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整治我可以,但你整得起么?”墨染闲依接过队员递给她的三号病房名册,迅速地扫了一眼,而后似是看到什么信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藤原满脸疑问:“妳啥意思?”
“意思就是,”墨染闲依放下名册,神情淡然道,“就算投入整个藤原家的力量,你也动不了墨染家主的分毫。”
青年一开始还未意会过来,待他终于想清楚后,脸色刷地发白。以极缓速抬起头,他看着墨染闲依的表情转为深深的畏惧:“墨、墨墨墨染家?”
“初次见面,我是四番队四席官──墨染闲依,”她语句说得轻,但一字一句皆十分清晰,听在藤原耳里更是钟鸣似地被不断放大,“你好,五番队的藤原队员,感谢你提醒我,该与许久不见的藤原大人打声招呼了。”
适才还与藤原一起嚣张的其他死神见他面如死灰,也知道要完;而在听到女人的名号后,他们才猛然想起近几年在队士间私下口耳相传,四番队有个会笑着把人钉墙上的席官,还特别护短。
“我已经记下你们的姓名与番队,”墨染闲依晃晃手上的名册,“言语骚扰恐吓队员、损坏四番队公物、以下犯上、浪费食粮……我会如实禀报各队队长各位的……英雄式毁灭事迹,期待你们的悔过书。”
根据护廷队队规,记点、扣薪、减假肯定免不了的。
“至于你么……”看着藤原,墨染闲依撑着脸颊微笑,“贵族不是能够欺压勤勤恳恳工作着的死神同僚的理由;而区区伤员就别想在医疗官面前逞能,在这里,就算给你们垃圾也得感恩戴德吞下去。”
她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不是开玩笑的。
因此说这话的当下,她刻意探出手稍稍用力地压藤原的伤处。听他小小疼痛也忍不了地喊出声,墨染闲依哼地放下手。
“放心,我没打算以我的贵族身分治你,只是身为死神前辈,我诚心地希望你──”靠上藤原耳边,墨染闲依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细声说道,“别败坏五番队的名声,给蓝染队长找事儿。”
笑瞇瞇地说了“听懂了么”,墨染闲依打响手指解除鬼道,面色平和地看了所有人一眼。虽然是一副温和的模样,被教训的队士们都不自觉打起哆嗦。
“我半小时后会回来一趟,”离开前,墨染闲依朝他们特别亲切地笑了,“希望各位敢做敢当的同事别让我发现房里还有一点灰。”
* * * * *
后来墨染闲依确实没有找上藤原家主,对她来说,对方以贵族身份压她,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罢了。
既然目的达到,她在护廷队里就还是个小小四席官。
依着流程公事公办,她亲自写了求偿事由书上报各番队正副队长,在四番队得到该有的尊重与损害赔偿后,各队想怎么惩处就是他们自己队内的事了。
她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很喜欢四番队温柔的氛围,大家都是护廷队的一员,为了提供搏命战斗的前线人员更加坚实的后盾,努力地提升自己的治疗鬼道,日夜研究如何更有效率地运用灵力。
在他们朝四番队队员们扔掷医护人员为伤员细心熬好的营养食品前,如果能好好想想他们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或许彼此麻烦都能减少一些。
下岗用餐洗漱后,墨染闲依仅着清凉的浴衣端坐在桌前给祖父写信,顺便在信中问了几道关于下棋布局的问题。
她棋力一般般,也就较普通人再学得深些,过去对此不怎么在意,一直到最近她才后悔当初学习时未能多上点心。
将信件封好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护士今天心情不好?”男人的声音带笑。
“对,罪魁祸首走开,别过来。”
话是这么说,当男人真的听话靠在门边、一动不动笑着看她,墨染闲依终究没能坚持,自己腆着脸蹭了上去。
“先说好啊,今天我不想再下棋了。”单方面辗压有什么好玩的?一次次递增都被让到九子了,对上他还是一点赢面都没有。对此墨染闲依有些丧气。
连续五天都挑战失败,差两天凑一星期整,她决定放弃。
一开始只是撒娇地表达她娇羞的小渴求,原以为对方会顺她的意,意思意思放水,没想他倒是坚定得很。
很好啊,既然如此就什么都别做,哼。
“不下棋妳想做什么?”动作轻柔地将她揽进怀里,蓝染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什么都不做,总之我是打算顺您的意放弃了。”墨染闲依略有些赌气道,“我对您热情不再,烦请您日后另请高明。”
把她的气鼓鼓看在眼底,蓝染觉得他的闲依小姐真是可爱得紧,想起她连续几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都要为她的精神肃然起敬。
“这么容易就放弃?这不像我认识的闲依小姐啊!”
墨染闲依见他还能泰然自若地说风凉话,咬牙道:“您认识的那个飞蛾扑火的傻子已经被消灭了。”
思考一阵后,随后又补充道:“您亲手扼杀的。”
“凶器可是白棋?”他很严肃,“能被棋子杀了的话,那人肯定真的挺傻,消灭她还可能是功德一件。”
“……蓝染惣右介,大门在那头,慢走不送。”
正想把他推开,下一秒反而是自己被推倒。
墨染闲依瞪着居高临下的男人,面色不豫。面对她,他总是这么从容不迫,逗她怼她惹她,然后哄她宠她疼她,稳稳地踩在点上,让她气恼也不是、欢喜也不是。
最可恨的是,这么可恶的男人,她却是那么喜欢。
“话别说太满,”她气呼呼,“我祖父大人的斩魄刀不悔,卍解的天罗地网就是棋盘落子,点线交错,真会死人的。”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暂且不管那个……”拇指抚过她细致的面颊,蓝染低低地笑着看她,那双眼生气时仍是十分灵动,“闲依小姐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原谅您什么?您做了什么需要被原谅的?”哼。
“约莫就是,多次拒绝满足喜爱的女人那娇羞的小渴求。”
怎么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这么……难以言喻地羞耻。
墨染闲依拍开他的手,往旁边滚了一圈离开他,然后滚进她的被子里。
反正他就是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啊!真是太过分了。
自那日后又过了三年,他们之间的相处并未因为越过那条线而变质,只是生活多了一些促进情感发展的调剂。
他们日常都忙,对这般肉体连线的点的游戏并不怎么沉迷,多是因气氛始然才自然而然发生。只是休憩之余,偶尔会碰上自己想,但对方没这意思的日子。
如何隐晦地、甚至是光明正大让对方知道呢?
其他人怎么做的墨染闲依不晓得,但他们两个会提起要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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