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蔺靖ABO同人)料青山_涉皑【完结+番外】(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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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阎王仿佛在这十日中陡然老了十岁,扶着拐杖颤巍巍立着,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也失了光彩。

  “咳,累死老头子我了……”

  萧景桓连忙凑上去扶着人:“劳烦前辈——渝琛可好?”

  “没良心的小崽子!”瞿阎王横眉竖目地笑骂一句,“去看看他吧——捂热了再进去,他现在体虚,莫要再染了风寒。”

  “前辈的意思是——”萧景桓又惊又喜,他匆匆抹了一把脸,尽数抹去了十余日的疲惫,“成了?!”

  “我瞿阎王出手,哪还有不成的道理!”老爷子洋洋得意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想当年景琰——陛下亲征的时候——”

  身旁略过一阵风去,瞿阎王一定睛,哪里还有人在。

  ————

  萧景桓急着进去,又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意散不尽,一双手简直要插进火盆里。

  旁边的侍女捂着嘴轻笑,把人从炭盆中捞出来:“这位公子可别烫坏了自己——拿着这个罢。”

  萧景桓接手,发现是个小巧玲珑的金丝雀笼香炉,幽幽冷香从中散出来,奇异地让人静了心。

  “香是凝神聚气的蕉叶龙涎香,驱寒补阳用的,公子和里面那位呀,都能用。”

  “多谢多谢!”萧景桓忙不迭地鞠躬,乐颠颠地跑进里屋。

  “渝琛——”

  病者体虚畏寒,屋里被烧得宛如初春般温暖怡人,却一丝声息也没有,只有火烛毕剥作响。

  “渝琛……?”

  萧景桓小心翼翼地几步上前,看见床上人正沉沉睡着,双眸紧闭,脸色惨白,眼角那抹妖艳的桃红却又重新生机勃勃起来。

  萧景桓笨手笨脚惯了,这次却硬生生放轻了动作,细细给人捏了一遍被脚。

  似是觉察到了一丝凉意,床上那人又蹙着眉往被褥里钻了钻,细细白白一只手腕露出来,惹人怜爱的紧。

  萧景桓笑着叹了声,轻轻执起那人的手来,生怕不小心捏断了似的。

  “瞧瞧你,睡个觉也不老实……”

  那人的手心却没有意想中的凉,反而是略带灼热的,萧景桓覆手摸上额头,不出意料地起了烧。

  “怎么又起烧——”

  萧景桓一句抱怨戛然而止,他愣了愣,难以置信地再次俯下身去。

  没错,一股坤泽的香气自被中丝丝缕缕地溢出来。

  似是牡丹浓郁而华贵的雍容香气,又带着一丝山林野樱的清甜味道,两种气味纠缠合一,迅速流淌过萧景桓的浑身血脉。

  “啊……”

  萧景桓仿佛一脚踏进了绵软的云端,连神志都跟着恍惚起来。他如同被情蛊蛊惑了神志,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去,一把拉开遮遮掩掩的被褥,顺着渝琛白皙而脆弱的脖颈,细细嗅着那仿佛令人着魔的味道……

  “停!”

  后颈一阵剧痛,萧景桓眼前一黑,直直趴在渝琛身上。

  “真是不让人省心!”瞿阎王收回磕痛了的手,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龇牙咧嘴爬起来的萧景桓,“方才脱离了危险,身子骨又亏空太多,哪里经得住你这般折腾!”

  萧景桓也知晓自己差点酿成大错,手心一片粘腻冷汗:“那香气好生奇怪,我闻着就跟着了魔似地,忽然便失去了神志——”

  “废话!”瞿阎王重重哼了一声,“你在他身上下的那情蛊本因你二人皆为乾元体质而有所相克,如今我为他逆天改命,乾坤调和,情蛊的效用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萧景桓一直挂念着床上人的安危,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情蛊一事来。听闻至此,不由一愣:“那我岂不是——”

  “我看你们这关系也好生奇怪,明明皆为乾元却中了情蛊,说天造地设吧却也不像,”瞿阎王大手一挥,下了结论,“老爷子也不管你们这些七七八八的事了,无论你们之前倾心彼此也好,相看两厌也罢,下半辈子啊,是注定扯在一起分不开了——”

  萧景桓直愣愣地扭过头去,看着床上人憔悴又不失妖艳的面容。渝琛一头乌发披散着,衬得脸颊愈发苍白如玉,眼角嫣红灼灼其华。

  同他纠缠一辈子吗——?

  萧景桓从没考虑过这件事,他一直觉得两人就是一对冤家,明明互相恨透了彼此,却为了这阴差阳错的情蛊牢牢绑在一起。分离不可,相爱不能,拉拉扯扯吵吵闹闹,这么多日子也就磕磕绊绊地过来了。

  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厌恶呢?

  不知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渝琛紧锁的眉头略略舒展些,他侧了身,无意识地冲着床边的热源挪了挪。

  “萧景桓……”

  萧景桓看着他在睡梦中的可爱样子,心里一软。他伸出手去,拂过那人耳边散落的一抹碎发。

  “渝琛啊,你要是知道自己被弄成这副乱七八糟的鬼样子,肯定得气得昏过去吧?不过……”

  清甜的花香愈发浓郁,萧景桓盯着床上人微微张开的淡色唇瓣,蛊惑般缓缓低下头去。

  “不过我倒是挺开心的……”

  ————

  一年后,梁。

  “老子当初是瞎了眼,才会给你这种王八蛋种情蛊!”萧景桓在马车下暴跳如雷,哆嗦着身子瑟瑟发抖,“渝琛你可以把我从马车上赶下来,但是把老子的大氅还回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车上人幽幽叹了口气,慢声细语地捏起嗓子,“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想穿厚些,萧景桓,别忘了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

  想着那人肚子里的孩子,萧景桓一口气生生憋了回去,他扭头看了一脸身旁目瞪口呆的蔺晨和萧景琰二人,只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媳妇,我知错了——”萧景桓上去扒着马车的门,瓮声瓮气地讨饶,“如今我们路过大梁,七弟——陛下和琅琊阁主亲自出城迎接,陛下在场,你就不能给我留个情面吗——”

  “谁是你媳妇!”渝琛陡然一声暴喝,紧接着哐啷啷地一阵响,那人陡然变了调,“啊——”

  萧景桓脸色骤变,三步并两步冲上马车:“谁叫你给老子乱动的?啊?伤了孩子怎么办?”

  “还不是你气的?”渝琛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意,却还是逞着强厉声吼回来,“你整天就知道孩子孩子的——啊……”

  “阿琛你怎么了?!”萧景桓立刻紧张起来,语调里都夹杂着一丝颤抖,“哪里疼?肚子不舒服?来我给你揉揉——”

  车下过来迎接的蔺晨和萧景琰听着那两人在马车中鸡飞狗跳的吵闹,在寒风中凌乱不堪。

  “蔺晨……”萧景琰一片空白地扭过头去,“那渝琛真的是兄长的坤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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