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自顾自陷入了和网球拍的世界,没有回话。
卡缪有些无奈地扶额。
他对着仁王做了抱歉的手势:“他最近有些焦躁。”
“我懂,爱情是让人感伤的。”仁王随口回应道。
于是卡缪顺势往下接:“那你和迹部君呢?婚期已经定了吗?”
“大概在五月。”
“玫瑰的花期。迹部君一向是个浪漫的人。”卡缪饶有兴致地点头,“那明年的世界杯你还会带队吗?那时候该有宝宝了吧?”
“……噗哩?”
“他还没有标记你吧,如果举行了结合仪式,标记过后,受孕是很快的。”卡缪说。
他看仁王面无表情,多少猜到了点什么。
抬手拍了拍仁王的肩膀:“看起来你还没有心理准备。那也不错,意外的礼物也是很让人惊喜的。”
“……或许吧。”那也得是“礼物”才行。
仁王微眯起眼睛,拨开了卡缪的手:“你该回去了,串门时间够久了。”
“确实。迹部君的味道真是太熏了。”八卦结束后一本满足的卡缪退了一步故作夸张地喘了口气,“没想到迹部君的占有欲这么足,信息素的味道可太重了。”
那是因为直接注入腺体的缘故。
况且就算是这么重的信息素,你还不是为了八卦忍了这么久?
仁王轻哼一声。
但为了八卦顶着信息素的可不止这两个人。
场馆内的领队大多是旧识,有些在职网期间还算是有“旧怨”,在看到新闻以后惊讶地几乎要吞掉一整个鸡蛋,这时终于见到真人,当然是来看看热闹“关心关心”同僚。
有一半在半路就被迹部的信息素熏回去了,另一半或是闻不到味道,或是原本就意志力坚定的坚持过来打了招呼。
仁王都不知道一早上说了多少个“好久不见”。
“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聊?”
“主要是你比较传奇。”鬼在旁边难得露出揶揄的神色,“不管是经历,还是感情。”
“……到了年龄找个人结婚而已,有什么稀奇的?”仁王哂道。
他挑眉想了想:“这么多人对我和迹部感兴趣?”
“你没有收到什么采访或者节目的邀请?”
“有是有,可报价和之前也没什么差别。”
“两个人一起的呢?”
“哦,那就没有了。迹部大少的身价可不是谁都付得起的。”仁王开玩笑道。
其他不明真相·听不太懂英文·站的比较远的高中生:仁王教练可真厉害啊,被那么多ALPHA围着,果然是蝉联了最受欢迎OMEGA运动员榜首(但原本OMEGA运动员也没几个还多半长相不算出色)的人!
高中生里的ALPHA:果然都是一些曾经的职业选手啊,仁王教练身上的味道和威胁感那么重,他们居然还面不改色寒暄……
高中生里的OMEGA:仁王教练不愧是仁王教练!被一群ALPHA围着也面不改色的!
德川目睹一切,突然觉得有趣。
他很轻微地勾起唇角,几不可见:“这样也挺好的。”
没头没尾。
可平等院却莫名听懂了。
他瞥了一眼仁王,又转过头看德川。
视线停留在嘴角几秒后,才移开。
退场之后去了赞助商席位的迹部和日本队伍合流。
鬼计划着要带队员们准备准备第二天的表演赛。
他看了一眼仁王,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仁王也不推辞。
他回了房间以后又去洗了个澡,信息素的效果还在,他还很清醒。
但临时标记他的ALPHA就在身边,OMEGA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想起卡缪的话。
“迹部,你想过孩子的事吗?”
坐在桌前对着电脑的人敲打键盘的手顿了顿。
他推了推桌子,转椅转了个方向:“啊恩,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喂。”仁王无语了一会儿,却也被这句话撩出了意思。
特殊时期真是太过分了,这么潦草直白的话都能勾起他的欲望。
他见迹部并不是急于工作的模样,索性走过去。
正面环抱上肩膀时迹部伸手揽了一下,他就顺势跨坐在了迹部的腿上。
“你想过吗?我们这样——”迹部伸出手指顺着仁王脊柱的线条从上往下划过,停留在尾椎的位置,“会有孩子。”
仁王拇指在迹部发尾扫过,犹豫了一会儿后坦率道:“没有。”
“哦?”
“难道不是惊吓吗?这种事……”
迹部轻笑了两声:“害怕?”
“……”
手指从浴袍的末端滑进去,仁王攥紧了迹部的衣领。
作恶的人声音却还不紧不慢的:“本大爷还蛮期待的。”
“期待什么?”仁王咬了咬舌尖,“哪一天我欣喜若狂地小心翼翼地捧着肚子和你说亲爱的我们有孩子了?”
“本大爷会直接报警说我家OMEGA被人冒充了的。”迹部哼笑道,“还有,这两个词能一起用?”
“大概?”他眯起眼,小声喘着,一会儿后又索性弓着背将额头抵在迹部肩上。
他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终于抬手用力扯了迹部的发尾:“你倒是先做到能让我怀孕的程度啊,迹部君。”
迹部眯起眼:“啊恩?”
“迹部大少?用点力。”
迹部哼了一声。
他托着仁王的后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后把人丢上床。
“偶尔说点好听的话吧,雅治。”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没办法想象狐狸怀孕的人是我啊……作者本人快要崩溃了,为啥要写ABO……
以及喊迹部君是一种情趣,迹部大少也是,卡缪没有脑补错。
至于什么时候喊“keigo”,这个属于一定会被屏的部分,可能结婚的时候正式开车会写到吧ORZ
☆、十一
他大概是很在意迹部的。
在意的程度有多少很难说清楚,但至少已经越过了他的警戒线。
而这样的在意甚至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以至于面对迹部时他总是会变得比平时更尖锐些,仿佛不这样就会输的彻底。
而他最讨厌输了。
发情期结束的那天早晨仁王在晨光中醒来。
太过汹涌的情潮让他在前一天晚上忘了拉窗帘,而澳大利亚的阳光就这样在清晨越过窗帘的一角,穿透玻璃,照在被子上。
他身上满是玫瑰花的味道,几乎掩盖住了原本的海盐的气味。
突兀的,他有了一种归属感。
他知道他是喜欢迹部的。
很久以前就喜欢。
那种喜欢一开始很淡,甚至和普通的欣赏没有任何区别,也无关情爱。说的直白一些,更多的是“希望他能把我看在眼里”。
很简单。
大部分情况下,仁王并没有那么在意输赢。
或者说,他自己对输赢的定义,与纯粹的胜负不太相同。
所以他在比赛时总能保持冷静,纵观全局,玩够了才是第一目的。如果一不小心玩脱了,那也是不甘心的成分更多。
和迹部的那场双打,他能那么执着,他自己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