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飘渺,祁长安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离开了永宁村,转身,复杂的看一眼自己安定了一年的村落,不禁感觉做了一场美丽的梦,梦醒了,她也要回归原点了。
余光一瞥,那个熟悉的少年站在村前,他远远的望着她,没有上前。
俩人互相看着对方很久,郑宇慢慢伸出右手,慢慢抓着祁长安的轮廓,收回放在胸前,左手贴在胸口,两手相握合在一起,抵在下巴上,目光真挚。
长安愣住了,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长安深深地看了眼纯净的少年,转身离开了这个如生命过客般的村落。
看着那个白色身影渐远,直至消失,郑宇竟落下了泪,看着自己脚边的盆栽,这是她留给自己的,他知道,这是别人送给她的。
她什么都没拿走,只拿走了一颗种子,但是祁长安,你知道这朵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它开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可是那时的你笑得很开心,开心的…让我自私的没有叙述出来’
‘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从昨天我才真的认清了,我没有参与过你的过去,更加入不了你的未来,我根本…就没有站在你身边的能力’。
‘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这大抵说的也是自己吧…
你其实很在意那个送花的人,只是你…看不清罢了。
‘我会在这里守着你…要幸福啊’。
‘你知道那个手语吧,那个我经常教给和我一样症状孩子的手语,我心悦你…但是我选择守护你,但是,请记住……我爱你’。
祁长安一路赶着,半个月的时间,她终于赶到了高丽,一身黑衣,黑色笠纱,她抬头看着城门上的高丽二字,她没有想过,自己此生还有在返回高丽的可能。
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又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
低调的混迹在人群中,前往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听说了吗,还有十多天,就要举行傩礼了,殿下很看中这次啊,连庆州的四王子都邀请了”。
“四王子?不是早就没有音讯了吗,还以为王室都放弃他了,没想到要回来了”。
“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什么啊?”。
“狼狗,狼狗啊,不是说他一夜之间屠杀了一个狼窝,十多匹狼都被杀死了,有人亲眼看到了,说有的人吓得神志不清,当场晕过去了”。
“真的假的?”。
“我也听说了,说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如狼狗一样,真是吓人啊,还整日带着面具,还以为他是延绍王啊”。
旁边的人兑了他一下“别提了,整个高丽都避讳这个话题,你还不小心点”。
“只是不甘心,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
“哎~~谁说不是呢”。
听着这些对话,长安入耳不闻,正在高楼上的王郁,穿着便服,看着底下的民生百态,记录在画册里,明明已经起好稿了,没想到画到一半,竟是画了祁长安的模样,除了五官,正是她在国宴上的身姿。
长叹一口气,放下笔,翻过这一页,看着底下流动的人群,陷入沉思。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混迹在人群中,带着说不出的熟悉,那身衣装,那个笠纱,还有体型,正如一年前的祁长安一样。
王郁翻身下窗,直接跑下高楼,刚刚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了那个黑衣,他环顾四周,急切的追寻。
那个黑衣又出现在了,就在前面的拐角处,王郁直接追了上去,跟着拐弯,跑了很久,周围人群不断,但是唯独没了那个黑衣。
他自嘲地一笑,翻开画册的刚刚一页,盯着上面空空的脸“是幻觉吗…却再也没有幻境了,我们之间…真的断了吗?”。
现在才发现勾勒出她的五官,是根本办不到的事,因为他画不出她的□□。
‘感觉过了很久,久到怕把你忘掉……长安,你在哪啊’茫然地站在人群中间,不凡的样貌惹路人注目。
但却唯独换不回她的回眸……
☆、28 画中美人
祁氏墓地,是祁长安回高丽第一个来的地方,一个中年男子在墓前清扫着,弯着腰,独自一人。
那个背影灼痛了双眼,那斑白的头发,好似老了十年。
“林伯”阔别一年,她又再次喊出了声。
久违的呼唤,使得林管家颤抖了一下,他转身,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孩。
祁长安取下头上的笠纱,精致的容颜上绽放惊艳的笑容,好似一场梦一般。
刹那间,林管家红了眼眶,快步走到祁长安面前,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真的是……真的是小姐吗?”。
“是我,我回来了”看着苍老了的林管家,长安握住了他的手,手上的皱纹,让长安心疼。
俩人并肩站在一座简单的墓碑前。
“当年你遣散了府中的下人丫鬟,给了不少银子,但是我和明容却在王府旁租了个小屋子,想着您需要我们的话,我们就马上回去。”。
“家?我的老伴和孩子早就相继去世了,就我一个人了,明容也是小姐你当初在雪地里救出来的,也真是命大啊,硬是挺了过来”。
“当初那个权将军来找我们时,我是百般不愿的,明容那么小,怎么可以就这么……”。
“但是她态度坚决,说自己的命是小姐给的,就应该还给你”。
“她死后,尸体被那个朴英规带了回去,因毁了容貌,手上的伤疤,不错的身手,真的瞒过了他,不久就扔到了乱葬岗,我找了很久才把她找了出来”。
“前不久殿下知晓了真相,让我把明容的坟移到了这里,说这里才是她想去的归宿”。
听过林管家叙述的全部,看着夫妻墓旁边的墓碑,长安叹了一口气“你总说你的命是我给的,但我给你的就只有温饱而已”。
“明容……你那么怕疼,最后的时候……一定疼哭了吧”轻轻附上墓碑上的名字。
为了模仿自己的声音而受伤的喉咙,为了不被认出,划伤的模样,为了自己两年前手上的手腕,而做假的疤痕,为了让我全身而退……跌入悬崖……
每一个都是痛到骨髓里的,而承受这些的仅仅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小姐…为什么好人要活的这么难”林伯哽咽着,看着那冰冷的墓碑。
“我竖起了无数身边人的墓碑,现在……我只要朴英规一个人的墓碑,上天对他的眷顾到此为止了”。
热闹的街上,王郁和王贞正打算去王旭的王府聚聚,其他王子也差不多到了那里,走在街上,王贞比较留意街边小贩的东西,跑来跑去。
“哥,我母亲马上就过生辰了,你说我送什么给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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