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成员一一送完茶水,墨染闲依微笑着在松本乱菊身旁坐下。
“或许吧……其实我也不是挺清楚。”
松本乱菊见好友一脸不以为意,不禁揶揄道:“嘿!这期可是妳负责的哪!获得大成功总该开心点儿,自傲些也没问题的呵!”
“季刊卖得好,怎么也该算两位队长足够吸引人。”也就是说,获得成功的应该是浮竹与京乐才对,她只是忠实的记录者罢了。
“就妳这不居功的个性!”松本乱菊揉揉好友柔顺的长墨发,一副我败给妳的表情。
“有这成绩妳是该骄傲的,闲依。”来人镜片一阵反光。
两人正聊着时,适才只顾算账的副会长伊势七绪不知何时也走到她们身边坐下休息。
“谢谢副会长的夸奖。”墨染闲依温和地笑笑,虚心接受称赞。只不过她还是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功劳。
“说实在,浮竹队长就算了,但我还真不认为我家队长肯乖乖让妳采访呢!”推推眼镜,伊势七绪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惊恐的想法,“该不会队长他……队长他有没有对妳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闻言,墨染闲依差点没把茶水打翻,“怎么会呢?七绪妳想太多了。”
“真的?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有些不相信的语气。
“嗯,真的。京乐队长与浮竹队长一样都是很热心的人,我没怎么说服他们就答应了。”当然她是没有怎么说服,但嘴上的蜜糖倒没少给。就像她喜欢爷爷的赞美般,队长也是人,赞美这套放在他们身上仍挺受用。
“真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是说闲依哪……”
“嗯?”
“几天前我听乱菊说妳在番队里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今日有空过来?”悠闲地啜了口茶,伊势七绪好奇地问道。
微微偏头想了想,墨染闲依试探性地回答:“如果我是为了推掉下一期的……”
“不可能。”斩钉截铁,伊势七绪不给机会地就截断墨染闲依的想望。唉唉,看看这一期就好,明知道母鸡接着生出来的都还会是金蛋,怎么可能不让她先多生几颗再说呢?
抿抿唇,墨染闲依不死心地继续说服道:“那至少换个队……”
“没得商量。”
“闲依妳就别挣扎了,妳也知道目前最受女性期待的新一代年轻死神就是妳家副队长。如果真能采访到他,下期季刊利润肯定会是笔可观的数字。”松本乱菊也在一旁帮腔,只不过她更大的目的是为了揶揄好友。
“想要同样可观的利润,我找五番队正副队长也就是了……”叹了口气,墨染闲依没抱什么希望地建议。
“哦!他们那是下下回的事了,妳不必担心那么久远以后的事,只要把握现在便行!”伊势七绪大义凛然地为此问题画下句号,再不给墨染闲依反驳的机会。
见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墨染闲依也只能瘪瘪嘴接受任务。只不过有一点她真的无法忍住不问。
“七绪、乱菊……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跟妳们确认一下。”
“哦?什么事?”两人异口同声回应。
“会让我负责下期的采访,真是为了惩罚我上回例会缺席吗?”没错,这个问题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以自己之前的经验来看,缺席例会真的不是什么严重到需要被惩罚的事,怎么这回就?
“当……”
伊势七绪正欲给当事人一个肯定的回答,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稚嫩的童声给截了去──
“因为唯一一个没有举‘不想采访白君’的人只有闲闲唷!七七还让我不要跟别人说呢!”
天真的草鹿八千流,没留一点心眼地把一众女协成员在短短几句话中出卖了,而墨染闲依也因此得知惩罚背后那令她无话可说的真实。
在心底长叹一口怨气,墨染闲依发誓,就算有积成山的文件未处理,她未来再也不会缺席任何一场例会了……
* * * * *
“今年新进队士共计三十人,仅有一人挑战席位成功,今日起接任六番队十席。”
偌大的六番队副队长室内,墨染闲依以其一贯温和的语调尽责地向办公桌后的男子报告队况。
男子面容白皙俊雅,气质清俊出众,十足贵公子的典型。然而其美中不足的是那眉宇间似乎千年不化的冰霜,无时不散发出生人勿近的讯息。
朽木白哉,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第二十八代继承人,现任护廷十三队六番队副队长,此时正头也不抬地继续审视着手边的文件,仅余五分之一的注意力分神去听席官的报告。
早习惯对方的冷淡,墨染闲依也不恼,只是尽责地继续报告下去。
“七席小队负责的西流魂街78区虚的数量出现异常,希望能上报以请求他番支援及进一步调查。”
“上回由更木队长带领的先锋部队误闯西面队舍,造成的损害赔偿如下请副队长过目……”
“这里有份真央灵术学院今日呈上的斩魄刀教学演示邀请,请副队长斟酌回复……”
“……最后这是今年度的六番队预算表,请副队长过目,若无错误属下待会儿便可立即上缴。”约莫过了半小时后,墨染闲依总算将各席呈上的报告书给宣读完毕。
“嗯,放着吧。”仍是连头也不抬、不冷不热的回答。
报告完毕后,本想试着提女协季刊采访的事,但现下看来是没办法了。虽有些泄气,不过墨染闲依也不好在人家忙着的时候打扰。
在说与不说间踟蹰了会,最终墨染闲依还是决定暂时搁下这恼人的事,流畅地行了个礼后便转身告退。
缓步走到门前,正欲伸手探向拉门,蓦地背后有人发话了。
“墨染四席。”
被突如其来低沉冷然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墨染闲依赶紧转身,快步走回副队长面前站定。
“是。请问副队长有何吩咐?”
自墨染闲依进门,这是朽木白哉首次抬眼看向自家下属,其波澜不惊的表情使墨染闲依无从读出任何讯息。
“吩咐倒是没有。”过了一分钟左右,朽木白哉总算又吐出一句话。
“咦?”墨染闲依有些傻眼,难道副队长耍她么?
似是看出下属的愕然,朽木白哉稍微斟酌了下又道:“该是我问妳还有什么事要禀报。”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几十年来的共事,他深知这个下属的工作习惯。一般只要报告完毕、并向他做过最后确认后,她便会立即行礼离开,不作逗留。然而今日她却在报告完毕后多留了几分钟,似是有些话想说。
有些话想说,最后却仍选择不说,这令他有些在意。
原来他注意到了吗?
墨染闲依对这个小发现感到有些开心。只不过,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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