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剧同人)小花瓶_糖酪浇樱桃【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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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德主动转开话题,问了问家人的情况。当他听说他们家的笑话商店终于变得规模客观,甚至日进斗金的时候,他的嘴巴长成了圆圆的“o”型。

  “ooooohyes!这真是、真是太棒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但当他听到“金妮和哈利即将结婚”的消息时,他的嘴角又垮下来:“好吧,好吧,那个小子……其实相当不错,救世主哈利……”

  艾比能充分理解当妹妹要嫁人,做哥哥的心中那股别扭心情,即使是他们最喜爱的哈利·波特也一样。想到这,她又因为无法把弗雷德带到韦斯莱一家的身边去而难过了。

  弗雷德却很快收拾好心情:“世界和平,大伙儿都过得很不错,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他仿佛很成熟似的,“倒是你,小兔兔……”

  他用大哥哥的眼神久久地凝视她。那目光是温暖的、深重的,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表达起。

  突然他的身体像被什么勾住似的,链条扯住了喉咙,让他不自觉地向前飞去,飞出了窗户。

  “哦不……是时间到了。”

  “不不不!等等,等等——”艾比惊慌失措地试图去抓他,但他飞走得太快了,像轻飘飘的蒲公英,他的裤管和脚踝也渐渐凝结成珍珠的白色。

  艾比咬着牙,从房间飞奔而出,打开大门,门撞回去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她也没空去管了,一步并作两步,几乎是跳着下的楼梯。

  从楼道口跑到大街,艾比看到了弗雷德的影踪,他已经完全变成白色的了,脸也是、头发也是。

  他飞得很快,像冥冥中被什么东西在牵引着。

  这天又开始下雪了。艾比在纷纷扬扬的雪屑里踉跄奔跑。

  “停下!停下——”

  她卖力地大喊、嘶叫,同时一边奔跑,嘴巴里吸入不少雪子。它们不友善地在她的喉咙里融化了,然后引发出一连串的咳嗽;但肺是灼热的,像个不堪重负的破风箱,让她发出垂死病人沉重的呼吸声。

  跑得太急了,整个胸腔都几乎爆裂。但还是追不上他,艾比只能徒劳地喊着“等一下”,声音全被呼啸的冷风卷走了。只剩下急速的心跳和呜咽。

  直到泪珠子划过干燥脸颊,冰凉中激起生痛的刺激感,艾比才发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地上新下过雪,还混杂着雨,雪迹是湿稠污脏的一团。艾比腿脚失力地滑倒在地上,膝盖碰撞出闷响。

  几乎是直扑向前的姿势。她想要赶快爬起来,身体却被冻住了,只有膝盖疼得锥心。艾比使劲努力了半晌,突然泄气,茫然地跪坐原地。

  这天太冷了,她每喊一句话都像在吞刀子:“你别走——弗雷德!我不怪你给我吃肥舌太妃糖了,只要你回来,我、我可以天天吃的!回来吧,求求你——!!”

  在铺天盖地的雪景中,弗雷德艰难地转头。

  听听这傻妞,说的什么话。这么光鲜漂亮的小姑娘,要是拖着条肥肥长长的大舌头,也不怕别人笑话。

  他原本想劝她找个靠谱的对象,好好谈场恋爱、然后结婚,不然成天到晚傻头傻脑的,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

  可惜时间不够了,连他英俊的脸、连同帅气夺目的红头发都重新变成乳白色的了。

  这颜色太没意思,跟雪一样没意思。弗雷德眯着眼睛,视线穿过风雪,看到跪坐在地的女孩。她看上去真狼狈,膝盖摔下去好大一声响,他这颗早就死掉的心都开始为她发疼了。

  她还在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街上几乎所有的路人都在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儿,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哭泣,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然而在越下越大的雪粒中,弗雷德模模糊糊地又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艾比身后站了一个人。好像已经站那很久了,像一座风化了的雕像。

  他有灿灿的金发,蓝眼睛,高大英俊。

  他还撑着一把红色的伞。那颜色真是烫人眼球,看得人心里暖呼呼的。他蹲下身子,把伞倾一倾,女孩就被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了,再不用受风雪侵袭。

  他的视线也穿透风雪,敏锐地、笔直地落到弗雷德身上。好像他真能看见他似的。

  好极了,一位酷毙的守护骑士。看来她马上就能坠入爱河了,是不是?

  弗雷德晃晃脑袋,突然笑出了声。

  “祝你今日愉快,bunny。等等等等,更正一下:祝你每日都愉快。”

  他喃喃自语,用手指将嘴角向两边扯开,咧出一个极夸张的、大笑的弧度,却来不及再揣测她是否看清。

  一阵冬风彻底席卷,他消失了。

  ……

  艾比被史蒂夫背回家里的时候,还一直在哭。牙齿咬着发白的嘴唇,抽抽噎噎。

  他拉她起来的时候,她跟个泡了水的复读机似的,反复说“不要紧的,我自己走”;但隔了一会又突然哭出来,好像魂又重新回到身上了,口齿不清地说“膝盖好疼”。

  到底是伏到他背上来了。

  这回他没有半点旖旎念头,只是把步子尽量放得稳而轻。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的声响,背上的人除了断续而急促的呼吸,安静得像一团没有重量的棉花。

  ……

  到家了,他把她放下,让她坐在床头,自己回隔壁拿医用药箱。

  她的膝盖因为刚才的跌倒擦伤了。

  史蒂夫把药箱拿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不再哭了,只是垂着脑袋坐着,一动不动。

  他干什么她都随他,非常听话。他按着她的大腿,小心翼翼地把湿透的裤管卷起来,目光落在她的膝盖。她皮肤白,显得那片擦痕触目惊心。

  他紧抿着嘴唇,拧开生理盐水瓶给她清洗伤口;艾比一声不吭。然后是涂碘伏,最后用纱布妥善包扎。

  艾比任他摆弄,头一直低着,看不清表情。史蒂夫几乎是跪在她腿间的姿势,他把药瓶和纱布重新收拾好后,拨开那金色长发的掩蔽,脸从下方探上,凑近了她的。

  他的鼻梁骨太高太挺,轻易就蹭到了她的下巴,有点凉意,像金毛犬拱着一捧新化开的雪。

  他几乎是用气音在说:“看着我。”

  这角度使人避无可避,艾比捂住了又突然冒出水的、不争气的眼睛,她本能地扭过头去,嘴里呜呜咽咽:

  “我不想看你,你也、你也别看我……”

  她现在像丢了壳的蜗牛,四处找窝找缝,只想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实在太狼狈、太难受了,喉咙烧灼得厉害,生怕不偏头的话,眼泪就会掉到他脸上。

  但是他用手指扳过了她的脸颊,难得强硬地重复:“看着我。”

  艾比的视线模糊不清,看什么都在颤抖。她的手掌被拿下来,一下子兜不住流淌不断的温热了;然而他的指腹耐心地从她眼尾擦过,屡次反复,直到彻底揩掉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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