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岚同人)侠岚同人:旁观者_司徒彩幽【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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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看起来温和平静,但云丹一直暗中发动着的探知阵式告诉她,此人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和善。

  昨夜前来文府偷袭的人正是她自己,因为文府内的警戒太过松懈,想要这场袭击变得人尽皆知的话,她只能降低自己的隐秘程度,并引出几个人来对抗自己。

  这种时候探知的作用就更重要了。文府的人员分布及房屋结构在元炁驱使的探知阵式里清晰地显现着,云丹找到了那神秘的、在他们离开后才进入文府的人的房间,踩过其房顶瓦片时故意弄出声响来,引出这位信使。

  但意料之外的是,此人不仅浅眠,武功也是上乘。几乎是在云丹发出声响的同时,他便一剑洞穿房屋坚实的屋顶结构,自下往上剑指苍穹,一身黑衣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可那金边纹路却借着星光与月光反射出慑人的光来。

  这哪里是一个睡觉的人该有的穿着。

  云丹差点就跑不开,好在月逐及时发动,才在眨眼间得以躲藏,但为防止对方生疑,她在逃开后又用元炁造了个假影子出来,从那破了洞的屋檐下窜出,引他进了后厨。

  此番打探得到的结果极为骇人,云丹自认身手敏捷,可也只能勉强借侠岚的招数躲过对手的剑锋,而其洞察力更不能小觑。如果要执行此次的计划,那就不能有半个漏洞让对方抓住。

  毕竟最后的目标是要除掉他。

  回去后她让睦端和程阳打一架,越狠越好的那种。少年人懵了半晌,听人解释了缘由才拧着眉头答应了,但是自己武艺不佳的事实很快暴露了出来。程阳为防伤到对方便拿了一把短刀应战,结果还是高估了少年的反应时间和腾挪身法,在对方左臂上了一道半深不浅的刀伤。

  “您是朝廷派来的信使,”云丹直面对方的目光,笑容莞尔,言语谦逊,“我们只是江湖粗人,谈起计划,还得您来领导我们吧。”

  信使笑容不变,“你我昨天刚到此地,夜里就遭了袭击,可见敌人对我们的一举一动十分了解。”

  睦端漫不经心地揉着眉心,“卧底吗。”

  “……少侠是不是忘了你们昨天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他们应该是发现了我们与文府有来往,才判断是我们是敌人。”云丹出言缓解了身旁少年人尴尬的场面,“这样看来,那些一开始就没有跟我们一同过来的侠士倒是安全了。”

  文知府在旁边听得咬牙切齿,一拳砸在手边的桌子上,震得桌上杯盏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这些刁民!”

  信使默然招了女仆过来给自己换了一杯茶,“文知府在这滇城只怕树敌不少啊,来两个帮手都会被人赶尽杀绝。”他似是随口一说,可那主位上坐的人却没有还口——看起来更像是不敢还口。

  “月纥经过上次一役,在城内必定留有自己的人手。”云丹捏着下巴沉思,道,“如今百姓个个畏惧月纥,官府之前表现软弱,现在估计都不敢相信我们了。”

  睦端和文琦心里有些担心,因为云丹这话给他们这两个在城里兜转过的人一听,就是到是胡说八道,而他们不确定信使是否知道此事。

  可他们忘了,云丹是金属性的侠岚。探知得到的结果告诉她,信使未曾亲自在城内探查过民情,此刻给其一个先入为主既定印象,最为恰当。

  两位官府人士四目相对,沉默一阵后,文知府做出了决定。

  ☆、第 24 章

  早晨的阳光明亮宜人,与人肌肤相亲时,也不会轻易就生出一股灼烧感来。滇城虽说气候湿热,但气温却一直不高不低,四季里除了冬季会有特别的寒冷外,其他时间都是非常舒服的天气。

  而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城里的衙役们两两一组地走街串巷,一人手拿板刷和浆糊桶,另一人抱着一叠布告纸。在前者用板刷在墙壁和布告栏等等地方蘸了浆糊刷过一遍后,后者从怀里的布告纸中抽出一张来,按在刷了浆糊的位置上,轻拍两下好让其完全粘住。随后他们又走向另外的地方继续同一个动作。

  在他们离开后,有几个人围上去看告示。这些人里有些识字,有些不识字。识字的人替不识字的人简要解释了上面的内容:“就是说,文知府要和月纥人谈判了!”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无不哗然,因为就在不久前,知府大人贴出来的布告是征召民兵对抗月纥——当然因为民心尽失以及“畏惧月纥”,那次并没有征召到多少壮丁,知府大人也“病”了好几天。

  前后两次布告,内容竟有如此大的不同,百姓自然会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云丹下榻的客栈就在这附近,早市带来嘈杂的人声,她早就从睡梦中醒来,一番洗漱后便坐在窗边,心情烦躁地扶着额头。而此番官府告示引起的喧哗,更让她静不下心——尽管主要原因不在于此。

  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杯热茶,秀眉紧锁的女子抬头一看,发现文琦正拿着茶壶轻摇,光线从窗外打进来,落在她和她手中的茶壶上,留下亮黄色的光斑。“他们应该看到了吧。”她目光飘落在窗外,语出幽幽。

  云丹一直憋在喉咙口的闷气忽然就叹了出来,夹几丝无奈,杂几缕烦闷。

  文琦目光偏移,沾了阳光的眼珠斜偏向她这边。

  “可能吧,毕竟才刚贴出来。”碧衣女子没有对上她的视线,只换了另一只手,又恢复方才的模样,“谁会知道那位信使居然是这么个想法呢。”

  “也许他本意不坏?”文琦平静地猜测道,“也许他和我哥想要把月纥人赶尽杀绝的想法不一样呢。”

  云丹神色愈发沉重,“不……不是。我昨天耗了大量元炁探知他的内心想法,他的城府……可比你哥要深。”

  文琦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你,探知不了他的想法?”

  云丹静默半晌,撑着额头微微颔首。

  昨日情景历历在目,他们以睦端遭袭受伤为由匆匆拜访文府,既为寻求药膏替少年好好包扎伤口,也可借此“提醒”他们,自己行踪已经暴露。原本云丹打算学学九爷当初引发登州城居民恐慌的法子,以为文知府会一气之下与月纥宣战,却算漏了这位对他有官阶上的压制的信使,到最后父母官的冲动想法竟是被生生压住,做出了一个谈判的决定。

  她是真的耗了自己大量的元炁去探知对方的心里想法,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信使心境里的那扇门仿佛被巨大而整齐的石块堵了个严丝合缝,元炁连一丝一毫都无法侵入。当时的情景下,云丹无法抽离自己的意识去到心境里发动攻击性的侠岚术,以破解这扇记忆之门,只能表面若无其事地恭听他们的讨论,一面不死心地用隐藏的元炁去尝试突破。

  直到她久违地感受到自己元炁量不足,也还是一无所获——或许那唯一的一点“没有亲自查探民情”的情报可以算是其中之一吧。但在挖出这一颗记忆珠后,她也再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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