了两声没事,李熏然便主动挂了电话,而后又心慌起来。他想,过两天凌远若是看到整个上身都被裹满了纱布缠满了绷带的李熏然,又不舍得对自己发脾气的话,他的胃会不会又疼起来……

  当凌远看到薄靳言走进病房时手里提着Jenny Bakery的曲奇罐子,他鼻尖一酸,险些在薄靳言面前又落下泪来。他接过那图案花哨的铁罐,收拾了情绪问道:“熏然让你帮忙带的?”

  “是啊,明知大难临头,竟然还有心思托付别人在完成任务后倒两趟地铁去沙尖咀排几个小时的队买这些不健康的面粉黄油制品,也只有李熏然能做得出来。”薄靳言一口气说完,意识到自己大概说错了什么话,于是话锋又一转补充道,“还有,我当然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小方去买的。”

  凌远却猛地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李熏然是知道自己要受伤的?这是你们计划好的?”

  “是。凌远,谢晗是个疯子,他已经被激怒了,如果不尽快抓住他,他会在香港杀更多的人。而尽快抓住他的方式就是……到他身边,任他折磨,打乱他的节奏,他才有可能犯错,我们才有机会。李熏然是主动请缨的——你知道,他认定了的事情谁都拉不回来。当然了……这也不是无谓的牺牲。”薄靳言踱了几步,坐到了离凌远床稍远一些的沙发上。

  凌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摩着曲奇罐,声音却不平稳:“所以他被囚禁?被折磨?被谢晗控制了?他现在遍体鳞伤,情绪失常,都是拜他所赐?”

  薄靳言沉默了几秒后终于抬起头直视凌远:“李熏然身上的伤虽然重,但都是皮肉伤。他是我见过的心志最坚定的人,他没有恐惧,所以谢晗的心理控制术没能控制得了他。不然他现在就不是情绪失常,而是真的行如傀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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