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Sherlock福华同人)TheJourneyofPossibility_邢風/邢风【完结+番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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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快到了,」那人回答,「很快可以着陆。」

  「这里真不是人住的。」John小声咕哝,把行李袋里和机上的毛毯全拉过来披在自己身上,「英国最冷的时候还不及这里的一半。」

  「习惯就好。」驾驶简单回答一句,又沉默下来。

  John很怀疑在这样的温度下,自己的手机是否还能正常运作。他从口袋里将它取出,放在手掌间捂热。等等降落後他还得打电话和摄影组联络。

  有一封简讯,是Mary传来的。

  每每想到这个女孩都让他嘴角不住上扬。她有一张甜美脸蛋,光泽饱满的淡金色秀发,还有微笑起来总是勾魂摄魄的樱桃小口,轻轻一抿便让人怦然心动。

  重要的是,她对自己似乎颇有好感。这就足以让他在同事面前得意半天。可同时John也发现:自己对她其实并没有什麽特殊情感。可以预见的是,他和她最终是不会走到一起的。他们已然成为知交,却可能不会再进一步发展。

  John轻轻咳嗽一声,萤幕上显示:「到维科扬斯克了?那儿真不是普通的冷,对吗?注意保暖。」

  在华氏零下四十五度的地方收到这样的关心,让John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正思索着该回覆什麽,机舱却遽然一阵晃动——「Ian?」John颤颤地叫着,没有回应。「该死的,快回答我!这是怎麽回事?Ian Wright!」

  他感受到自己正向下俯冲——他在坠落,像是崖边崩裂的土石落入深渊。而在这广漠世界里,他也不过如同砂砾那般渺小,连落地都不会发出半点响声。

  「……呃!」

  John梦见了飞机失事的过程,这感觉简直是二度死亡——出口的音节听来像是种破碎呜咽。他倒抽一口凉气,噩梦般的记忆使他紧抱着此刻在他双臂间的温热物体。他的脸颊被刺得发癢。

  这是什麽?棉被?不对,绝对不是。John徐徐睁眼,差点没再次晕过去。

  你能够试想:他,John Watson,一个完完整整的直男,一醒来发现自己被扒个精光,全身上下只剩底裤,还发现自己正趴在另一个陌生男人身上,下颔抵在他肩膀——更糟的是,他抱着自己,而John抱他抱得更紧。

  「这什麽——」

  「你醒了?」Sherlock原先也有些昏沉,但感受到身上的人死死勒了自己一下之後便睡意全消,「你还会冷吗?」

  John感觉浑身激起一股燥热。深渊底下是潭水,石块终究落到了底,荡起水花也荡起回声。

  Sherlock是横躺着的,语气带着倦怠之人特有的迷茫,但却不难听出他的忧心。而John就这麽压在他身上,兴许有几个小时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将双腿往哪放,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一双手覆在John的背脊。

  他只撑起身子几吋便重新跌回Sherlock身上,笨拙的像只毛虫。

  所以他只能继续把头埋在男人肩窝,连咬牙切齿的气力都没有:

  「你最好解释一下。」

  「别乱动。你的头还没包扎,我猜你可能撞到机舱上方的铁板了。」

  Sherlock伸出手死死把John摁在怀里,「你还冷吗?我不介意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你暖和为止。」

  John的脸一路红到了耳根,「还有很多方式可以让我暖和起来,但绝对不是这种。」

  「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

  「那里有壁炉,」John的眼角馀光瞥见了红砖墙,「还有我需要包扎,你说我受了伤。」

  「好吧。」Sherlock从沙发上坐起,John吃力地退到一角缩起身子。「你不去找件衣服穿吗?」侦探随意一问,丝毫没发现自己的不可理喻。

  「你为什麽不想想是谁把我的衣服扒光的?」

  「那是我的大衣,先披着。」Sherlock指向一旁的扶手椅,「我去找火柴跟医药箱。」

  「我的衣服呢?」

  Sherlock似乎是刻意不答的,他俐落地转身消失在廊道尽头。

  厨房的装潢风格是温馨的,方格瓷砖透着时光冲刷的痕迹与气味。他在这曾经弥漫食物香气的空间里观察一圈,水管似乎冷得破裂了,水龙头一滴水也流不出来。

  他拉开抽屉,第一层收纳餐具,第二层是烹饪用具。最後他是在门外的一个柜子找到火柴的。他将小盒收进口袋。

  「我们可能缺乏饮用水,这里的供水系统好像坏了。冰箱里有几罐果汁,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Sherlock一面在起居室里翻箱倒箧,一面说着。壁炉已经燃起,橘红色火光驱走他俩身上的寒意。John索性走到壁炉旁,坐在土耳其花纹地毯上,大衣从他的肩头滑落,他忙不迭地抓着领子向上提。

  「听起来不太妙。我的行李不知道去哪了。如果它还在的话,里头倒是有几瓶水。」John盯着Sherlock背着火光的背影,「我为什麽在这里?」

  「你躺在雪地里,旁边有架直升机残骸,应该是坠机。你是机上乘客吗?」

  「我原本要去维科扬斯克,但遇上暴风雪——」

  「你一个军医跑去那里去做什麽?」

  「军医?」John偏偏头,「你在说什麽?」

  Sherlock停下动作,试探地问:「你不是军医?」

  「不是。我是个记者,准备要去做关於气候变迁的专题报导,谁知道遇上这种事。」John顿了顿,「……Ian呢?他是驾驶。」

  「如果你指的是我在驾驶座上发现的男人,他死了。」Sherlock冷冷地说。

  「噢……」John五味杂陈地垂下头。若他当初不对自己的驾驶能力那麽有自信,说不定现在还能在家里陪妻儿喝杯热可可,谈笑风生。

  「所以这栋房子是你的?」

  「不是。我也莫名醒在雪地里,过没多久就发现了你。」

  「私闯民宅?」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倒是说说看有什麽方法能让我们活下来。」

  「似乎是没有。」

  「总算找到了。过来一点。」

  Sherlock提着一个药箱走到壁炉前面,用棉棒蘸上碘酒。

  「那麽原先住在这里的人呢?」

  「不知道,可能出远门了。谁想待在这个荒凉的地方?」

  「你也是英国人吗?我开始想念伦敦了。噢!」

  「怎麽?」

  「你能不能轻点?」

  Sherlock微微颔首,当作答覆。

  「我注意到你的右侧下腹有个伤口,」侦探用一只手固定纱布,另一手在箱子里摸索绷带,「那是怎麽了?」

  「别乱看行不行?」John局促而羞赧地说,「我得过阑尾炎。那是手术痕迹。」

  「我还以为是你中了弹。」Sherlock说,以一种刻意淡漠的口气,手在绷带上打了结。他的内心是几分失落的。

  「说真的,」John再度开口,彷佛惧怕沉默似的,「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是指——救了我一命,把我抱来这里。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在我的手臂被珠宝抢劫犯划伤时也是这麽对我的。」

  「听起来像在编故事。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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