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也知道兰姑娘的性子,他宽慰身旁的山母:“好歹荀巨伯也在她身边,两个人互帮互助,总比她一个人要好。”
山母声音已经沙哑了,显然是哭过了:“我就不应该教她医术。”
山长沉默下来,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明显是知道山母的心结。
小蕙并不是好奇之人,也没想过要打听山母心事。但山母却主动讲了起来。
她有个同胞兄弟,两人自幼跟着家中研习医术。而她的胞兄天资卓越,被师长认为是天生吃医者这一碗饭的。孟家是52书库,虽然不排斥家中子弟学习医术,但也是更希望男子能走仕途的。山母胞兄于是便两道兼学,只能说他天资聪颖,不仅通过了考核获得了官位,更是医术精湛,声名在外。
到了外派的时候,也因为孟家的缘故寻了一个很好的差事,也不需要他多操心。于是这位舅舅愈加对医术上心。
既然是声名在外,那就免不了慕名求医之人。
之前还是一些小病小伤,寻常的医生也是可以的。但名气就一传十十传百地宣传出去了,等到后面,便真的出现了些疑难杂症。
孟大舅又熟读医书,倒是迎刃而解。只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他为一人看诊的时候没有做好防范措施,这也怪病人没有提前告知全部的信息,导致他误判,最后也染上了这病。这病来势凶猛,不久就撒手人寰。
山母也因此有了心结。她几乎是哭着道:“若是其他的病,我又何必拦着她,但是这是瘟疫。我是她的母亲,我还能害她吗?”
小蕙听罢,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
她看向山长,山长也是默默叹气。他说:“就按照信中的所做吧。”
告知荀家,婚宴摆在尼山,等到一个月后在回到荀家再办一场。
但实际上只是个缓兵之策。若是他们能在一个月内回来,那婚礼就照常举行,若是不可以,那就以实情告知荀家。
荀巨伯此人,何其自私,又何其伟大。
但小蕙也知道,他定是已经想的极其清楚了,下笔也没有一丝迟疑。
这样的男子,她也放心兰姑娘下嫁了。也庆幸,兰姑娘这个时候去,鄞县的瘟疫还没有到不能控制的地步。她又早把一些前世控制瘟疫的药方送给了祝英台。
其实,兰姑娘也是问过小蕙瘟疫扩散的情况,小蕙在这种时候自然不会遮掩什么,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兰姑娘在医术上的造诣比她精湛,自然也知道最后会没有事情。只是她这一去,能让伤亡降低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话有点多:
其实小蕙有一个缺点很明显,就是她并不算是十分无私之人,从文案前文中也可以看出来,她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家人还有马文才,其他的也只能是稍稍关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事情
她这么一步一步走来,都是有想法才去做的,她是个比较理智的人
其实也算是偏执的人,所以前世才会坚持这么久觉得自己喜欢马文才
今生虽然做了事情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她还是偏执地认为事情还是会向前世发展,才会慢慢错过马文才,等到前世的马文才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我写文也不是要塑造一个完美的角色,王蕙这个形象其实就是我们身边很普通的姑娘,喜欢一个人会患得患失,有小私心,但也不影响大局,有着小聪明,但也不自作聪明。她可能是我性格中理性的那一部分(毕竟人设肯定有参考一下自己的,哈哈),我还是很喜欢她的。所以也会给她一个圆满的结局吧
最后说一句这篇正文完结后会不定时更新番外
目前已经定下的是山长山母年轻时候的故事,荀巨伯与兰姑娘的故事,梁祝的结局,你们有什么想看的,可以跟我说
☆、执子之手(四)
起义的前期,虽然看似来势凶猛,但对于马文才来说只是一个前世的预演。虽是如此,他也分了大半的心神在上面。
正如此时,他坐在大帐内,猎猎的风吹过,发出破裂的声音,金戈之声不绝于耳。这是他熟悉的地方,也是他实现自己抱负的地方。
地图上的标记深深浅浅,过几天便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样想着,眉目间不禁严肃了几分。
他叹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或许应该办好一件事情。
到底是对兰姑娘他们放心不下,山长还是派遣了人手去保护他们。并且暗中对小蕙也加强了监管的力度。
小蕙对此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她想不通缘由。难道是怕她去找兰姑娘吗?
她轻笑一声,这话连自己都不相信。
她王蕙又怎么会有兰姑娘这样的侠义之心呢?她心太小,放不了天下。只要她在意的人好好的,这就是她这一趟重生最大的意义。
想罢,她提笔,只是寥寥数句。
尼山安好,勿念。不日后速归,莫忘婚期。
事实上,她又能多说什么?兰姑娘的决定,没人能阻挡,同样,后果也只能她自己承担。
把这放在桌上晾着,她又给自己泡了杯茶,信鸽飞来,在她的手边安顺地咕咕了几声,是祝英台的信。
信中祝英台对于兰姑娘他们的举动很是惊讶,但也心生感动。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鄞县的现状,先是发现了瘟疫的苗头,兰姑娘他们恰巧赶到,控制了瘟疫。兰姑娘觉得留在这里观察一会儿,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回来。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信纸。鄞县的瘟疫……没有了?
前世险些被屠城的鄞县瘟疫,得到了控制。
她抬起头,笑出了眼泪,原来前世之事,也可更改。
她镇定下来。收起眼泪,她叠好信纸。准备把消息告诉山母他们。
到了门前,却无意中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
山长道:“不知小蕙是否也会到战场中去?之前祝员外给我写信,提了一嘴这英台也去了鄞县,他问我,梁山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山母的声音轻缓,带着点宽慰的味道:“小蕙不似兰儿,她生性通透,又善于权衡利益。而兰儿,有些时候又过于文气了。只是小蕙到底是年岁小,之前我便看出来她虽然是喜欢马文才,但更像是一种习惯。”
小蕙躲到了昏暗的小角落,掩了自己的身形。也庆幸现在不是白日,不然哪怕她在怎么躲藏,影子依旧会把她出卖。
“习惯?”山长惊讶,“她与马文才又不是经年之交?”
山母沉默了片刻,说道:“若是我觉得,她是前世之人,你会奇怪吗?”
小蕙听到这,心漏跳了一拍。
山长也停顿了一会儿,小蕙觉得他可能是在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她没想到,山长却是这么说的:“但小蕙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变。她与马文才,如今看来,也没有关系了。”
山母也感喟一句:“是啊。我看那孩子心中藏着的事情也够多了,也就不当面跟她说了。”她也觉得小蕙与马文才之间的缘分浅薄,又想起祝英台,就岔开了话题,“祝员外这意思是想把英台许给梁山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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