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郁心急“这到底有没有用,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符合!”。
崔知梦没有半分慌乱,举杯到床边,指腹滑过杯沿,却又在中途收回手指,对着王昭“还差四王子”。
看着面前清澈的水,崔知梦背对着所有人,带着不慌不乱的神情,浅笑着,其他人看不见,可是王昭却看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想做什么?’无声的询问,只有崔知梦能看见。
“四王子快一点”。
‘你现在在用人命开玩笑吗?!你确定我可以?!’。
“绝对没问题”一语双关。
所有人都在等着,包括他自己,咬破指尖滴落水中。
王郁端着自己的杯子,一直提起的心注视着水中的两滴血,他们旋转着,直到静下来后始终都没有触碰在一起。
身形都晃了两下,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去看他人的杯子,张弛在帮王银包扎对着王郁叹息摇头,落寞的坐在旁边的王银同样也是如此。
桌上摆着的十几个杯子没有一个是相融的,手上使力,青筋分明,水晃洒出来。
解树看着这么多失败的水杯蹙眉“不应该啊,知梦…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没有理由一个血型都没…”。
“成了!”崔知梦兴奋的喊出声。
王郁激动地赶到床边,果不其然,崔知梦手中的杯子里,两滴红艳的血滴渐渐相融,竟合二为一了。
“有救了!张太医,张太医!”。
“你快去!不用管我”王银也迫不及待的推着张弛,张弛应下赶过去,帮着崔知梦。
王昭意外之余深感困惑,但却没有丝毫犹豫撩起了衣袖,准备了换血的打算。
崔知梦有条不紊的将细针管插。入祁长安和王昭的静脉里,针筒抽出里面的空气,张弛在旁边一眼不眨的观摩着,鲜血从一端融入另一端。
祁长安正在混沌中凝视着手中的水流,才发现一直停滞不前的水流顺势而上,蔓延手臂,蔓延到全身各处,直到流到脚下,汇聚成一个人形。
人影渐渐成型,祁长安扬唇靠近,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王郁”。
然而…那成型的面孔根本就不是王郁,而是有着一双炽热双眸的王昭。
条件反射的后退,笑容顿住,可是两人间相连的水流就好似束缚一样,扯不断也拉不动。
昏迷中的祁长安开始挣扎着,口中呢喃,王郁随便扯过一条布带包扎伤口,赶到她身边,生怕碰到她正输血的手,亲昵的抬手蹭着她的脸颊。
目光心疼且温柔“没事了,长安,我在这陪你呢,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们还要回家呢”。
真的安抚到了梦魇中的人,祁长安抖动的眼皮停下,呢喃声散去,安静的沉睡过去,面色渐渐有了起色。
注意到她的变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王昭的体质甚好,刚输出的血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那样毫无遮掩的看着亲密的两人,左手不自觉的紧握。
突然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上面,王昭戒备的动了动。
“放松些,要不然会很难受的”解树轻声提醒。
王昭没有理会,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小了很多。
解树一边暗自神伤他的真心付在他人身上,一边小小欣喜他对自己的在意,知道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这一点就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崔知梦拔掉针头,王昭拒绝了他递来的小棉花,面容褪下血色,嘴唇微干,声音暗哑道“跟我出来”。
深深地看一眼面色恢复的祁长安后,迈步走出大殿。
“我知道你已经憋了很久的问题想问,但是先把祁长安照料好吧,事后我会告诉你”。
解树看着崔知梦出去,暗自记下了他对自己说的话,她不是一无所知的古代人,崔知梦的做法她认同却也怀疑。
‘为什么只有王昭的血符合,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70
“不要跟我说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她中的是什么毒你我心知肚明,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王昭赤目大声叱问,崔知梦眼里却并未起波澜“我这是在帮你,让你和祁长安之间加上一个不可能斩断的羁绊”。
王昭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知道这是血蛊,祁长安不可避免,王尧亦是如此,唯一的解毒方法就是在两个时辰内排出毒血,并换上新鲜的血液,可想而知,现在内宫中的王尧已经回天无术了”。
崔知梦继续解释“能救祁长安的不是非你不可,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特殊血型,王郁、王银、解树,我…甚至是这个殿内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与她的血型匹配,但为什么她的血只认准四王子你的呢?”。
崔知梦靠近他,脸上浮现高深莫测的笑容“我早就在下面准备好了不同血型的人,哪怕你的血不和祁长安符合,但是在我手里,我也依然可以改变这个结局”。
王昭瞳孔晃动几下,看向崔知梦“所有东西都是你准备的,一直都是你掌握着整个局面,那水…那水有问题!”。
崔知梦笑“没错,所有人的水都是被动过手脚的,但是…”。
【崔知梦没有半分慌乱,举杯到床边,指腹滑过杯沿,却又在中途收回手指,对着王昭“还差四王子”。】
“你的…确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水,这也省了我好多事,看啊~~这上天都注定了你和祁长安要有这种羁绊”崔知梦在一步步蛊惑着王昭。
王昭动摇了,但是想了想哂笑道“祁长安的毒已经解了,王尧也被扳倒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你觉得…她会留下来吗?”。
“谁说毒已经解了?”
王昭心下一紧,猛地看向崔知梦,他扬唇看向紧闭着的殿门“王昭…你应该更狠心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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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947年,定宗王尧病逝,禅位其弟王昭,改号为光宗,光宗即位后收押了参与政变,谋害太。祖、正胤的八王子王旭,九王子王垣,将勾结前朝余党的王规满门贬为庶人,驱逐高丽,后立皇甫莲花为正宫皇后,举国欢庆。
高丽的沿海岸口,一身素衣的王银立在风中,秀发随风扬起,他看着远处渐渐展开的船帆,吸了吸鼻子,转身笑看他们。
“送到这就好了,再送就要跟着我出海了”。
王郁扶着祁长安,解树、崔知梦在他们旁边,四个人站成一排,带着送别亲人的悲伤。
王郁轻拍王银的肩膀“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想当初,咱们兄弟几人打闹过,欢笑过,如今…走的走,散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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