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和安琪儿泡了没多久便离开了,维克托自己还待了一小会儿,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目前还比较简陋,维克托打算有空买点家具,他不太习惯水榻榻米,始终还是要买张床、沙发、还有些桌子。现在他只能盘腿坐在那儿,然后把手提放到自己的大圌腿上。
他今天把一张在长谷津拍的单人照发到了SNS上,雅科夫果然就炸了,现在各种短消息在轰炸他,维克托嫌着打字麻烦,干脆和对方视频对话了。
雅科夫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上来就是一通大骂:“你!怎么忽然就跑日本去了啊!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个状况!我好不容易给你联系的约翰医生,现在人家说很忙根本没时间给你做手术!”
“啊抱歉抱歉。”维克托笑嘻嘻的,似乎没有什么所谓,雅科夫更气了。
“你就是不想继续比赛了你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啊,这么大个人了还那么任性,简直不知所谓!”
“是是是,是我不对,但我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呀,雅科夫,我很认真地当个教练呢。”
“教个大头鬼啊!你这种自我主义者能当好教练?而且你当教练就算了,你就不能选个靠谱点的吗,选一个都到退役年纪的家伙,而且以前也没拿过什么奖,我真是!不知道你的脑子在想什么!”
维克托便收起了笑容,神情顿时变得有几分严肃认真,“雅科夫,这世界上的伟人每次做出壮举的时候,都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必死决心的,如果明知道很大几率会失败就不去尝试的话,我们今天可能也不能过着这样轻松的生活了。”
“瞎扯!那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举动,一点儿都不科学!”
“好吧好吧,我不试图说服你,今天找你也不是想吵架的。”维克托道:“不论你怎么想,我是很认真的,而且也在试图寻找自己的生命的意义。”
“你就净会说漂亮话,”雅科夫紧皱眉头,“你背上的伤不是小事儿,以前在这边还有按摩师医疗师做保守治疗,你到了日本不就只剩一个人了?”
“啊,我还好啦,只要不是太激烈的运动,不会很疼,而且我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啦。”
“维恰,听话,做完手术之后起码6个月以后你才能再次下冰场,如果你想参加冬奥会,现在开始也是来得及的。”老人放软了口气,“就是不比赛,也没关系,你这神经一直压迫着自己,迟早会出事。”
“我会做手术的,但是不是现在。”维克托平心静气地和自家教练说:“有一个人的时间比我还紧迫,他也很需要我,这样吧,我答应你,只要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做手术。”
“哼!那个什么胜生勇利就那么好嘛,再说了,你就不能给他介绍其他教练?”
维克托听着他语气就笑了,听起来特别像那种八点档电视剧里不待见儿圌媳圌妇的恶毒奶奶,便道:“其他教练不一定都能帮到他,但我可以,而且你就是不相信他,也该相信我的眼光吧。”
雅科夫在那边又冷哼了一声。
“总之,他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再好也好不过我们家的尤里……”雅科夫见维克托不听,便道:“算了,不跟你聊了,我要训话了!”
“好,别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切断了视频聊天后维克托对着屏幕叹了口气,然后他放下了电脑,松了松自己的肩膀。
背部那也算是旧患了,以前训练的时候雅科夫会让医师给他按摩,但始终无法根治,医生说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做手术了,虽然手术后短时间内都要休养大半年,却是唯一一个能保障自己的水平的方法。但是维克托却毫不犹豫地把手术给推了,时间是宝贵的,他的是,可勇利的同样也是。他从没打算把这件事告知勇利,他打算再缓缓,如果勇利能在年底达到不错的水准,他可能才会找个借口安心离去。
他连如果他不在、然后会给勇利安排怎样的教练的事情也在认真考虑了,尽管勇利至今还没答应自己要复出,但维克托从来就没觉得那会是障碍。他要把他送上世界的舞台,就不会放弃,至于他做出的牺牲,他觉得比起勇利的来说算不上什么。
虽然不能参加职业生涯能参加的最后一场冬奥会很遗憾,对于维克托这样几乎把生命贡献给花滑事业的运动员来说,可能会成为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心酸。
但是……维克托抬起眼,他现在彻底地明白,有些人未必就比不上他的金牌。
第二天一大早,勇利就把安琪儿送到了幼儿园,之后去上班,维克托也跟着去了。
现在勇利在冰上城堡当花滑教练,来学的人不多,大多数是小孩子,一般都是7、8岁的年纪,不过十来岁的也有。维克托来的时候穿得蛮低调,戴了副墨镜,但是还是被认出来了,于是勇利的学生都冲过去求合照和求签名,勇利无奈苦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了好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上课?”
维克托也说:“你们快去听勇利老师的话,不能不乖哦。”
学生们这才望向了勇利,然后和维克托挥了挥手,这才依依不舍地跑去上课了。
勇利拍了拍手,清了清嗓子,道:“今天这节课呢,我们先来巩固一下上节课学的知识……”
他说得很清楚,也做了相应的示范,尽管他教的东西很基础,但勇利依旧教得很认真。刚才那群闹哄哄的孩子们也竖起耳朵听他说话,时不时会进行提问。
当然了,来上课的孩子不是每个都很有天赋的,所以勇利会单独教一些基础比较差的孩子,偶尔维克托觉得有些问题真是太笨了,勇利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不耐烦。他的模样本身就长得很有亲和力,加上说话语气轻柔,像个邻家大哥哥一般,所以不少学生都和他很亲近。
看来不但是安琪儿,勇利基本上很擅长应付小孩子。
维克托在冰场外边看了大半天,然后便听到有人和他打招呼:“你好,维克托先生,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叫优子。”
他转过头,便看到一位娇小可爱的小姐站在自己身边,维克托便礼貌地笑了笑,“你好!优子小姐。”
优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又看向了勇利,“你是陪勇利来的吗?”
“啊,应该算是吧?”维克托道:“就是有些感兴趣,所以死皮赖脸地跟过来了。”
“能认识到你,勇利一定很高兴,毕竟维克托从小就是他的目标呢。”
“噢,原来你就是和勇利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吗?”
“是呢,还有我的丈夫,我俩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优子指了指冰面上三个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道:“那就是我们的孩子,她们可是勇利的粉丝呢。”
维克托看着勇利和那三个小姑娘在冰上说这些什么,然后他在空无一人的另一半场地做了个示范,那是一个后外点冰三周跳,动作很熟练,不过维克托估计他是特意降低了难度,所以才没有跳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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