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米雅同人)Surmapeau/铭肌镂骨_Lincany/鸦色的Lin【完结+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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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口哨声唤起注意的人拿下衣架上的外套,走近床铺,轻声的安抚:“再睡一会,还早。”

  吻落在额头上,魔咒般蛊惑,扫在脸颊上的长发带着夜晚未褪尽的凉意,米诺斯抓住那只支撑在枕侧的手,懒洋洋地问:“去哪?”

  “今天上午有国王召唤的议事,我要回凡尔赛一趟。”

  只是随口一问,他对答案并不关心,依稀见人吹熄蜡烛离开房间带上门,才又睡过去。

  从巴黎过去凡尔赛差不多两个小时,早餐时管家特意来汇报,伯爵早上四点便已离开,骑马走的。

  “马车呢?”米诺斯一边往面包上抹黄油,一边问,他记得昨晚还停在院子里。

  “停在外面,殿下吩咐留给您用,还有一队近卫军作为护卫。”管家的神色有些奇怪,米诺斯迟疑了几秒,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又没沾上什么污渍。

  公开挑战禁止同性之爱的教条,必然会成为教会攻击的目标,但教会暂时不会和王室翻脸,所以这份压力会落到他身上,也是雅柏菲卡提前把建立宪兵团许可给他的原因,在他没有足够力量之前,马车和护卫队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态度,代表两人在同一战线上。

  抵达法院后,那些新来就职的贵族眼神闪烁,有些冒失地问候,有些视而不见,米诺斯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作为从特鲁瓦回来的元老,他的权力和资源理所当然在这些新人之上。

  办公室里还有一人在等候,随意地坐在会客处的沙发里。

  “你这个踩着时间点来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马克西米连问。

  “你对此有意见?”米诺斯说。工作是将自由交付于责任,换取社会地位和金钱,而生命又不是只有责任。

  “你的自由。”抱怨归抱怨,但不是干涉,马克西米连耸耸肩,“占用你一点时间,如果你能把放在律法上的心思拿一点出来看向凡尔赛,我也不会特意来一趟。”

  “赤字吗?我没有兴趣。”

  “是政治关系。六月王储去世,巴士底狱事件后,凡尔赛一些贵族坚决反对国王的决定,已经自行离开国土,其中就包含阿图瓦伯爵一家。”

  到底是心软,雅柏菲卡就不该放他们离开,这都是随时会反手捅刀的隐患。米诺斯撇撇嘴,没开口。

  “王室原本的继承顺序应该是王储,王储的子孙,王储的弟弟,国王的兄弟,国王兄弟的子孙。”

  “当国王的子嗣未到可以辨别是非的年龄时,优先由国王的兄弟继承。”

  “假设现在的国王出了什么意外,那么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普洛因伯爵,你的雅柏菲卡。即使是国王指定了小王子为继承人,按照王室的规矩,雅柏菲卡也会成为摄政王,掌控王权直至小王子成年。”

  “皇家警察已经被取消编制,由法院替代接管治安,凡尔赛只剩下近卫军一只军队。”马克西米连的语气沉了几分,“可以说如果雅柏菲卡愿意,他就会是僭主。”

  马克西米连的一连串话语让米诺斯烦躁,像是拷问他的理性,那段每隔不久他就会翻出来审视的记忆,放走王权之剑,究竟是对是错。

  “他不会是。”

  雅柏菲卡不够狠心,这是他的弱点,他本该是一只直击云霄的雄鹰,却偏要将自己抑制成一只无害鸽子。马克西米连大概不会知道,他曾把一头野兽放了进来,但幸运的是,这头野兽吃素,还妄想和平。

  “守住本心,可别因为美色迷惑了信念。”马克西米连大概将他那句事实理解成了辩解,警告道。

  早晨模糊的记忆又突然清晰,双手交握时的力度和触感,缓缓脱开时的不舍,米诺斯无法否认,自己的本心中有一部分在追寻和挽留那朵玫瑰,在理性最松懈时,感性强势地宣告存在,或许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或许从那次失败的拷问开始。这是错误的,法律不容私情,何况私情的另一端是王权,势必会影响法制的公正。

  “当然不会。”米诺斯笑着说,狠狠地掐灭心头那点念想。

  “注意安全,教会和贵族动不了伯爵,会向你下手。”最后,马克西米连说。

  “谢谢。”巴士底狱那个副手用起来还算称心,出身干净,忠诚度也不错,米诺斯决定将人召回来。

  “最后,虽然这个要求会很无礼,但是为了法兰西的未来,我依然要提:希望你能成为他的牢笼。”

  第16章 巴别塔(5)

  16.

  “请您在此稍作休息,陛下吩咐今晨不用您陪同早餐。”用餐厅外的侍女拦住了雅柏菲卡的脚步,将他引领到议事厅外的休息室中,送上热茶。

  王室成员陪同国王王后用餐是凡尔赛的传统,并不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是为国王斟酒和传菜这些必须由王室其他男性成员完成。

  大概是因为他在场会没胃口吧。国王的早餐通常要持续一小时左右,包括后面的茶点,只是陪同这个职责从查理转移到他手上后,路易每次都在半小时内就能起身离场。

  琥珀色的茶水带着一点红,在玻璃窗透进的光照下,似乎比往常要浅上几分。

  “感谢您的辛劳,女士。”雅柏菲卡点头道谢,添了一块方糖,掂起茶杯,银质的茶匙缓缓的顺时针搅拌,没有变色。

  “我的荣幸。”女官红了脸,慌乱地退下。

  雅柏菲卡挑起茶匙,舌尖轻点尝试,甜味之下不是毒物,只是安神舒缓的香料。

  无害,但是令人厌烦。

  他放下杯子拿出怀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带来奇异的宁静感。没几分钟,急促的脚步声就在门外响起。

  “陛下。”非正式场合兄弟之间的礼节并不需要那么繁复,雅柏菲卡还是给一个正式的礼节。

  “雅柏。”夜宿巴黎的消息一早就递到了路易面前,从七月中就开始传播于凡尔赛的流言,昨天算是被本人正式证实,想到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混蛋指染了兄弟,连原本的冷战都顾不上,匆匆来质问一个结果:“就非他不可吗?”

  “嗯。”

  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一个巴黎的穷小子,有几分手段,姓名之中连血统都无法体现。这种当面指责对方情人的话语不符合礼仪,也无法开口,毕竟是自己的决定造成的后果。

  “你要是真喜欢,把人接回凡尔赛吧。”路易妥协道,往来两地不是办法,也不是没有王室包养不合乎身份的情人的先例,他们的祖父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不方便,他留在法院更有用。”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进议事厅,雅柏菲卡示意周围的侍女和守卫退下,拿出行政的文件。

  看这个数量一时也说不完,路易便召唤女官送上茶水,这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保护的小男孩,不会再因为女爵们失礼的亲吻而羞涩。他们曾由同一位教师授课,一起去森林里猎鹿,他曾亲手为他受爵,誓约之剑从左肩到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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