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摸着他的胡子,笑道:“就如阿兰与荀巨伯那小子情投意合一般,英台若是喜欢他,祝员外也不会劝阻。”
小蕙并没有听到最后,她匆匆走开了。
她想,她是怎么愚笨地以为自己能够瞒得了亲人的呢?
而山长山母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她自弹自唱自伤的呢?
而在鄞县的祝英台,这几日其实也过得不轻松。
白天跟梁山伯一起,四处奔波,而到了晚上,她也在纠结是否把自己的身份告知梁山伯,但又怕梁山伯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说了以后也是尴尬相处。
但,兰姑娘与荀巨伯的到来,让祝英台心中多了一份期待。
若是也能如他们一般……
而兰姑娘早看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她寻着了一个机会,拉走了祝英台笑道:“你既然已经跟在他身边,想必也已经表明了身份,他既然也允许你在他身旁,那应该就是两情相悦。怎么不让他去祝家庄提亲?”
祝英台却听得有些糊涂,她待兰姑娘说完,便道:“我还没有做好决定坦白呢?”
兰姑娘道:“我从游荡苗疆时便写信让你坦白身份,怎么你先还没有坦白?”
祝英台越听越糊涂,她皱着眉:“兰姑娘,我从未受到你的信。”她说起来还有些委屈,“只有小蕙的信。”
兰姑娘本来也糊涂了,但是一听到小蕙,她就有些茅塞顿开之感。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坦白跟外人说出来。
她生硬地扯开了话题:“听我的不会有错的,你就跟他坦白身份吧。”
祝英台也不关心信的事情了,她有些羞涩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本是果断磊落的人,这样强压着心中的感觉已经是少见,就算没有兰姑娘的提点,她也会去坦白身份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择日不如撞日,祝英台想定,面上便露出一点笑容来,打算快刀斩乱麻。
她本是容貌极盛之人,这带着少女羞涩的一笑便越发显得她容光四射。
祝家阿九,本来就是这样夺目之人。
梁山伯本来就是爱慕她的人,看到她这样,心中不免一荡。
祝英台缓缓走向他,抿了抿嘴:“山伯,我有话跟你说。”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了,但她依旧有些羞涩。难免的。
梁山伯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磕磕绊绊地说道:“有,有什么事情吗?”
但还是顺从地跟祝英台到了僻静的地方。
祝英台看着黄昏,又看着梁山伯被暮色染得有些生动的脸。她笑着,说:“山伯,我之前说过要你求娶的九妹,是我。”
是我。
梁山伯的精神一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说:“英台,若是如此,你也不必再提。你本也不该来。”先前祝英台的到来,他虽然欣喜,但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毕竟这里不比书院祝家庄。但是他还是没有让他回去。毕竟,能见她一面是一面。但祝英台是女子,她来找他,这样有损她的名节。
“为何?”祝英台面色有些苍白,“你不喜欢我?”是了,山伯喜欢的人应该是温婉的,她这样的性子,也难免他不喜欢。
梁山伯见不得她这样,他本来是想握着她的手的,但难免的,犹豫了片刻还是垂了下来,他苦笑:“英台,你不该来。”他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云泥之别罢了。
祝英台心下黯淡:“好,我会跟兰姑娘他们一起离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同学聚会,明天中晚饭也有聚会,不知道能不能更 今天如果更得多的话明天就不更了
前几天也说过现在的状态不对,这章也写得不好。打算过几天修改
关于王蕙的性格,再说一遍吧,就是有点执拗的性子,然后又因为是前世之人,觉得马文才一定是不属于自己的。其实说明白一点就是,她在马文才面前没有自信,因为她前世喜欢了马文才那么久,明里暗里都示意过马文才,但还是被拒绝,而且,按照我现在的思路,尼山在之后应该就落败了。虽然前面有一章写黄良玉的时候写到过小蕙能管马家,并且那些官家太太都觉得她好,但那只是明面上啊!!在古代,小蕙这样没有名分地在马家,会受到怎么样的排遣,大家应该都能想象吧。只是碍于马家的权力(毕竟马文才还是个将军),兰姑娘又嫁给了荀巨伯,没有摆在明面上罢了。但是,之前52书库出来的小蕙心气肯定高啊,参见林黛玉在贾府的感受,所以最后小蕙还是回到了尼山,并且最后闭门不出了。关于对前世马文才的感受,小蕙肯定是执念大于喜欢的,到了今生,遇上马文才也是这个状态,但是这两个马文才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已经是很喜欢马文才了。而前世那个马文才,emmmmmm,已经手握权力这么久了又遭受了祝英台的事情,性格偏执,一看就是两个人了。解释就是这样了……大概是我笔力有限,大家看文看不出来吧。
☆、执子之手(五)
马文才毕竟经历过前世,更何况他的对手并不高明,在他眼中只是乌合之众罢了。没过多久,叛乱就安定下来。虽然他也知道,这并不代表万事太平了。自古以来,起义哪里可能这么轻易就镇压?又加上百姓对士族与皇权积怨已久,接下来就是接连的动荡。
但他骑马,纵览面前空旷的敌方,听见士兵们激烈的喊声,心中空缺的那一块似乎被填满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缺了什么。尽管心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但他还是在心中问道:“不知佛念可高兴?”
另一个声音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他说:“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若是旁人遇到这种情况,怕是会吓一跳。但马文才却是习以为常。虽然,刚开始时,他也暗暗奇怪。但是,这毕竟不是他的身体,原主人还在似乎也不是让人这么难以接受。更何况,身体的掌控权还在他的手中。
想到这他低低笑了一声:“是了,这时的我毕竟还是个别扭的人。可是,佛念,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哪怕,我给自己改了字,叫云修。 ”难道他还会对自己生气吗?只是这事怎么说都是他不占理。
但是无人回应。他也有些了解自己身体的状况,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并没有像他起先所想是故去了,只是在这个身体中修养罢了。所以对话时不时的中断,他也习以为常。前世也不是没有见到过稀奇的事情。想那化蝶,他不是也见过吗?
他想到这,唇角的笑不免就有了几分讥诮味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近几日叛乱稍定,他也该面圣述职了,就是不知道祝家庄接到圣旨,又会做什么反应了。但祝英台,他是志在必得。
鄞县的瘟疫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这就意味着分离。
兰姑娘跟荀巨伯自然也是问过梁山伯是否愿意参加他们的婚宴,被梁山伯含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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