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范文程的汽车已经消失无影,大约是去了吴邪说的那个地点。吴邪捂着胃,脚步虚浮的朝外走去。
“吴先生,您睡一会儿吧。”
吴邪摆手,道:“打电话给佛爷府,让人来接我。”说罢,倒在饭店大厅沙发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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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第二日头疼欲裂。
吴邪睡得也不安稳,半夜抱着床边又吐了几次,惹得管家又心疼又气愤,止不住数落吴邪。
吴邪哪里听得进去,胃里已经吐干净,再吐下去也只是胃酸,实在没有什么了。
可就是难受。
范文程这王八蛋也不知道灌得是什么酒。
这顿酒整折腾一夜才算吐干净,管家叫厨房煮了醒酒汤想让吴邪喝了,哪知睡得人事不省,怎么叫都叫不醒。
管家端着碗在一边唉声叹气,下了楼也要逮着卫兵几次数落出气。
将近夜幕,吴邪才悠悠醒来,他睁着眼,一时分辨不出身在何方,怔了好一阵,才突然想起什么,翻身坐起,气得太猛险些又晕过去。
吴邪抱着头,低声咒骂范文程。他敲敲床帮,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外脚步杂乱,管家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
“我的小佛爷你可算是醒了!饿不饿,厨房一直热着粥。”
吴邪没精打采的看一眼管家,抱着头说道:“管家你叫阿三过来,我有事。”
管家想数落吴邪,可瞧他确实难受,只能差了丫头去叫门口的卫兵阿三。
白粥端到桌边,吴邪拿着勺子舀了舀没有胃口,汤匙叮当一声被扔回碗里,道:“要是再喝酒,我吴字倒过来写!”
“这要是叫佛爷知道了,肯定生气。”
“所以就别让佛爷知道啊。”吴邪看着管家,一脸央求。
管家气道:“小佛爷甩了府上阿三他们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佛爷生不生气?”
吴邪抱着头,一脸痛苦。管家看着心疼,也不忍心生气,只得哄着吴邪让他多少吃点东西。
吴邪咕哝半天,道:“我想吃面条,加点醋。”
“行!”管家一听吴邪有想吃的东西,顿时来了精神,起身就去厨房。外头阿三也走了过来,吴邪支着头看着阿三,道:“你去打听打听,交通局那个范文程现在人在哪儿。”
“抓了。”阿三回得快,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阿三回身出去,不一会儿又折回,手上多了一份报纸。
『省政府交通局局长范文程通敌,已被当场击毙。』
吴邪捏着报纸笑起来,然后倒在沙发上舒口气:“去跟管家说一声,面条上还要卧个鸡蛋!”
“是。”
房门关好,吴邪头疼不舒服还是高兴的手足舞蹈了半晌,很是得意。
这是得归功于现代社会那些编剧伟大的脑洞,谍战剧看多了也是有好处的!吴邪晃着手,二响环叮叮当当。
中统不会放过吴邪这条大鱼的,顺着吴邪能摸到张启山的命门,他们现在不轻举妄动,是为了钓更多的鱼,也是忌惮张启山在长沙的势力。
这支“战斗精良”的人马,如果放着不用实在是可惜。
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用的爽快!
范文程也是倒霉,偏偏就落进吴邪的圈套。大约他们是不清楚,现在和吴邪能沾上边儿的,都已经被中统打了“共党”的标签。
四十三
吴邪如法炮制,屡屡得手。放在中统档案室有关吴邪的“通共”证据大约已经摞的山高。吴邪表现很是坦然,可汇报到张启山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为攻长沙,日本调派大军正面攻打,即便艰辛却也占着武器精良。国戢民戢党死伤无数,张启山战争艰难,可身后的长沙却前所未有令人安心。
这并非夸赞吴邪,而是那些抗战一心的地下工作者,不分党派兢兢业业。
副官每每抽了张启山休息时间来汇报吴邪流水账般的行程时,张启山总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即便听到吴邪惹得到处鸡飞狗跳,他也觉得安心和放松。
这就像是折射戢出张启山这样抗战一线将士奋勇杀敌的身后,正是期盼着他们的鲜血能换来的就是这种平淡安逸的幸福。
乱世中,片刻安宁。
长沙省政戢府短短两月已经涉嫌“通共”或“通敌”官员十六位,根本不及省政戢府提审就已经被所谓“正义之士”击毙。
这令省长极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荒唐,可战时,军方永远力压地方。
省政戢府只好忍气吞声,背负着治戢下不严的名声。
副官这几日的汇报也夹杂了一些有关于省政戢府官员通敌的新闻。
张启山一边翻阅着电报,一边听着副官说话。等副官全都说完,他才缓缓抬头,道:“你让卫兵查一下吴邪这段时间接触的人都叫什么,列一个名单出来。”
副官应声。
张启山又道:“你告诉阿三,以后如果汇报行程还是这么没有营养,就踢回连队,别在佛爷府守着了。”
“是。”
副官退出办公室,张启山把电报全部看完放在一边,他眼底血丝遍布,从开战到现在,一个舒服觉都没有睡过。
张启山拿了电话,打回府上,意料之中的听到吴邪不在府上。
管家大约是怕张启山生气,说吴邪并不常出去。张启山无奈一笑,应和几声挂了电话。按作战计划,张启山一众指挥与日军一线之隔对设前线指挥所。
自此司令部全线撤离长沙城,搬至一线。
这是破釜沉舟也是为鼓舞士气的作战决定,这些高高在上的最高司令官也是展现以血明志,坚持抗战的态度。
战事拉的越长,战士的杀敌情绪越麻木,军心在这种时候若是不稳,定然一败涂地。
张启山远离长沙不怕,可他怕吴邪。
吴邪是一个未知,他有办法来到这儿,也会有办法离开。或者他甚至都不知道除了死以外,怎么能离开这儿。如果在某种契机下,吴邪又离开了怎么办?
那是张启山无法掌控的,而同时,吴邪总是瞒着自己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自己一旦离开长沙,隐藏的危险会不会破土而出,一直虎视眈眈的中统呢?
副官返回很快,他打个电话就清楚吴邪这些时候都见的谁。
只是名单在手,他心也凉了七七八八。
他估计阿三要糟,同时,吴邪也要糟。
张启山在闭目养神,副官轻手轻脚推开门看了看,想退回去便听到张启山说话。
“查到了?”
“嗯……”副官走到桌前,将名单递给张启山。
张启山睁开眼扫了一眼,没再吭声。
副官小心瞧着张启山的脸色,道:“阿三也是没想那么多……小佛爷爱玩儿闹……”
“这话说出来能说服你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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